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冷静啊.....梁捕头自嘲了一下,吩咐手下退出这间房子。
叶怀安松了一口气,恐怖片里,最容易死的队友,就是那种明知有危险,还非得好奇心炸裂,作死的。
案子可以再查,如果出了问题,怕是一个也走不了。
幸运的是,众人退出义庄的时候,并没有发生意外。
离开义庄后,叶怀安啊忽然瞥见大门上,方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竟然挂着一块破碎的八卦铜镜。
叶怀安呼吸一滞。
当初在巷子中,与山羊胡老者伏击自己的黑脸大汉王钟,随身携带的那封信中,那个高阎,就提到了门口悬挂八卦铜镜的地方见面。
“莫非,这里就是高阎和王钟相约的地方?”叶怀安心中想到。
可是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让他来不及思考这件事。
外面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方才负责警戒,将这里包围的衙役乡勇,统统不见了。
寂静,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义庄就像一个空旷沉寂的大坟场。
“会不会是阴祟在作怪?”梁捕头问道。
他们之前误入了王家庄鬼村,最后就是叶怀安解救了众人。
再先前,监牢飞头蛮杀人,刘主簿厉鬼附身,也都是叶怀安发现的。
梁捕头虽然不知道叶怀安具体的情况,但是大体可以了解到,这个长得帅,又能打的大侄子,可以看到肉眼凡胎见不到的脏东西。
叶怀安眼底清光闪烁,施展望气术,入眼的都浓郁的尸气,煞气。
义庄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目光平静的向前望去,幽暗的街道中似乎潜藏着大恐怖。
叶怀安有预感,一旦自己一行人,冲了出去,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的乱撞。
或许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困局。
“鬼打墙,通常是阴气,鬼气浓郁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幻境,普通人陷入鬼打墙中,受到惊吓,阳气不断衰弱,就会陷的更深。”
“最后的结果,就算不是被鬼物杀死,也会脱力而死。”
叶怀安有些担忧的说着,这些东西,他特意请教过杨奉。
他前世看过无数恐怖片子,遇到鬼打墙后,总是陷入不停奔跑,试图逃离的情况。
凡人肩头头顶,有三把阳火,受到惊吓时,阳火衰弱,就会给邪祟可乘之机。
“我们恐怕是遇到鬼打墙了,让大家原地停下,哪都不要去。”叶怀安说道。
大白天遇到鬼打墙,这件事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有鬼啊,有鬼啊。”一名衙役脸色苍白,惊恐的大喊起来。
压抑的环境,诡异的状况,让他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快跑啊,我不要在这里等死。”
“我不想死啊!“
他的喊声引起了一阵骚乱,眼看着人心要散。
“哼!”
叶怀安一声冷哼,忽然出现在他背后,一记手刀砍在了这名衙役的脖子上。
这名衙役当即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大家份属同僚,可若是再有人扰乱军心,轻言逃走,就别怪我不讲交情了。”叶怀安眸子冰冷,扫视了一圈。
果然,只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有人跳出来作死。
不仅如此,还会带着大家一起犯傻。
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带去。
听到叶怀安的话,在场的衙役,乡勇终于镇定了下来。
人名,树的影!
除去叶怀安破案抬棺的名声不说,叶怀安杀木鬼,杀江洋大盗,杀黑衣刺客,斩杀王铁山。
可以说是威名赫赫!
他绝不是一个只会搞关系的好好先生。
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他绝不手软!
有这么一个煞气十足的猛人坐镇,大伙的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
“这小子,倒是杀伐决断,有点大将风度。”梁捕头在心中道。
他没有怪叶怀安抢了自己风头,相反,还很是欣慰。
一个是叶怀安做得对,乱世当用重典,此时绝不是好言相劝的时候,迟则生变。
再一个,他与叶开泰交情匪浅,将叶怀安视作子侄辈。
看到叶怀安如此冷静,有决断,他只是替老友倍感欣慰。
天色昏暗,阴云密布。
这片荒凉的街道,此时更加显得阴气森森。
梁捕头,叶怀安带着众人在义庄门前停住。
任凭周围传出鬼哭狼嚎般的风声,似乎有恶鬼低语。
还是有什么悉悉索索,奇怪的声音。
众人紧握刀柄,神色戒备,都没有一个人出去查看。
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时间一分分过去,天色愈发阴沉,可就是下不下雨来,黑压压的让人不舒服。
梁捕头此时倒是有些佩服叶怀安的定力。
叶怀安将古朴长刀横放在膝上,竟然盘膝坐了起来。
“现在的后辈可真是了不起。”梁捕头心中说道,他自己年轻时遇到这种事,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
就这样,一行人也不进义庄,也不离开。
就在义庄门前死等,哪也不去。
如果此地的邪祟可以说话,那么他们肯定会说:“年轻人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
叶怀安选择静观其变,却是把诡异的事情,拖向了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
按理说,此时都应该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不断减员,不断有人失踪了。
这才是邪祟通常蛊惑人心的手段。
“要不,咱们还是去义庄里面吧,这么等着不是个办法。”队伍末的一名衙役忽然说道。
叶怀安猛地看了过去,目光冰冷。
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能看出这个义庄有问题,留在此处,一直平安无事。
怎么会有人主动要去义庄里面?
除非,他不是人?!
叶怀安施展了望气术,果然。
这名衙役身上具有其他人所没有的阴气。
“这间义庄里的尸体,是被人用邪法杀害的,进去了或许大家都会死在里面。”叶怀安走了过去,温和地说道。
“依我看,说不定义庄反而是安全的地方,方才大伙都在里面,不是一点事没有?”这名衙役解释道。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