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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正要答话,赵静书记马上又说:“等等,刘叔平的事迹涉及到浜海书店,这件事,还是市委牵头为好。”
赵静书记终于冷静下来,不管金泽滔嘴里的老叔是不是他说的那样高尚,这件事,还是自己掌握心里踏实。
老叔的事迹不能说不感人,虽然时间跨度长达数十年,但能在她刚上任时就被发掘出来,从一个侧面足以说明,永州精神文明建设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最近,中央以决议的形式,提出了今年及今后精神文明建设重点,就是确立以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和家庭美德为核心内容的社会主义道德观。
而无疑,查实后,如果老叔的事迹属实,他就是一个践行社会主义道德观的最具有说服力,也最具典型性的活生生的模范人物。
叶正新被老叔的精神打动,他甘愿做个搬书工,希望能接过老叔的旗帜,继续做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
金泽滔感动之外,却在发愁,怎样面对这样的一个活着的圣人。
云歌飞之流,震惊之余,将心比心后,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做出的不可思议的举动。
郝总又惊又惧,他的命运和老叔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如果老叔成了道德模范,无疑,他将是反衬这个道德圣人的最好反面参照物。
赵静则理智地把老叔的事迹,迅速转化为她的政治资本。
在快放下电话时,赵静忽然说了一句:“贾勇他们没给你们西桥添麻烦吧。”
金泽滔看了眼诚惶诚恐的贾勇,说:“赵书记,贾勇他们刚听了老叔的事迹,都深受感动,我相信,有赵书记的支持,老叔的事迹很快就会被人们传诵,老叔是一个能让人心灵震动的人物,他的名字,必定会和赵书记你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这种动动嘴皮,惠而不费的好话,金泽滔还是毫不吝啬的,赵静刚刚还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连老王书记皱成一团的猪腰脸都变得顺眼。
金泽滔的话捧了贾勇,拉拢了赵静书记,至此,截断了郝总所有说情的路子。
这个时候,西桥县纪委书记谢道明已经笑眯眯地出现在楼上,其实他在金县长和赵静书记通话的时候就已经来到楼下,只是领导通话,他不好贸然打断。
没等金泽滔开口吩咐,谢道明就说:“金县长,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诚如你所说,老叔的事迹,让所有人感动,我同样如此,请金县长放心,我马上组织查实,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收兵。”
谢道明人如其名,是个明白人,金泽滔提议让纪委出面,不仅仅要查明老叔的事迹,还老叔一个清白,还要查明这个事情背后,某些不可告人的人和事。
谢道明离开纪委系统已有几年,但作为老浜海,没有人不知道,谢道明有一个雅号叫笑面虎,这是一个曾经让浜海干部闻风丧胆的名字。
郝总的手脚都在发颤,全身软沓沓的,如果不是倚着墙,他就就瘫倒在地。
无论是贾勇还是云歌飞,此时看他的眼神,就仿佛是陌生人,局外人,赵书记亲自发话责成查实,郝总在这瞬间,仿佛看到自己的末日。
楼上金泽滔还在交代谢道明注意事项,郝总无神的眼睛看下楼梯口,那个僵尸一样的干瘪老头嗤嗤地发笑:“报应了吧,这报应还真是来得快,现世报啊!”
人长得象狗熊,眼长得象绿豆的中年人笑得更大声:“早说了,敢跟金县长对着干,不是二棒子是谁,胆子真是够肥的。”
最后一个歪嘴斜眼的傻子两只手捧着肚子,笑得更猖獗:“你们看他这副傻样,我就说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板夹过,整一个二傻子!”
郝总傻傻地盯着李良才三人,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下金县长说过的话,希望他记住今天的所作所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话,原来早就为他现在的下场说的,郝总多么希望,眼前这一幕只是场噩梦,眼前三个呆子只是一个幻觉,后悔莫及啊!
