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国家大事岂容情分?如今大月和鲜卑早已私下达成联盟,曾先后对北境发动战争,若不是大有内政出事,只怕早与鲜卑一起挥军而下,北境和天启相邻,北境若被吞并,天启难道能逃得过?其实儿臣担心的不是这些。”
“你担心什么?”皇上问道。
厉修寒走到皇上面前,正色道:“父皇,如今北境有新型的战车和武器,半年前更是招兵买马十万余人,北境如今兵强马壮,大月和鲜卑联手真的能攻破吗?若失败,天启该如何自处?所以联盟迫在眉睫。”
皇上闻言,神色一紧,沉思许久,冷眼看着厉修寒:“你说的没错,米次辅说的也没错,锦上添花易,天启这个时候不与北境联盟,待北境灭了大月和鲜卑,天启该如何自处。大月和鲜卑未必不会像对方北境那样对付天启。”
皇上不得不承认,厉修寒确实有远见,每一步都替天启考虑,反观太子……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父皇,您这是答应了?”厉修寒喜出望外。
皇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兹事体大,朕可不敢轻易决定,你继续游说众人,朕要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厉修寒不解:“不得已而为之?”
父皇既然同意,那就该召集内阁大臣商议,尽快落实此事,怎么还要他去争取呢?
皇上意味深长的浅笑,心里有些得意:“去吧。”
厉修寒出了慈宁宫,琢磨的许久,到了宫门口才领悟过来,父皇这招高啊,自己不表态,静观其变。那是因为,只要皇上一表态,群臣们便不会说自己的想法,反倒会顺着皇上说,讨好皇上。
皇上一直不松口,就是想知道众朝臣真是的想法。看谁站在狄明那边,谁站在太子那边。
他坐上马车,吃了口点心,将此事扔下,想到府中的小丸子,开始担心起来。
小丸子昨日却是发烧,其实不止小丸子,剩下的三个娃都有点咳嗽。只是小丸子体质弱,直接烧起来。
孩子小,高御医不敢开太烈的房子,只能服用一些退热止咳的方子给孩子们服下,其实并无大碍。
四个孩子生在冬季,一出生面受还冷的侵袭,更何况,早晚温差大,白天热晚上冷,脱减衣物难免不周,导致流清鼻子。
皖姑姑这两日定贴别谨慎,为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
好在,并没有大事。
岐公公回去禀报皇太后,说四个娃都病了,小丸子最严重已经烧起来。
皇太后不高兴,恰巧皇上没有走,便传旨让院判出宫去闲王府看看。
院判去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儿科圣手,其实孩子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咳嗽而已。院判回来的时候,简单说了情况,只是小丸子身子若,反反复复的烧。
皇太后不放心,又派人去了闲王府。
殊不知,皇上和皇太后这边一趟一趟的传人出宫到闲王府。
秦清知道,若是不抱着孩子进宫给皇上和皇太后看看,他们是不会放心的。
没法子,让随越准备上马车,马车内铺上厚厚的狐狸毛毯子,带着四个孩子入宫。
皇太后确实想念四个娃,但是孩子病着,秦清却到这她们入宫,皇太后不高兴。尤其是看着小丸子,脸烧的红扑扑的,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埋怨秦清道:“这刚满月就病了,府中那么多人怎么伺候的,连四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早就和你们说,让你们搬到新的闲王府去,有什么事好照应,你们偏不愿意,知道你的心思,可宫里也是你的家,难道她们会吃了你不成?”
岐公公在旁边提醒:“老祖宗,是智尚大师说让太孙们住在闲王府,可不是闲王妃的意思。”
秦清感激的看着岐公公,她这不是找上门挨骂嘛。
皇太后面色缓和,心里清楚秦清的顾虑,可看着眼前的孩子,又舍不得,道:“要不这样吧,老九最近忙的很,你也招呼使臣夫人,宴会比较多,孩子先放在我这,我亲在带,宫里人多,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你总该放心了吧?”
“皇祖母,怎么能打扰您老人家,这,不合适。”秦清有些犹豫。
皇太后抱着小丸子轻轻的晃了晃,看着怀里的小人睡着,低头轻轻亲了一口额头,轻声道:“你放心,孩子在我这,出了事,你尽管找我算账。”随后没好气的埋怨道:“谁让你们照顾不好,只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动起来。”说着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
秦清见了不敢在开口,磨磨唧唧一直不走,见小丸子被奶娘报下去,陪着笑脸道:“皇祖母,他们四个可折腾的很,小丸子又发着烧,只怕会累着您。”
皇太后脸一沉,不高兴:“你是怕累着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怕为委屈了四个孩子?”
“瞧您说的,您可是四个还是的亲曾祖母,谁亏待了他们您也不会,您不是有心疾嘛,孙媳还不是怕你着急上火犯了病,那我们娘五个可成了天启的罪人。”秦清笑着挽着皇太后的胳膊,嗔道。
“呸呸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诅咒我。”皇太后又抱着小汤圆,喜欢的不得了,拉着小汤圆的小手道:“这可是我的金疙瘩,为了他们犯病我心甘情愿。”
说着,抬头看了秦清一眼,冷声道:“就这么定了,四个孩子在宫里呆几日,等养好了在送回去,你若不放心,让皇上过来做担保。”
秦清一听,连皇上都搬出来,哪敢说不。只是,孩子才满月就离开她,她肯定舍不得,更可好,宫里那些人,她怎么放心。
不过,想着自己要筹备医学院的事情,还有战津英夫妻,还有宫里的应酬,实在是忙不过来,横竖就这么几日,便应下。
四个奶娘留在宫中,皇太后找来宫里的嬷嬷教他们规矩,那架势摆明了替四个孩子出气。
从四个孩子吃奶到吃药,整个过程皇太后亲自监督,听说,还调动暗中的龙卫严密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