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办法?”看到常春赣如此有信心,云镇言心中一动道。
“左相,不是我有什么办法,而是压留军报一事,非同小可,这可是要处斩的大罪!一旦坐实,谁都保不了他刘建!”常春赣义正言辞道。
在他看来,刘卑刘建父子二人压留军报,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话是这么说,可是国王宠信他们父子二人,我们……”
“左相,不会的!五帅十六将,国王再宠信他,也不会不顾军队的!我们现在去,只要一口咬定就是他刘建压留的军报,国王就一定会为了安定,而选择我们的!”常春赣很自信道。
“左相,常帅所言有理,我看就由我来一口咬定刘建!”胡副将主动请命道。
“好!就如此!我们走!”半晌之后,云镇言拍板道。
……
“啊~哈哈哈~啊……不要啊……大……大王……痒……痒……痒死了……啊~!”
酒纱之内,几个女子的浪声此起彼伏。
“大王,云大人,常帅,胡副将说有军情秉报,在殿外求见。”
“哦?”
“啊!”
“让他们进来吧!各位美人,三位大人要来了,你们给孤忍着点,不管孤对你们做什么,都不准叫出声来!听见了吗?”
“臣等参见我王!”
“起来吧!赐座!”
“谢我王!”
“常帅,好久不见啊!”同在帐外,一个鼠目垂腮,稀眉低额,高颧白容,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睛对着常春赣笑道。
“右相日理万机,自然是见不到在下了。”常春赣对着中年男人拱手笑道。
这中年男人便是刘建,中原王国当今的右相,前右相刘卑之子。
“这位将军是……”刘建对着胡副将问道。
“拜见右相,末将乃北帅手下一副将。”胡副将行礼道。
“北地副将?方长堑好大地帅驾啊!”刘建看着胡副将,扬声道。
“回右相,方帅有军务在身,故派末将前来传送军报!”听出刘建话里有话,胡副将作礼道。
“哦?这么说,是说我冤枉了方长堑?”刘建看着胡副将笑道。
“回右相,末将怎敢……”
“刘大人,胡副将此行迢迢只是为了呈送军报,您说方帅驾大,难道是指方帅没有自己来送军报吗?”云镇言直接打断胡副将,对着刘建说道。
“送军报?哈哈哈,云大人恐怕是在说笑吧,豹帅雷厉风行,什么时候把指挥军队作战的堂堂副将变成送军报的传令兵了?”刘建继续道。
“哼,胡副将要是不亲自来,只怕这军报就不一定能送到了吧?”见刘建嚣张,常春赣直接怒道。
“哦?鹰帅是说军队出了问题?”刘建看着常春赣,一脸堆笑道。
常春赣的面子他得给,毕竟是京帅。
“刘大人,军报出问题,恐怕不一定就是军队出了问题吧?”常春赣看着刘建,直接反问道。
“哦?哈哈哈,云大人乃军情集枢之处,见微知著,刘某乃军队以外之人,不懂军事,也从不参与军事,方才之言多有疏忽,您不要见笑啊!”刘建含沙射影道。
“好一个从不参与啊!”听出刘建在暗指自己,云镇言反怼道。
“好了!好了!一见面就吵,孤都快被你二人烦死了!”酒纱之内,刘诨突然厌烦道。
“臣知罪!”听到刘诨的话,云镇言与刘建转身朝着酒纱之中一起拜伏同声道。
“起身吧!”刘诨不耐烦道。
“大王,方帅送来军报,当阳城守将石开与城内帮派天伊阁勾结,将城内百姓惊出城外之后,将当阳城封锁了起来!”方长堑起身后向前走出几步,面朝酒纱禀道。
“哦?这点小事,方长堑也要奏报?”刘诨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往身后的女子怀里靠了一下说道。
“大王,石开私自封城,违抗帅命,此举有谋逆之意,这可绝不是什么小事啊!”常春赣见刘诨竟然称此事为小事,上前跪在云镇言身后说道。
“抗命谋逆?常帅,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有什么证据吗?”刘建脸色一惊,看着常春赣问道。
“大王,臣这里有方帅数日之前的军报一份,可证石开抗命谋逆之事!”云镇言双手举着军报说道。
“数日之前?”刘诨停下了游动的手,口中念道。
刘诨虽然贪乐好色,不理朝政,但却还不至于不懂军情紧急。
“大王,末将有要事一奏!”听见刘诨所念,胡副将上前几步,跪地禀道。
“说。”刘诨只动了一下嘴道。
“禀我王,左相方才所说之军报,本该几日前便到了,可是方帅却是今日才收到!末将以为,这是有人在暗中压留军报!”胡副将直言不讳道。
“好大的胆子!知道是何人所为吗?”刘诨突然挺身坐起,看着酒纱外问道。
“禀我王,已有嫌疑目标。”胡副将沉声道。
“大王,压留军报一事已成事实。军情紧急,如今之计,还是要赶紧对付石开这个反贼,让当阳城百姓回城最重要啊!”听到胡副将说“已有嫌疑目标”,刘建立即起身,上前禀道。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刘建本以为自己派人暗中压留军报,从中获利这件事将神不知鬼不觉就这么过去,而且眼看就要过去,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碰上了方长堑派来亲自送军报的胡副将!更没有想到,事情在巧合之下,已经被胡副将揭穿!