鸡窝头桥桑一步一级台阶下了楼,默不作声,再也没有刚才的飞扬跳脱,下了楼后,甚至不及半刻的停留,直接出了书店。
金泽滔想开口留客,贾勇等人都一阵风般跟着仓惶离开,谁都不想在这店里呆上片刻,风落鱼对他挥了挥手,连忙跟了过去。
看着鸡窝头这一群祸害转眼间走得无影无踪,金泽滔不觉吁了口气。
郝总正想趁着混乱时候悄悄离开,李良才却背着手,堵在他的跟前:“居然想拿这间书店换人情,不知道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吗,想离开?金县长还有事找你呢。”
金泽滔朝着吕宏伟挥了挥手:“聚众滋事,先看押起来,谢书记,查实老叔的事情,还得从他身上下点功夫,都是多年的书店老同事,情况一定相当了解。”
郝总脚一软,被两干警架着上了书店外的警车,不知是恐惧,还是两干警动作大了点,郝总一路尖叫着被塞进警车。
被拦在书店外,还没散去的街坊邻居都拍手称快,刚才就是郝总这个狗腿子带着那帮外地佬进书店的。
老叔还在昏睡,金泽滔交代了一下叶正新,安慰过老叔妻女,看天色不早,赶紧返还酒厂。
还没等他赶到酒厂,谢凌打电话过来:“金县长,我们这边结束了,正往酒店赶,你晚饭能赶过来吗?”
金泽滔问:“谈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谢凌说:“细节还要继续谈,晚饭后接着谈,其他事情基本谈拢,现在主要在职工安置方面双方还有分歧。”
金泽滔笑说:“人财物,人是第一位的,慢慢谈,不要着急,我直接赶麒麟山吧。”
今天县政府宴请浜海酒业董事长吴庆隆一行,就设在早几日县人代会用过的主宴会厅芙蓉榭边上的水榭,榭名饮绿。
饮绿榭的入口,载着两棵不知道从哪移植过来的古柳,郁郁葱葱,老树发新芽,看上去特别的富有生气。
门口还挂着一幅楹联“古柳阴中来走马,好花深处又鸣禽”,年小鱼就站在楹联旁相候,看到金泽滔进来,他快步迎上,说:“金县长,你来了,谢市长他们刚进去。”
金泽滔抬脚正要进去,就听得身后一人喊道:“喂,你这个人多没礼貌,人家都到了你家门口,也不见你招呼,太没素质了。”
金泽滔愕然回头,此时,落霞满天,鸡窝头正在风落鱼陪同下,迎着霞光,向他走来,一丈外,平头男抬头欣赏着饮绿榭三个石鼓文匾额。
金泽滔笑眯眯道:“刚才书店里,我都还没注意,谁一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你这是不告而别,不请自来,到底谁没素质,让风总评评理。”
鸡窝头的打扮或许在年轻人眼中属前卫时尚,但在年小鱼眼中,跟流落街头的风尘女没什么区别。
堂堂风大老板亲自陪同,已经让年小鱼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滚落在地。
金泽滔跟她说话这般和颜悦色,就更令他意外,这个乞丐婆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要两人这么小心跟他说话。
鸡窝头哑口了,耍赖道:“我不管,反正在你的地盘,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怎么说都是你无理。”
风落鱼打圆场说:“好了,小桑子,我才是酒店的主人,金县长晚上这里有客人,过会儿,他就过来。”
鸡窝头更不依了:“我难道就不是客人,好歹我也是大老远从京城过来的,喂,你的客人从哪儿来的,有我远吗?”
这回轮到金泽滔哑口了,这话说得也有理,客不分贵贱,只论远近。
金泽滔张望左右,赶紧转移话题:“假绅士他们呢?”
“假绅士?你说是贾勇?走了,他妈喊他回家吃饭,他们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回永州去了。”鸡窝头不屑道。
赵静担心贾勇在西桥吃亏,跟金泽滔通过电话后,就急不可耐地招呼儿子回家。
金泽滔忍不住笑了:“他们跟你一起过来,那你干吗不走?”
鸡窝头扬着鸡窝头,咚咚地走了过来,高抬起脚,往就他脚背跺来,金泽滔不动声色地一闪。
鸡窝头一脚踩空,气哼哼说:“咱行得正,坐得端,他们那点破事,我还真瞧不上,干么非得一定跟他们走?”
金泽滔竖了竖手指,赞道:“果然与众不同,有个性!有血性!”
这话鸡窝头最爱听,笑得一口白牙都露了出来:“那当然,真金白银赚钱,才叫本事,赚这腌臜钱我爷爷都饶不了我,看那老头多可怜,一辈子连个窝都没有,都这么老了,还要被赶出家门,真可怜。”
敢情在鸡窝头的眼里,老叔就是个可怜人,或许,她到现在都不能明白老叔做这件事的意义,以及背后的艰辛和酸楚。
金泽滔牵了牵嘴角,说:“要是他们都象你一样明白事理,那就没那么多可怜人了,老叔好事做了一辈子,临老了连个家都没有,可怜可叹,没想到你除了有血性,还挺有正义感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