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旁人还好说,查到了她,凤藻宫里的人震惊又愤怒。
原因无他,皇后素来不用人站队,可当年因为陆美人几番讨好,皇后着实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竟是个狼。
陆美人很快就被带到了凤藻宫,众人都在,皇帝皇后端坐上首。
陆美人跪下,一改以往装可怜,竟是沉默不语。
“你有什么话说?”齐怿修本也不喜欢她。
“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心毒,正是臣妾的意思。臣妾恨皇后这些年看着臣妾受罪,不肯拉一把。臣妾只是一时不服。”陆美人似乎是平静的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这承认的这么利索,都叫人不可置信了。
沈初柳蹙眉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年的陆美人可不是这性子。
“如此说来,你是认了?”皇帝淡淡的。
“臣妾不敢欺瞒,是臣妾做的。”陆美人伏地,不求饶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
“朕看在陆太傅往年的面子上,几番对你容忍。”齐怿修起身:“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自古,行巫蛊之术都是大罪。朕念你陆家多年来为大懿朝兢兢业业,想必这件事也与陆家无关。陆氏,行为不端,谋害国母,罪不可恕。赐死。死后不许收葬妃陵。”
陆美人死死的攥着手,没说话,没谢恩,只是起身离开了。
众人看着她,都静若寒蝉。
皇后始终没说话,到了这会子,才下来谢恩。
这件事,面上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
云烟阁里,陆美人道:“皇上,可允许我更衣?”
腊八低头:“美人可以更衣,不过还请快些吧。”
“好,等着吧。我不过是个美人,不会费劲的。”说着,她转身进了内室,换上了一身衣裳。
重新梳头,只是脸色不好看,也没上妆。
“是毒酒?多谢皇上成全我。”陆美人笑了笑:“替我……叩谢皇恩。”
“主子!”书香墨香跪下哭起来。
“都哭什么?谁还没有一死呢?”陆美人说着,便端起了毒酒。
本来,腊八几个还怕她不好好喝,可她丝毫没有犹豫就灌了下去。
然后,就静静坐着等死。
不过一刻钟,就痛起来,她死死扶着桌面,不知又过去多久,终究没了力气。
虽然还是痛,可也麻木了。
人还没死,可也没救了。
书香墨香本来是哭着,这时候,腊八又拿出一壶毒酒。
“两位请吧。”
书香与墨香哭着摇头,可也知道逃不过,如今不过是毒死,要是进了内刑司……
她们终究不敢反抗,一起喝了毒酒。主仆三人相伴着去了。
沈初柳回了翠云轩一会的功夫,就听说陆氏已经伏法了。两个近身伺候的奴才也死了。
“主子,是毒酒。”元宵道。
沈初柳点点头:“这件事,你们觉得奇怪吗?”
元宵小声:“主子,这是陆氏做的事,可这背后,怕是有隐情啊。”
“承认的太干脆,赴死的太从容。”沈初柳摇摇头:“这里的事,只怕是皇上也知道一二了。”
“这两年是怎么了?这短短两个月就死了两个人。”沈初柳起身:“算了,不想多琢磨,出去走走吧。”
“主子,请姚宝林一起嘛?”紫珠道。
“不,我自己走走,你们跟我就行。”沈初柳摇头。
太极宫里,齐怿修脸色铁青:“处理干净了?”
“回皇上,都处理好了。”初四低头。
“没有一个省心的。”
“皇上息怒。”初四也不敢劝什么,只能这么说了。
“罢了,皇后那好好安抚,去朕的私库里选些好东西送去。至于五皇子……这孩子叫他们耽误了。传顺妃过来吧。”齐怿修摆手道。
初四哎了一声,心里有数了。
不多时,顺妃来了太极宫。
顺妃实在是心里没底,她自打进了宫,十来年没侍寝过了。
哪里知道皇上见她是做什么?
“皇上万福。”顺妃战战兢兢请安。
齐怿修心情不好,也懒得与她多说,只是摆手:“你坐吧,朕有话与你说。”
顺妃便小心翼翼的坐下:“是。”
“朕知道你是个性子好脾气好的,这些年朕见你不多,却也叫你做了妃位,便是这个道理。”
顺妃心里擂鼓似得,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
“如今,五皇子生母获罪去了。朕也不想叫五皇子日后被人诟病。那孩子因慈瑞太后在世时候……也耽误了些。朕的意思是,叫你认了他。你意下如何?”齐怿修直接道。
“皇上……皇上是说,日后五皇子就是……就是臣妾的孩子了?”顺妃激动的站起身。
“是,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你只需养育教导,倘或因为有了皇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陆氏便是你的前车之鉴。”齐怿修道。
“是,臣妾定然不敢,臣妾只好好疼爱他。”顺妃满眼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你性子是什么样,朕心里有数,希望你日后也不要改变。好了,回去吧,朕会正式下旨的。”齐怿修摆手。
“是,臣妾叩谢皇上。”顺妃跪下,利索的磕头。
次日一早,五皇子就正式过继给了顺妃。
以前,因为陆氏没有资格养育子嗣,所以五皇子都没正经归在哪里。
如今,冯太后也没了,陆氏也没了,皇上才正经给了五皇子一个母妃。
顺妃自然是好,没有野心,地位也够了。
虽然家世也还可以,可比起其他人就差一些了。
正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凤藻宫里,众人听了消息,都给顺妃道喜,顺妃也喜的满面红光。
谦淑妃看不惯冷哼道:“给旁人养孩子,倒也欢喜的很。”
顺妃还没回嘴,沈初柳已经顶过去了:“谦淑妃说的是谁的孩子?谁给旁人养孩子?五皇子不是顺妃的?”
陆氏刚获罪死了,谁敢明着往那边牵扯?
“本宫说的是你吗?”谦淑妃气道。
“巧了,路见不平。”沈初柳冷哼。
“景妃如今晋位了,自然是有了胆气了。”谦淑妃哼道:“人家养孩子,与你什么相干?”
“瞧您说的,臣妾还是个美人的时候对您似乎就很惧怕似得,怎么谦淑妃最擅长往自己脸上贴金吗?”沈初柳嗤笑:“这是做什么?自己看着自己尊贵?”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