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回道:“那是因为康州府城府尹大人方虎也是玄天教的人,我二叔乃是玄天教明水堂堂主,府尹大人则是明水堂副堂主。听二叔说,府尹大人乃是他招入玄天教的教众。
不过在我看来,表面上二叔在玄天教的地位比府尹大人高,实际上府尹大人在玄天教的地位并不比二叔低。毕竟每年康州府城会给玄天教上供接近十万两纹银,每次玄天教的护法大人来的时候,明显给府尹大人的脸色都比给二叔的好。
肖蟒乃是府尹大人早年招纳的护卫,本事不低,他的武功乃是跟着护法所学,他一手长枪似乎比二叔的剑法还要高。
府尹公子作恶多端,府尹大人对其又骄惯无度,这些年,府尹公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杀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府尹大人担心有人找其公子报仇,便命肖蟒一直贴身保护他。”
刘伯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李千。
李千则是继续道:“老先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刘伯皱眉,叹了口气,道:“玄天教最近倒是又有些活泛了,镜昭月的丹婴功修炼了这么多年,莫不是又精进了一层?...哎...罢了罢了,今天的事情的就到此为止吧,既然二哥都有意留你一命,你且和
你家老头子回家去了,后面的事情,我们自有定论。”
李千闻言,躬身对着刘伯拜道:“多谢老伯不杀之恩。”
一侧李老汉闻言,急忙拉了儿子站在自己后面,生怕儿子再和这一帮江湖人有什么瓜葛再纠缠不清,对着众人千恩万谢,随后两人在众人的目送之下,沿着树林那边往上游回家去了。
小雨、俞流飞、瘸老徐几人在两父子走后,都看着刘伯。
刘伯皱眉道:“都看着我干嘛?”
瘸老徐最先开口,给了刘伯两个眼色,瞥了瞥一侧楚楚可怜的女子,问道:“小渔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伯嘀咕道:“还能怎么办?继续赶路呗!”
“那这位姑娘怎么办?”瘸老徐嘀咕道。
刘伯回道:“顺路送回家去。”
那女子闻言,缓缓起身,对着刘伯以及其他人施了几个万福,道:“多谢老先生,多谢诸位搭救之恩。”
刘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回道:“不用客气,只是现在我们的脚力只剩下了这一头驴,我们行李颇多,恕不能让于姑娘,只能委屈姑娘你和我们一路走去康州城了。”
那女子收了自己哀伤神色,只眼神里面还有淡淡的哀伤,轻言回道:“诸位恩人,小女子唤作张英,只一介草民,自小吃惯了苦头,走些路程不在话下,我夫家就在此去康州三十里路左右,还请诸位恩人去家里坐坐,略备薄酒,感谢诸位救命之恩。还有便是这天色晚了,诸位不便赶路,可去舍下住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刘伯抱拳对着张英道“如此便叨扰姑娘一家了,多谢多谢。”刘伯说完,起身去牵驴,叫俞流飞道:“傻小子,收拾行李,走吧,咱们出发,赶路去。”
俞流飞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瘸老徐,朗声道:“好勒,小雨,走,咱们走着!哎哎哎...徐伯,徐伯,您老人家歇着,您的行李我来帮你收拾。”
瘸老徐撑起拐杖,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赞许道:“哎,不错!小伙子懂事!”
一行人这才沿着本就只有一条路的马道,继续赶路。
......
与此同时。
化名‘姜诣’的独孤诣已经在深林树梢一路疾驰,十几丈高的松柏枝桠之间,轻身飞落,轻身跃起,犹如一直穿梭林间的鸟儿,身形轻盈,不多时,已经超近路,到了三十多里开外的镇子边上,正是一处
城隍古庙。
古庙离着不远处的村落尚且有一里左右的路程,只能远远瞧见村口几家小酒馆的主人正在收拾器具,准备打烊。
庙唤作‘张家村城隍庙’,庙内并无庙祝,不过里面的城隍爷打理得还算赶紧,桌上也有贡品,看来这里香火并未断过,应该是当地居民每月都有过来拜祭和打扫。
庙是公用的庙,无人看守,随意进出,而这里的城隍爷乃是龙王,庙内顶扁书‘明水江城隍龙王爷’,两侧柱子上对联写上联:‘保康州明水一方平安’,下联写:‘佑张家驿村风调雨顺’。
独孤诣快步迈入庙中,欺身躲到了供台坐着的龙王爷身后一侧,撩起城隍爷的红褂衣物, 躲了进去,只微微倾斜,一个眼睛能看到外面,若是外站,容易被人看出来里面藏了人,只能如此观察外面,他透过衣服上的小孔,静静看着外面,等着李近一几人的到来。
按照他的轻功本事算,李近一几人骑马狂奔,也得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才能到这里。
果不其然,又等了一刻半钟的时间,一阵马蹄急促之声,一干人等勒马而下。
但见那蟒纹枪客牵着马,马上是一个披着褂子的少年,正是那欺辱妇女的小子。一侧是另外两个家伙,年长的一人马上还摊这已经晕过去了的萧潇,另一个壮实的家伙面色苍白,中了自己一掌,肯定不好受。
那众人跃下马来,一路沿着城隍庙的台阶到了门口,大厅两侧正好有四个蒲团供人坐的。
肖蟒站在那少年一侧,少年豪横的坐了下去,完全不在意谁先走,谁后坐。
李近一扛着萧潇进来,随手将之扔在了一侧蒲团上趴着,萧潇被他敲晕了,还没醒来。
赵阔受了内伤,只得强忍着跟了进来,不过他没有坐在蒲团上,而是在门口的石台阶上坐了下去,显然,石台阶更适合等下他起身赶路。他心里想得是:若是坐在蒲团上,他起身便要费力许多,正好他们有四个人,四个坐的地方,够他们休息,自己坐在门口,也能听他们议事,无关紧要。
肖蟒看了看少爷身侧的一个位置,并没有想坐的意思。
李近一踹了一脚萧潇的背,将之踹到了地上躺着,随后骂道:“真是晦气,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波刺头!看身手,定是那个大门大派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