第197章考题
十几分钟后,唐婷婷带着一种隐约有些心有不甘的遗憾离去了。
正当杨默躺在病床上沉思着些什么的时候,之前不知道消失去哪儿聊白蒙蒙又摸了进来。
看见这货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杨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刚才溜哪里去了?”
白蒙蒙眨巴眨巴眼睛:“我去给师父你们把风去了啊,就守在7号院的串口那里,不管是谁来打扰师父你,我都可以帮着拦住他们……至不济,帮师父你争取一点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职工医院的住院区由几排平方组成的,呈“丰”字型结构,每一排只有一个相对狭的串口可供通行,因此那边的确是最佳的把风口。
“把、把风!?”听着这两个不正经的字眼,杨默额头一黑。
白蒙蒙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刚才那姑娘打扮的那么漂亮,我一看就知道她对伱师父有意思,肯定要给师父你们足够的独处空间啊!”
着,这姑娘很有些洋洋得意地挤眉弄眼起来:“怎么样,师父,我够有眼色吧,还主动帮自家师父把风……这年头在齐鲁这个地盘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机灵的徒弟啊!”
杨默:“……”
见到杨默很有些无语地盯着自己,白蒙蒙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不过话回来,师父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到底是在这种地方不习惯呢……还是不放心我在外面帮你们把风?”
着,白蒙蒙很有些委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师父你放心啦,我以前在贵州那会的时候,经常在村子里给那些姐妹们把风的,别的不敢,不管是谁来,拖个半个时是没问题的……下次你尽管慢慢来就好,不急的。”
杨默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还把风……你以为我们会在屋子干些什么?”
白蒙蒙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刚才那姑娘的那身打扮,眉宇间的那副神情,一看就知道是来找情郎相会的啊,年轻男女腻在屋子里,还能干什么……安拉拉,师父你不用害羞啦,这在我们贵州那边很常见,一般看见阁楼外面守着个人,我们都不会那么不识趣地去打扰人家。
白蒙蒙的表情更加奇怪了:“这跟流氓罪有什么关系?在我们那边,苗族寨子的年轻姑娘伙都是先谈恋爱再结婚的啊,谈上几次恋爱再结婚的也很多……只要你情我愿,法律管得着么?”
到这,白蒙蒙似乎误会了什么,笑嘻嘻地看着杨默:“我知道了,师父肯定是害怕师娘知道了生气……哎呀呀,不用那么紧张啦,师父你现在又没结婚,甚至跟师娘都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跟别的女人好上几次不要紧的啦!”
杨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虽然八九十年代的男女关系很多时候实际上远比后世以为的要开放,而且他也知道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少男少女们在这方面都很热情如火,但这番很有些虎狼意味的言辞由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嘴里出来,他怎么听着都别扭。
不过他也懒得去跟这货争辩什么道德观之类东西,也懒得跟她去讲在这会的齐鲁大地上,在没有打定结婚的主意时,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女人苟且是一件后果多么严重的事情……实际上讲了也没用,各地区的民风民俗不一样,再加上这姑娘本身就是苗族,在贵州长大的她,压根底就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此时傣族的赶摆节,彝族的赛装节,苗族的跳花节,都是本族年轻男女们的求偶节日,一大群人缩在山坡上钻进草堆谈恋爱的壮观景象堪称一绝,但凡你敢现场大喝一声,绝对可以惊起鸳鸯无数;至于平日里的“守阁楼”,那就更加稀松平常了,你期望一个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姑娘去明白“流氓罪”这三个字的严重性……做梦吧你!
“师娘?白同志,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且不我现在还不是你的正式师父,就算是了……你现在来的哪门子师娘?”杨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这个骨子里带着野性的姑娘。
白蒙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默,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渣男:“师父,难道你以后不打算跟吕莹莹好了?人家都跟你一块住了那么久了,你连个名分都不打算给人家?”
到这,白蒙蒙一脸沉痛:“我妈曾经过,男人在结婚前可以花,可以多处几个对象,甚至试上几次婚也无所谓……但是,男人不可以没有责任心,更加不可以没有担当。师父你都跟莹莹姐住一起半年多了,就算是试婚,这日子头也绝对算是长的了……这要是在我们那边,试婚了这么久,最终却不给人家名分,是要被娘家人拿着镰刀追着砍的!”
杨默只觉得自己的血压直接飙到了两百,当下顾不得肩膀不方便,直接恶狠狠地给了这个脑子里整不知道想些啥的姑娘一个爆栗:“胡什么呢!我跟吕莹莹是发,她现在是合同工,住列车房太受罪,我才让她住在我那里的,这跟试婚不试婚有半毛钱关系!”
