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宗长老有两个派别。一是守剑长老三人,其三者依次是:阮忠,离俊,离志云。
其中阮忠乃是离败门客所成;离俊乃是离败远方亲戚;离志云乃是他表弟。
铸剑长老有三,大长老离刚,乃是离败二叔,便是离志云的父亲;二长老离毅,也是离败叔叔辈的表亲,至于已故的三长老梅军,也是离败早年行走江湖,招纳的门客。
清明剑会一行,离败便带了守剑三大长老去赴约;离刚年老,离毅上次因红剑失窃,被重伤之后,尚未痊愈,所以离败留下他们铸剑两个长老守山。
棋局两侧两人你来我往,一边行棋,一边聊天。卫长吟捻子一落之后,微笑着问道:“大长老,可有宗主一行人的消息?”离刚捻须,
“好棋。”随即点了点头,一边注视着棋局,一边回道:“卫先生不必担忧,宗主已经回了书信,说是鼎湖山一战告捷。萧领首和少林慈恩大师携众人定下五月初四召开武林大会,对付在中原江湖兴风作浪的陆教。”
“玄天教的人可还在?”卫长吟皱眉问道。
“大家忙着对付陆教了,那还有功夫对付玄天教。再说了,这次回信说的明白,说是羽宗老宗主抓了崇华宗的废物宗主邝近舟,从他嘴里得知羽宗被灭乃是陆教的人栽赃玄天教的。其目的便是希望玄天教向和几大剑宗斗个你死我活,他陆教好在背后坐收渔利。得幸的是,陆教的阴谋没能得逞。”离刚皱了皱眉头,对着卫长吟解释道。
卫长吟点了点头,回道:“今日数着日头,也是初十了,短短数日,这江湖竟然乱成这般,不知宗主一行到了什么地界了,还有多久能回山里?”离刚回道:“眼下应该是过了莽原郡狼山了,估摸着再有两日便能回山。”卫长吟微微一笑,落子‘七五’位,回道:“如此甚好,甚好。”离刚闻言,转头看了看棋局,皱了皱眉头,抱了抱拳,笑着回道:“卫先生棋艺见长,老朽佩服。”离刚说完,起身,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得回去看看,安排一下宗内事务,准备迎接宗主回山,其次也去演武场看看底下这群小崽子练功偷懒了没有。”卫长吟跟着起身,微微一摆,回道:“离长老承让了。眼下已经过了午时,留下吃个便饭吧?我这就让侍儿去煮饭去。”离刚摆了摆手,
“不了,懒得叨扰,我去膳堂吃。”卫长吟也不强留,跟着离刚并步而行,送他出了竹林雅院。
离刚沿着穿廊小道,出了卫长吟的别苑,卫长吟回去之后,他转身看了看卫长吟的竹林别苑,轻轻叹了口气,心下暗道:“志云我儿,也不知你们在狼谷的设伏如何了...卫长吟这边见离败久久不回,几乎天天都在询问离败一行的消息,你爹就快拖不住了,你们可得动作快些...只要诛灭离败一行,再抽身回来杀了卫长吟一人。离宗,便是我父子俩的囊中之物了。”离刚如是想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往前山去了。
显然,陆教已经买通了离刚父子。离败一行人从鼎湖山往回走,离刚父子串通陆教,准备在半道截杀离败一行人,之后夺权,离志云上位。
离刚虽然是离败亲二叔,可其醉心于铸剑,已经痴迷。离败寻回的红陨铁虽有剧毒,可其材质上佳,世所罕见,离刚等人铸就红剑,便希望这柄红剑能有朝一日名扬江湖。
哪知离败竟然嫌弃其乃是毒剑,不愿意祭剑正名,这让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的离刚很是不满,加之儿子离志云一直想要当离宗宗主,索性便答应了陆教的条件,准备对离败下手。
离刚和离志云盘算过,只要伙同陆教在狼谷截杀本事高的离败、阮忠、离俊几人,便可得势。
庐山之上,不过是一个残废的离毅不足为惧,唯一有点担忧的便只有卫长吟了。
离刚坐镇后方,给卫长吟传递假消息,只要等离志云伙同肖英芳几人杀了离败之后,再回来对付卫长吟一人,便不愁杀不了一个琴痴!
而此时莽原郡狼山之中,正有一场围杀进行着。也正是离刚所念的离志云勾结陆教伏击离败一行人。
莽原郡地处东南,狼山乃是该郡最为危险的一座山,既称之为狼山,便是群狼聚集之地,其山阔达几百里,其高入云,半山之上终年积雪,狼群出没无常。
离败一行东回庐山,便湖途径狼山边境的马道,而狼山东南边有个山谷,唤作狼谷。
其谷三面环峭壁,一面是山林,谷中有青草萋萋,也乱石嶙峋,更有白骨累累...此处乃是一个围攻的绝佳之地。
之所以称之为狼谷,便是因为每年入冬之际,有群狼下山猎野,或围攻野斑羚群,或猎杀狍子群,其狼群均是将之逼入狼谷进行围杀。
围杀之后,便是狼群的饕餮盛宴,年复一年,皆是如此,更有传闻,曾经有人群也被狼群围杀在此,故此谷有白骨累累,或为兽骨,也或为人骨。
时值清明后,此时的狼谷无狼,却有人在。陆教肖英芳携晋宗、启阳宗、天璇宗、崇华宗所有高手以及离宗离志云等人围杀回庐山的离败一行。
外围是陆教的人,为首的是陆教三殿司肖英芳,身后跟着有陆教二殿司延空,其次是晋宗张顺远,启阳宗大长老吴丰,天璇宗七星道人,崇华宗邝近溪,离宗守剑三长老离志云。
而狼谷中被围的正是离宗一行。离败带领的弟子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眼下只余十余人跟着,离败提着赤红的怜生剑挡在前面,身后守剑大长老阮忠重伤被两个弟子扶着坐在一侧石板上,二长老离俊已经身故,尸首就横在他们一行人的侧边,其子离坤也被伤及右肩,此时已经鲜血浸润了上衣,显得十分狼狈。
“肖殿司,此处便是狼谷,三面绝壁封路!呵呵,离败这次插翅难逃了。”晋宗宗主张顺远一身长袍,长发束顶髻,面留长须,像个教书先生,其身后一手负剑,一手在前捻长须而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