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万城主!”向红发看见万柳风,眼睛那是突然一亮,“您怎么有空到我这来玩了?”
“你这小子,快见过万城主!”不等万柳风张嘴,向红发对门童一声责备,接着又转过头,看向花佰惭,“这位是?”
“他是九华城的花城主!”万柳风看了向红发一眼,介绍道。
“什么?哈哈哈,真是在下眼拙了,竟然不认得是鼎鼎大名的花城主!花城主,您可不要见怪啊!”向红发吃了一惊,但随后就又立刻赔了笑脸。
对他来说,花佰惭的名气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的,是花佰惭的爹,花无手。
九花城变九华城,那可是当年中原王国上,响当当的大事!
“哼!向庄主当年遍游各地,就是独独没去过九华城,当然不认得花城主了!”万柳风抬手挡住了要对向红发见礼的花佰惭,冷哼一声道。
“过来!给二位城主和各位豪杰见礼!”向红发回头对方才挡人的门童,责斥道。
万柳风和花佰惭贵为城主,分别在落日城和九华城是说一不二的主,今天到了这天坛赌庄,却被自己门童挡了后人之腿,这可不是被灭了城主的威风!
“爷,小的有眼不识城主,拜见二位城主了!”门童看了向红发一眼,低头但并不颤巍地向万柳风和花佰惭,赔不是道。
“万城主,花城主,这小子刚来,什么都不懂,向某感谢您二位大度,没有替我教训他!不过您二位带这么多江湖侠士来,又带着兵刃,八面威风,他也是按规矩行事。”向红发拱着手,对万柳风和花佰惭笑着解释道。
“不必多言,你就说,让不让进!”万柳风没有理向红发说的话,劈头喝问道。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万柳风心里还是赞了一声那门童,也赞了一声向红发。
这门童,调教的好啊!
“哈哈哈,万城主,按理儿,向红发还得叫你一声万老爷呢!您和您的人来了,我哪敢让你们在外边!”面对万柳风的喝问,向红发笑脸一挂,说完回头就对着那门童,“臭小子,去,把后庄给万城主打开!”
“花城主,您也请!”
向红发这话虽极是油滑,倒也是有几分真情在。特别是把万柳风叫万老爷。
他和万柳风的渊源,那是在他还沉迷赌博的时候。
那一日,一屁股赌债的他,在落日城的赌坊之中,被外地追债的人是逮了个正着!
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然三下五除二,就被抓了。同样自然,他是没钱还债的。
所以,他只能是用手,来被抵债了。
就在刀要砍下去,他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残废的时候,万柳风出现了。
万柳风不是替他还了债,也不是为他摆平了什么事。
那时候的万柳风,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作为堂堂落日城城主,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落日城内不容外人放肆,放开他,你们走。
本来这样地清水关系,可以说是没有关系。但是五年前,万柳风的儿子万堂红被武杨杀了,他去吊丧,这份清水关系就又成了情,续上了。
这几年来,每年年节,他还都会特意给万柳风送年礼。虽然万柳风从来都给他没回过礼。
“哦?这天坛赌庄还有后庄?”叶无烈意外的转过头,“哎,小师弟,你干嘛把脸蒙起来?”
听了云镇言来人的话,武杨几人就赶紧向广场而来,正好比向红发早到了一步。
“没事,走,我们回去。”武杨说完,转身拉着夕妍雪就走。
……
“武少侠,你与那万花二人有过节?”常春赣看着武杨问道。
中原六十城,十一大城,除京城之外,其他十城都是自治,独立处事,是城主说了算。这万花二人他有耳闻,却也不认识。
“常帅,你有所不知,武少侠五年前刚出现在江湖时,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这万柳风的独子,万堂红。”方长堑对常春赣解释道。
“哦?没想到方帅对江湖之事也感兴趣?”路无风意外道。
江湖朝堂向来不怎么来往,有时候甚至是针锋相对。
“感兴趣?一个北地的豹帅,竟然知道南地的一桩江湖之事,我看方帅是对我小师弟,情有独钟吧!”童无战眉头一挑道。
“哦?小师弟?”方长堑故意疑了一声,看向童无战。
在北地帅帐的时候,他就好奇“虫谷三侠”把武杨叫师弟。
“啧啧啧,果然是只对武杨感兴趣啊!”童无战脑中一转,又直呼起武杨名字。
“本来就在此行事不便,如今还来了个万柳风,这可真是让人难受!”武杨拳头一握道。
“杀子之仇,恐是只有你死我活了……”
“当!”
