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良,这位曾经在法学讲堂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老师,如今已然成为肩负重大使命的关键人物。
当他接到秦朗的指示那一刻,那轻轻合上笔记本的动作,仿佛是一个庄重而神圣的仪式,标志着一场伟大征程的开启。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秦朗那语速稍快却充满坚定力量的话语。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他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对于严世良来说,速写记录秦朗的指示,确实不是一件难事。曾经的法学教学经历赋予了他扎实的文字功底和敏锐的思维能力。在那一间间明亮的教室中,他曾用粉笔书写着法律的严谨与公正,用生动的案例启迪着学生们的智慧。
如今,面对秦朗的指示,他的笔如同灵动的精灵,迅速地在纸上舞动,将每一个要点都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来。与备课相比,这显得轻松许多。但他深知,这份轻松背后,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这不仅仅是一份记录,更是关乎江东省医疗改革的关键步骤,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福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严世良果断决定将副省长、公安厅厅长霍剑锋请到办公室。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城市景象,心中思绪万千。江东省的未来,就如同这窗外的世界一般,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挑战。他知道,秦省长精心部署的这场行动,能否顺利推进,关键就在于公安部门强大的警力支撑。虽然扫黑办设置在省委政法委下面,然而具体的业务执行,最终还是要依靠公安队伍。他们就如同这场改革风暴中的中流砥柱,必须坚定不移地站在最前线。
霍剑锋接到邀请后,迅速来到了办公室。他的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后的沉稳与果敢。当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严世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凝重。“剑锋,怎么样?按照秦省长的意思,咱们干它一票?”严世良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霍剑锋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回答:“必须干,我霍剑锋本来也是没两年就要退休的人,没想到能在这最后,还能参与这样的扫黑项目,为我省医疗改革扫清障碍,不胜荣幸,哪怕就是用我这顶警帽去换,也值得。”
严世良看着霍剑锋,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明白霍剑锋说的不是假话。霍剑锋本已退居二线,过着相对清闲的生活。然而,当秦朗发出召唤时,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就如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将自己最后的余热毫无保留地献给了江东省的平安工作,为了医疗改革的顺利推进,他甘愿付出一切。
严世良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能把官帽子豁得出去是件好事,不过也要注意一下公安内部的权力结构平衡,该调整的要调整。因为像你这样将官帽子别在裤腰带上搞工作的人,不止你一个。秦省长恐怕下的决心比你还大,自古以来,在深水区进行改革的人,往往后面的遭遇都不会很顺利。你我要做的,一来是要支持秦省长改革成功,哪怕动用暴力,二来也注意江东省后秦朗省长时代一些权力结构,至少在我们这些领域,依旧要保持秦省长的影响力。”霍剑锋郑重地点了点头,“世良书记,我明白。”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也明白这场改革的艰难与复杂。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江东省的未来,为了百姓的幸福,全力以赴。
当天晚上,省政府大楼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仿佛也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霍剑锋亲自带队,行动悄然展开。他们身着整齐的警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那一辆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他们将包围省政府大楼的200多名肇事者全部带回了执法办案中心,进行盘查和笔录。这些肇事者或许没想到,他们的行为会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可以阻碍医疗改革的进程,但他们低估了秦朗和他的团队的决心与力量。
与此同时,高新区公安局局长齐胜天也带领队伍出发了。他们的目标是医药园产区的X集团分部。X集团在国内是生物医药的巨头,可以排进前三,平日里走到哪都嚣张惯了。他们凭借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广泛的人脉关系,在江东省乃至全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在这场医疗改革中,他们的一些行为却成为了阻碍。
当齐胜天带队闯入X集团分部总经理李志雄的办公室时,李志雄正在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外籍秘书进行外语教学。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让李志雄吓了一大跳。他怒目圆睁,大声喊道:“你......你们谁呀,赶紧出去,这里是X集团分公司,我们是高新区的纳税大户,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们脱掉身上这层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傲慢,但肢体语言上,还是带着紧张和恐慌。
然而,他今天面对的是身中三枪不下火线的缉毒英雄,秦朗的前任秘书,现任高新区公安局局长齐胜天。齐胜天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人。他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见过太多的黑暗与邪恶。
他扶了扶腰间的警用皮带,向旁边的副局长张涛问道:“他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吗?”张涛早就知道今天齐胜天心情不好,说道:“局长,您出去抽根烟,稍微等待一下,我和这个李总好好的友好交流一下。”齐胜天严肃地说:“一根烟的时间,多一秒,我算你失职。”
齐胜天心情的确不好,因为老师严世良告诉他,秦省长可能在江东任职的时间不长了。原因自然就是这医疗改革,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齐胜天深知自己帮不了老板,但拿这些投机倒把,用人民健康攫取巨额利益的人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
而且现场的环境不错,办公室背后就是双人套房,铺笼罩被一应俱全,蒙起来打,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是一些内伤。外国秘书则是见怪不怪,在M国,你一个小小总经理居然敢叫板警察,直接就是掏出众生平等器,框框一阵速射,清空弹夹。相比之下,华夏公安比M国警察要文明许多,而且讲道理很多。
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X集团在江东省的一众高管全部被扫黑办请去喝茶,那些肇事的社会闲散人等,以寻衅滋事罪全部逮捕。整个江东省医疗改革反对的声浪少了许多,至少是明面上的。江东省医疗改革顺利得以推行。
但秦朗的雷厉风行也引来了麻烦。他被人大、政协的委员联名告到了中纪委。钟正声看着眼前的联名诉状,也是犯了难。他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手中拿着那份诉状,眉头紧锁。他向身边的秘书问道:“小李,这秦朗同志,人在江东省,却被其他省人大、政协委员告状,其中还有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倒是很新鲜的一件事。”
小李笑着说道:“江东省的医改,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听江东纪委的一个老同学说,秦省长可没少收拾医疗系统的官员,除了医疗系统技术骨干戴罪立功外,其他领导型干部,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抓了,从严从快从重处理,毕竟领导谁都可以当,技术人才还是要保留。”
钟正声摇了摇头,“我看你都有些为他说话了,纪委的同志,讲究的就是一个就事论事,不要带着私人情感,这秦朗这次的作风虽然雷霆万钧,但是确实有些极端了。”
“听说徐老也去过江东省,海角省的秦嘉庚书记跟着,但是并不是以公事去的。”小李补充道。
钟正声眯着眼睛,指关节轻轻在办公桌面有节奏地扣着。然后似乎有了决定,“说起来,侯梁平那个事情,秦朗解决的很完美,小凌离婚也很顺利,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我还欠这小子一个人情。”
钟正声拿起眼前红色的座机打给黄癸璋,“癸璋同志,不知道组织部那边是否收到人大政协委员们告秦朗的告状信。”一般写这种信,都是同时发好几个部门和领导。钟正声也想听听黄癸璋的意见。
黄癸璋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电话,说道:“正声同志,我这边也收到,恐怕好几个领导同志都收到了,不过你是来探我的口风的话,恐怕又要被你们说我黄某人爱护犊子。”
钟正声这才想起,自己怎么忘了秦朗曾经是黄癸璋的秘书。“情感上护犊子是正常现象,但我相信你癸璋同志的党性和人品,这样吧,我们交换一下意见,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一起去那里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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