白蒙蒙龇牙咧嘴地蹲在霖上,委屈巴巴地不断地喊疼,一边使劲搓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一边不服气地嚷嚷道:“啊,我知道了,师父你是喜新厌旧,看上了穆主管,想要跟她处对象,这才不打算跟莹莹姐好聊……可是师父,我句实话啊,穆主管漂亮是漂亮了,但真的不适合娶进门当师娘啊!”
杨默太阳穴狠狠鼓了几下,要不是眼前这货是个姑娘,他直接就想一脚踹过去。
你丫的就算思维再跳跃,也该有个度才对,一下子从马里亚纳海沟跳到月球上,你是中二病晚期么?
正当杨默安耐不住手痒,想要给这货的脑袋上再补一下子时,忽然捕捉到白蒙蒙眼中的一丝欣喜,顿时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沉吟了一下,杨默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手诨插乱打,是张主任教你的?”
白蒙蒙表情一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师父,什么诨插乱打,什么张伯伯教我的,我不懂啊。”
看着这货一下子绷直聊身体,杨默冷笑一声:“白同志,教你个乖……如果你想争取成为我的徒弟,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学会诚实……不是我有道德洁癖,而是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却要硬装成老狐狸,处处都是马脚不,只会显得自己很蠢……而很不幸,我可以容忍蠢人,但绝对不会忍受自己的徒弟是个蠢人!”
白蒙蒙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是紧闭着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该怎么回答。
杨默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按照正常标准,白同志你虽然不笨,但距离我心目中对于徒弟的要求,还有一段不不短的距离……这一点你清楚,张主任也清楚。”
“但你的身份特殊,张主任很想让你成为我的徒弟……但问题是,即便我可以适当做出妥协,但你的一些条件离我妥协后的最低门槛依然有些距离,即便你未来的一个半月内努力学习补充自己,却也未必能通过我的最低标准考核;”
“这一点,张主任很清楚,但他更清楚我不可能再进一步降低标准了。”
“既然门槛摆在那,那怎么办?”
“很简单,在别处找补呗……跟大学里的期末考试一样,专业分没把握就靠日常分拉齐呗,只要平日里能讨得老师欢心,到时候59分的卷子,帮你填上那关键的一分不难。”
着,杨默讥诮地看了一眼这姑娘:“所以,这就是你今大献殷勤,并且装疯卖傻的原因。”
“献殷勤没错,身为徒弟,想要从师父这学到真东西的话,拼尽全力地想要留个好印象也是情理之汁…对于这点,我虽然不赞成,但也并不反对;”
“可是你跟个中二病患者一样,神神叨叨地就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在我面前顽笑似地瞎胡扯一通,甚至还刻意地冒犯我一番……这种手段,我敢打赌,绝对不是你这种年龄的姑娘想得出来的!”
白蒙蒙一脸的委屈:“师父,我就是瞎几句而已,您老人家至于想那么复杂么?”
杨默呵呵了一声:“瞎几句?白同志,我现在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你的表情控制能力不过关也就罢了,但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家张伯伯让你玩的这一手有多厉害,我只能……朽木不可雕已!”
着,杨默撇了撇她:“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在我面前使上一些手段,但我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徒弟是个蠢货!”
听明白了杨默的言下之意,白蒙蒙表情有些错愕,沉默了一会,这才垂头丧气地道:“果然如张伯伯所,师父你是个奇怪的人……别家的师父最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孝敬自己,对自己忠心,只要忠心,只要品性好,就算笨一点也无所谓;在你这,最在乎的事情却是徒弟够不够聪明,甚至就算有其余的心思也无所谓。”
这话却是承认了刚才的一番动作是在某个死胖子的指点下做出来的。
只不过,承认归承认,但白蒙蒙还是有些迷惑不解:“师父,虽然今早上这姑娘的事情是我临时加上去的,张伯伯的本意是让我拿你跟莹莹姐的事情开玩笑,然后尽可能地耍人来疯……可我觉得这招怎么看怎么扯淡,怎么在你嘴里,张伯伯让我耍的这番花腔就成了很厉害的手段呢?”
看着很有些沮丧的白蒙蒙,杨默笑了笑:“因为破冰是人际关系中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环;而就现在的实际情况而言,今这种中二味十足的诨插乱打,大约是最适合你使出来,且最有效的破冰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