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几个人神色匆匆的赶到叶家门前,像是碰到了什么急事,用力的拍打大门。
砰砰!
砰砰砰!
这些人正是住在叶家附近的街坊。
“叶公子,叶公子!”
“叶公子,救人啊,人命关天啊。”
叶家本是郭北县显赫人家,可是因为某些变故,很快没落,老太爷没有自持身份,反而于周围街坊相邻关系处的比较不错。
其中很多人都是从小看叶怀安长大的,尽管叶家没落,但是他们还是习惯的称呼叶公子。
叶家当初可是真正的积善人家呢。
叶怀安躺在舒服的被窝里,享受着进山前最后一个好觉。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不禁有些诧异。
“一大早,怎么会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难道这是预兆着这次进山会有不测?”
虽然这么想,不过叶怀安还是麻利的翻身起床,披上一件外衣便赶了出去。
不论如何,肯定是急事。
救人要紧!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急促,外面的街坊不断响着。
“来了!”
叶怀安匆匆应了一声。
吱呀。
沉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在外面呼救的街坊,看到推开门出来一个眉清目秀,头发很短,贴着头皮的青年。
不禁楞了一下,这才看清了是叶怀安。
为首的是一位膀大腰圆的妇人,她急切的说道:“叶公子,快点去救救王家夫妻俩吧,人命关天啊。”
“前街王文家,夫妻俩都中邪了,大伙知道你现在很有本事,可以驱邪避凶,你快去看看吧。”
叶怀安起初看到他们的诧异眼神,心中便觉着不好,出门太急,没有带貂帽。
听完陈婶的话,叶怀安就顾不上这一茬了,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
这谣言到底是怎么传的?
我什么时候变成专业驱邪的了?
陈婶性格像男人一样,心地却很善良,说完后连忙催促叶怀安去王家救人。
“怎么又是姓王的,我和这个姓是犯冲吗?”叶怀安心中道。
忽然!
众人眼前一花,薛清宁穿戴整齐,一个飞身,便来到门前。
“我也去。”
叶怀安点了点头,众人便匆匆向王家赶去。
在路上,陈婶对叶怀安说起事情始末。
原来,王文常年在外,是一名行商,做些小本生意,前些日子刚回到郭北县。
王家那位媳妇,王刘氏昨晚与丈夫王文同床共枕时,她梦到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坐在床边痛苦的看着熟睡的王刘氏。
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惊悚的事情一样,神色慌张,而且脸色苍白,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口中不断地喊着,好疼,好疼。
那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的心肝肺脾肾一样,不停的哀嚎。
见到王刘氏醒来,王文顿时痛哭流涕,开始大声道求饶。
哭着求人不要伤害他的妻子。
他不逃了。
这就跟他们回去。
王刘氏心中本就觉着有些对不起丈夫,见到丈夫如此维护自己,不禁愧悔无地。
又十分担心丈夫。
忽然间,王文从怀中摸出一道红线吊着灵符,发疯一样将灵符打开撕碎。
神态癫狂。
接着王刘氏便只觉着眼前一暗,整个世界都黑了起来,耳边传来急促的风声。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地面上散落着一地黄符碎片,丈夫王文却发了狂,将屋子内的东西砸的粉碎。
周围的街坊很多是卖早饭的,起的很早。
据他们说,看到了王文披头散发,大喊着从家中跑了出来,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可是此时明明家中还有一个王文发了狂。
很快引来了周围街坊的注意,七八个小伙子合力,才将家中那个发狂的王文制服。
用粗壮的麻绳困在院子中的大树上。
可是王刘氏却很快倒下了,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大伙都说她是撞邪了,碰见了脏东西。
于是一商议,去请附近的道观寺庙的和尚道士,不如去请叶怀安。
毕竟,叶怀安最近的事迹在郭北县广为流传,一传十,十传百,俨然就是一个得到真传,可以斩妖除魔的高人弟子。
几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住院子中发狂的王文。
陈婶便和几个人一起,一块过来请叶怀安求救。
“两个王文?”叶怀安皱起了眉头。
虽然是一大早,但是这件事说起来,仍旧让人感觉有些发毛。
到底是跑出去的是王文,还是留在家里的是王文。
叶怀安和薛清宁对视一眼,后者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中,带着一分惊恐。
叶怀安心中叹了口气,王文他是认识的。
这位老哥头顶上绿油油的。
之前在大街上追捕木鬼,也就是笑脸木偶,曾经闯入过一间民宅,当时与富商偷情的就是王文的媳妇,王刘氏。
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需要滋润的时候。
王文又常年在外,留下了一个漂亮媳妇在家独守空房,被人捡了便宜。
街坊很多都知道,但是也没人对王文提起,只是在背后悄悄议论。
叶怀安无意去了解其中的曲折。
无非就是寂寞留守少妇与富商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倒是很关心,王文身上发生的怪事。
王家就住在前街东头,一行人很快来到王家。
推开大门,就看见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手持棍棒,或站或坐,神情戒备的盯着树上绑着的男子。
几人脸上身上都有淤青,显然是刚才搏斗的时候,受了点伤。
王文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单衣,被麻绳绑住,口中赫赫作响,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叶怀安视力远超常人,一进门就注意到王文那双眼睛,癫狂,邪异,总之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施展望气术观察,发现王文身上具有浓郁的死气鬼气。
普通人就算撞邪也不会如此厉害。
身上的死气鬼气到了这个程度。
只有一种情况。
——眼前的王文已经不是人了。
吼!
王文忽然一声嘶吼,挣断了身上的麻绳,五指箕张,对着周围一名青年扑过去,状若疯狂。
大伙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那么粗的麻绳一下子就挣断了,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