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杨晓水尖叫。“你说过的,最后一次,再也不会碰!”
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勾着唇轻声问,“国内的最后一次,国外的第一次,你说,我碰还是不碰?”
“你别碰我,你太脏了,我觉得恶心!”杨晓水把头转向一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又把肖恪惹笑了。
他压制住她,面对着她,把她的手包在掌中轻轻摩挲,小声诱哄着,“脏吗?是觉得脏还是吃醋了?以前你不是知道我跟乔栖跟别的女人做过吗?以前没觉得脏,现在觉得脏了?”
他越说越靠近,最后趴在她耳边,若即若离,边说边往里面吹气。“嗯?怎么脏了?我看你很享受啊!”
清冽的男子气息扑过来,杨晓水心里发慌,想要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
他却不容许她躲,双手捧上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带着蛊惑,慢慢靠近,最后印在她的唇上,唇齿相依的瞬间,薄薄的眼皮遮住漂亮的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分外诱人。
他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摩挲,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把她的下唇轻轻含在嘴里,舔含吸咬。
杨晓水的脸渐渐升温,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张脸。
他极少这么温柔而耐心的吻她,就算在国内最后那一夜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杨晓水忽然放开她,慢慢睁开眼睛,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乖。”
说完慢慢向上去亲吻她的眼睛,杨晓水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因为看不到所以感觉一下子被放大,他微凉的唇顺着眼睛到了鼻尖,最后又回到原点。
周围很安静,杨晓水却觉得心底一种悲凉,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永远是如罂粟一般的毒,嗓音,戒不掉,而她,宁死,都不想再接近了!
“肖恪,如果,你非要做,就做吧!你做一次,我的心就离你更远一分!”黑暗里,她冷漠而坚定地说道。
肖恪不语,心头却是沉了一沉,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拉着她和他纠缠,手已经顺着衣摆抚上她的后背,光滑柔腻的触觉让他越发沉迷。
杨晓水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怎么对我,都改变不了了!别忘了,乔栖怀了你的孩子,你真的,很脏!”
肖恪忽然就拧了眉心,然后抬起头来,低低地打量着黑暗中的杨晓水。这丫头凤凰涅槃了啊,胆敢跟自己叫板了!
晓水被他这么看着,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脸上,抬起的眸子看到黑暗里肖恪的邪眸冷如冰刺,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不禁心中一惊,想起之前被肖恪钳制难为的日子,现在还有点心头悸动,担心不已。
而身下的女人,一脸的倔强,不再是璀璨的笑容,微抬着小下巴,瞪着大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再被你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入校后,就住校!”
北京的大学肖恪可以随便出入,国外,他势力波及不到。
闻言,肖恪的额头隐有青筋暴动,身子僵硬似铁,他极力压制住胸腔内的翻涌之物,抬手,杨晓水反射性地闭了闭眼。
“你如果在我打我一次,我就报警!”她不管,绝对不再纵容他。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如此的清晰可见,整个屋子里,被一种彻骨的寒气笼罩着,连呼吸都要被冻结。
肖恪的手怎么都落不下去,不是怕威胁,是,再也没有了理由。
一时间,寂静物语,气氛诡异的令人窒息。
晓水身子在黑暗里颤抖着,却倔强地低声道:“你不用这样,你不睡沙发,我睡!”
说着,她就推他,打算自己出去睡。
肖恪的手落在了身侧,身子下翻躺在床-上,一只手横揽住她的腰,闷声道:“睡觉,可以不动你!”
他居然没有再吵,也没有再用暴力,看得出他很生气,但是他居然妥协了!
杨晓水吓了一跳,觉得这样的肖恪,真的陌生极了!
而肖恪闭上眼睛,一只手却不松开,很用力的横亘在杨晓水的腰间,紧紧地抱着她,不再是求欢,只是闭上眼睛,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盖在一条被子里。
脑海里却是杨晓水那张漂亮的脸蛋,挥之不去。
眉如远山黛,肤白犹胜雪,一双美目水波潋滟,明明看上去是一种害怕的表情,但眼波流转间竟有挡不住的艳光四射,妩媚撩人,尤其是笑着的时候。
原来这张脸,已经刻在了脑海里,渗入了骨髓里,闭着眼睛,都可以清晰的想到。
晓水又挣扎了一下,肖恪低沉的嗓音却在耳边响起:“别再动一下,否则我不介意做别的!”
怀中一个尤物,来回动着,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他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了!
晓水没说话,只是停止了挣扎。
肖恪在黑暗里张开眼睛,那双眼睛,眼光忽明忽暗,不知道想些什么。
半天,他在黑暗里托起她的下巴,幽声问:“从新开始怎样?”
晓水一下子惊愕,他说什么?从新开始?在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后,她只是果断地说了一个字,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没有任何的思考:“不!”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之极,明明说了给她自由和空间,却还是跟了来,抓得太紧了。她又怎么会轻易就妥协呢?自由,是她向往太久的!
晓水轻轻地垂下眼睑,再不看肖恪一眼,闭上眼睛,空气里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令她心中十分烦乱,却在也不说一个字。
那之后的肖恪,被拒绝的肖恪,忽然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情绪不再有任何的起伏,那笑容,如果有人看到,会觉得那笑容更像是一张面具,偶尔嘴角略深,深的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意义。
良久,他道:“你说的对,你自由了!我去沙发上睡。”
说完,站了起来,直接朝外走去,没有拿被子,什么都没拿,就这么走了出去。
那一夜,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彼此都是各怀心事。
几个小时后,杨晓水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