常春赣的话说到一半,刚端起杯子喝水的夕妍雪,手一抖,茶盖掉下,压翻了端在手里的杯子。
“没事。”夕妍雪低一声道。
月牙石幻虽然是个非人,但因为历经了多位主人,对人事也已是熟知。夕妍雪与月牙石幻一段时间的相处,从它哪里听了很多故事,自然也懂得了很多东西,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
“我看这样,武少侠,你近来就别出去了。呆在这里,我想办法找个机会将那万柳风引到别处去!”常春赣接着说道。
和武杨上午一谈,让他对武杨的看法,又穿上了一身新装扮。尤其是武杨的细心,明锐,以及对事情深层次的洞察力,让他有些叹为观止。
他认识到,武杨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中人,更不是一个传闻中的第一杀手。他甚至觉得,如果武杨再有一些韬略,那么武杨将可能成为一个有无限前途的人。
“对了,常帅,方才向红发说要给万柳风和花佰惭‘开后庄’,这是怎么回事?”武杨思量了一下,看着常春赣问道。
能把万柳风引走,当然是最好了。
“哦,你们有所不知,这天坛赌庄不止有内外之分,还有前后左右上下之分。实际上,就是除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正庄以外,他还有四庄。”常春赣介绍道。
“有这么多?那得有多少赌徒啊?”叶无烈感叹道。
“确实不小。左右二庄合起来有正庄的三倍大小,后庄最大,合左右二庄之大。”常春赣再介绍道。
“还有一个下庄。我没猜错的话,整个天坛赌庄,实际上有这个正庄的十四倍之大。”童无战看向门外,平静道。
“十四倍?”叶无烈惊道。
“不错!确实如此”,常春赣肯定道,“赌庄外围都做了上铺,感觉起来,并不明显罢了。”
“流金玩乐之地罢了,并不稀奇”,童无战转头看向常春赣,“常帅,这天坛赌庄中的娼妓,可是留不得。”
“方帅也是早上刚对我提起女子之事,不过此事是天坛赌庄内部之事,我们要隐藏身份,所以并不方便,还要请云大人定夺。”常春赣看着童无战说道。
听了方长堑说了魔虫之毒和尸血魔兵怎么来的之后,他差点没炸了!对伊兰图霸那句“畜生”骂得,当时整个街道上的人都闻声凝固了。
“常帅,依我看,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什么,宜早不宜迟。如果等今晚告诉云大人之后,才开始动作,就晚了些。”童无战突然起身,对常春赣温和道。
“童二侠是说……”
“放心,不是让你立刻行动,更不是让你违犯国法,而且,此事不管怎么样,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童无战眼中亮着光道。
“哦?愿闻其详!”常春赣上前几步道。
童无战突然的积极与温和,让他有一种不能拒绝。
不止他,方长堑也有这种感觉。
“天坛赌庄内,有这么多人,可以考虑试用一下。”童无战眼眸一深,眼睛发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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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进……进……咳……咳咳……来……”
“黄衣大人,药熬好了。”
“咳……嗯……”
“您别动,我扶您起来。”
……
“情况……咳……怎么样了?咳咳……”,黄衣祭祀斜躺在床背上,抚着胸膛问道。
一碗热药下肚,她感觉好了许多。
“大人放心,您带来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杨掌柜放下药碗,提了一张椅子,坐在黄衣祭祀床前,说道。
这杨掌柜,便是伊兰图霸派柳掌柜前来帮忙地斜阳城富兴客栈的杨掌柜。而黄衣,此刻就是在斜阳城的富兴客栈里。
“好!咳……咳咳……总……总算不负我王所托,也不负我这……咳……这一把老骨头,遭着一罪了!咳咳……”,听了杨掌柜的话,黄衣有些激动。
那日她和郭掌柜领了命,刚出去准备出发,郭掌柜就又被叫了回去。来人说,郭掌柜另有事情要做,伊兰图霸让她一个人去召集散在各地的力量。
郭掌柜走前,给了她一个花名册。数日来,她就一个人带着郭掌柜给的花名册,通过各地的富兴客栈,很快集结了京帅地上的大部分力量。
然而却不想,因为多日来的水土不服,年迈的她,还不到斜阳城,一下子就给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