“大王,石开之事,已在方帅的控制之中,只等大王您一声令下了!”眼见就要说出刘建来,刘建却突然岔开话题,胡副将挺身脱口道。
“大王,军情紧急!方帅既然已经准备好,还得赶快让胡副将回去传命,以助方帅一臂之力啊!”胡副将话音刚落,刘建就顺着胡副将的话,立刻一转,向刘诨跪伏朗声禀道。
“右相不必担惊,区区当阳一城,既然已在控制之中,那他石开就一定跑不了!”不等刘诨说话,常春赣直接说道。
“常帅,话虽如此,但迟易生变,再不尽快,恐错过时间啊!”刘建争辩道。
“大王,此事蹊跷,这压留军报之人,一定与当阳城中的反贼有勾结!不查出这个人,恐怕军机会被泄露!”云镇言断然禀道。
“云大人,且不论军报延误原因复杂,但我敢保证这应该与当阳城反贼无关!否则,咱们也收不到军报!”刘建再次争辩道。
“刘大人,我却认为这恰恰是此人的高明之处!”云镇言抬头看着酒纱之内,“大王,小小当阳城,他凭什么造反?谁会一定为它孤注一掷?依我看,这压留军报之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为自己牟利之人!”
云镇言断然说完最后这句,厉目直接斜视向刘建!
刘建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慌过!这些年来的顺遂与无忌,让他早就忘记了行事要低调,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的事情,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给心里去!也从来就没有上过心!甚至,他连一点善后的工作都没有去做!他还想着,等下份军报来了以后,让原班人马再轻车熟路一回!
刘建与云镇言斜对视了一眼之后,看着一圈这来势汹汹的三人,心里顿然明白,这就是借军报之事,来针对他,围杀他的!而他,今天如果不能从这个大殿中退出去,那么,这个大殿就会成为他的阴沟!性命的阴沟!
“你们发现的嫌疑人是谁?”刘诨身子向后靠入一女子怀中,游动着手指,淡淡地问道。
云镇言四人的一阵争吵,让他觉得很是无趣。
在听到胡副将说有人压留军报的那一刻,他确实心头紧了一下,因为军机延误可是会影响战局的。但紧接着听到一切都在方长堑的控制之中时,他就又立刻放松了下来。
“禀我王,据末将所获情报,压留军报之人,正是右相!”
“砰!”
尽管刘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看到了事情的背后,但听到胡副将最后四个字时,他的脑中还是炸响了一声。
他哪里知道,这是云镇言三人在来的路上,经过一番琢磨,宁愿暂时先放弃胡副将带来的重要军报,都要把他拉下马来的精心计划!
与他不同,云镇言三人此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了。这么些年来,看着刘卑刘建父子横行霸道,云镇言心里闪过无数次要制裁这父子二人的念头,可是都因为种种原因,让他不得不放弃!这次,这次他终于完胜了!尤其是,当着刘建的面!
不错!没有比这更合适机遇了!从他进来看见刘建也在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只有这样,一切才不会再生变数!
“刘建?这怎么可能?刘建,你可有什么话说?”刘诨完全没想到,胡副将所说的嫌疑人竟然会是刘建。
“大王,臣,怨!”
只听“砰”地一声,一直在发愣被刘诨连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的刘建,一头磕在了地上。
“云大人,你们搞错了吧!刘建他对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压留军报这种事来?”听到刘建喊冤后的响头之声,刘诨心中倾斜道。
“谢……谢我王!”只听刘诨话刚说完,刘建就带着哭腔,伏地大喊道。
“大王,胡副将只说右相是嫌疑人,并没有肯定。依我看,不如先按国法,将右相派人看管起来,然后再派人专查此案,为右相洗清嫌疑为宜!”常春赣见刘诨倾斜,直接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