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想到什么,传音道:“千万要留他一命!”
“知道了。”
方均现在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如果他们是在冰妙谷等隐秘之处,自然另当别论。
问题是,他们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
当街杀人也是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孟仲旭毕竟是天元宫的人。
方均自己要离开极西寒域,倒是无所谓。
可现在跟他在一起的云澜,还是极西寒域的人,不能不考虑。
孟仲旭对自己父亲突然不见感到不安,面对方均有着很大的压力。
他手中长剑往下一压,厉声道:
“快说!我爹去哪里了?不然我要你师姐好看!”
冯芷盈只感到压在脖子上的剑锋就要割破肌肤,但硬是强忍住没有露出异样。
“师姐,我等一下用神识攻击孟仲旭,你伺机逃过来。”方均传音道。
冯芷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云澜见孟仲旭如此无赖,眉头一皱,想着吸引他的注意力,方便方均行动。
于是他开口说道:“孟二公子,我可能知道令尊跑去哪里了。”
孟仲旭问道:“可能?说,我爹去哪里了?”
云澜便想着便开口说道:“他……”
就在这时,只听到孟仲旭大叫一声,然后冯芷盈抓住机会,朝方均这边逃了过来。
方均却一个闪身,来到孟仲旭身前,朝他打出一掌。
孟仲旭后退数步,然后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原来,方均刚才对孟仲旭施展的,是许久没用过的神识攻击功法,《惊神刺》。
方均不再理会孟仲旭,而是来到冯芷盈面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背部,当即就解除了她体内的禁制。
“谢谢师弟,你又救了我一次。”冯芷盈露出喜色。
方均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过来,冷冷地盯着孟仲旭。
孟仲旭倒在地上之后,体内被方均下了禁制,没有办法起来,正在痛苦呻吟。
“方道友,你打算怎么处置孟仲旭?”云澜说道,这次没有传音。
方均想起当年的洛玉堂,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但他也知道,在当下这种情况下,自己没办法要孟仲旭的性命。
他传音问云澜:“在下实在想对孟仲旭出一口恶气,最多能做到什么程度?”
云澜想了想,露出一抹微笑:
“只要不取他性命,不断胳膊少腿,不影响他的实力,你对他所做的,就是个人恩怨。在这个范围内,天元宫不可能把你怎么样。当然,他关系好的师兄弟会怎么做,那是另外一说。”
【不能断胳膊断腿,不能影响实力……】方均先是皱眉,然后眼睛一亮。
“能削耳朵吗?”他传音问云澜。
“削耳朵?”云澜一惊,然后一喜,传音道,“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是个人恩怨,不涉及宗门!”
方均闻言,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缓步走到孟仲旭身边,低头俯视着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现在却痛苦呻吟的对手。
“孟仲旭,今日之事,是你咎由自取。你恃强凌弱,欺压良善,今日在下便替天行道!”方均冷冷地说道。
说完,他手中出现寂灭流光剑。
孟仲旭看着方均手中的寂灭流光剑,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但他身体被下禁制,无法动弹,只能大声喊道:
“你想干什么!你杀了我,不但我爹饶不了你,就连我天元宫也不会放过你的!”
方均脸上露出残忍之色,用剑尖拍了拍孟仲旭的脸,笑道:
“放心。在下下手会很有分寸的,不会上升到宗门恩怨的程度。”
此刻他的笑容,在孟仲旭看来,简直就是恶魔的笑容。
方均收了笑容,面露冷酷之色,轻轻一挥剑。
“啊!”
孟仲旭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左边耳根处流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
他的眼神中充满恐惧,惨叫不已。
只见一只带血的耳朵飞上天空。
方均看都不看,直接一招手,一道火焰追上去,那只带血的耳朵瞬间被火焰包裹,然后化为乌有。
“咦?孟二公子。在下觉得你的左耳没了,右耳还留着,似乎不大对称,不太好看。这样吧,在下再帮你一把。不用谢!”
孟仲旭刚才经历钻心的疼痛,还没有领会到方均话里面的意思,就见方均再次一挥剑。
“啊!不——”
剑光闪过,孟仲旭只感到一阵剧痛袭来,惨叫声再次响起,而且比第一次更加凄厉和恐惧。
只见孟仲旭的右边耳朵也被整齐地削去。
又一道鲜血从他的右耳根处喷涌而出,与左脸的鲜血交汇,使他的整张脸都显得狰狞可怖。
孟仲旭痛苦地嘶吼着,但声音已经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变得颤抖和微弱。
方均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或愧疚。
他再次一招手,又是一道火焰飞出,将飞上天空的右耳也焚化干净。
“现在,你的两边耳朵都没了,看起来终于对称了。”方均的声音冷漠而残忍,不带一丝感情,“记住今天的事。今后若还敢为非作歹,就不只是两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孟仲旭已经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身体在不停颤抖,双眼也充满泪水,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
云澜脸色不变,仿佛见惯这种事情。
冯芷盈看着方均的举动,心中微微震惊,看到了这位看似和善的方师弟残忍的一面。
方均见到孟仲旭的样子,不久之前孟仲旭和孟城主父子欺压他和冯芷盈的一幕再次浮上心头,甚至还有他看到的醉月轩的一幕。
孟城主还逃跑了。
想到这些,方均感到意难平,转身看向云澜,脸色依然阴冷。
云澜都看得心中一寒。
“云道友,在下没有很解气,有没有更大程度的报复?”
“主要就是两条原则:不取他性命,不影响他的实力,在这个基础上,可以随意报复。”
不取他性命,不影响他的实力,不违背这两条原则……
方均忽然想到一条绝佳的报复手段,传音问道:
“那如果在下阉了他,应该没问题吧?”
云澜听得一愣,脸色忽然变得通红。
“怎么?阉了他,并没有违背你说的两条原则,难道不行吗?”方均传音道。
“没……没问题……”云澜支支吾吾起来,传音道,“只是……太意外了。”
“姓孟的不就是想侵犯在下的师姐吗?既然如此,就让他永远做一个只能看不能做的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