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均只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如果云澜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就相当危险,等同于待宰的牛羊。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云道友,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岂不是……”阮星文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安。
云澜点了点头,“不错。我只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阮星文闻言,神色轻松些许。
方均却没有那么乐观。
在多年的生死历练中,他学会了考虑最坏的情况,并尽可能在事先做一些准备。
关键是,他认为云澜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算不是什么献祭阵法,情况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打算先问清楚情况。
“云道友。”方均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那位元婴中期前辈可能什么时候动手?”
云澜想了想,回答道:“如果真的是什么献祭之阵,他可能随时都会动手。”
“随时?那我们现在……”
“不过,那位前辈抓我来的时候,似乎没有如释重负之类的表情,反而依然带着一丝忧郁。所以,我估计他应该还没有准备好。”
“如果真的是献祭阵法,那怎样才算是准备好了?”方均继续问道。
“首先,献祭阵法得准备好吧?然后,最低的标准,牺牲品,也就是献祭之人,也得准备好。”
“献祭阵法……我认为应该老早就准备好了,或者至少有了准信。哪怕是一般人,也不会在没有准备好阵法的情况下去做抓人的事,更何况那位还是元婴老怪。”云澜缓缓说道,明显是边思考边说的。
“云道友说得有道理。”阮星文说道。
他刚才稍微放下的心,又因为方均与云澜的对话而提了起来。
“我们目前有六位结丹后期修士。”云澜依然在思索的样子,“也许再来一个人或者三个人,就差不多了。”
阮星文和方均对视一眼,又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根据我对献祭阵法有限的了解,许多献祭阵法需要七人或者九人,所以我才说,也许再来一个人或者三个人就够了。”云澜说道。
“这么说来,也许下一个结丹后期修士到来之时,就是我们被献祭的时候?”阮星文露出悲观的神色。
“是的。”云澜看到阮星文的表情,又说道,“不过,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未必真的如此。”
方均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另外三人。
他们都在打坐,并没有理会方均三人的动静。
“阮道友,云道友,我们要不找他们三人商量商量?”方均问道。
阮星文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也许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现在商议不合适,等到深夜吧。”
云澜笑道:“他们可能会认为你在危言耸听。”
“先沟通沟通再说吧。所谓集思广益,说不定他们当中有人能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方均说道。
“嗯,我同意。”阮星文又点了点头。
云澜见此,也不再说什么。
…………
深夜。
阮星文先叫醒了方均,后叫醒了云澜。
“我去叫醒他们三人。”他又说道。
方均和云澜都点了点头。
那三人被半夜唤醒,显然有些不悦,但听阮星文说有重要的事商量,还是勉强过来了。
阮星文带着他们三人走过来。
“三位,请坐。”方均起身,露出善意的笑容。
云澜并没有起身,只是对着三人淡淡一笑,点头示意。
六人围坐在一块。
阮星文作为中间人,为他们三人和方均、云澜双方互相做介绍。
那三人当中,第一个是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的大汉,名叫吴铁山。
第二个是面容清瘦、长着三角眼睛的中年男子,名叫徐轻风。
第三个则是满头灰发的老者,赵明道。
“云道友,请将你的担忧跟大家说一说。吴道友、徐道友、赵道友,还请三位耐心听完,毕竟这关乎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阮星文面色严肃地说道。
粗犷大汉吴铁山耐着性子点点头,“说吧。我们人都到这里了。”
徐轻风和赵明道也都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听着。
云澜扫视一圈,然后说道:
“诸位,我们可能陷入一个极大的危险之中。从被抓到此地的那一刻起,我便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我们被抓来,可能会成为某种献祭阵法的牺牲品。”
粗犷大汉吴铁山眉头一皱,“献祭阵法?你是说,那位元婴中期前辈打算拿我们献祭?这有何证据?”
云澜说道:“一些迹象表明存在着这个可能。比如,我们被抓到这里,每个人都是随机抓来的,都是结丹后期修士,也没有受到任何审问或盘查,这很不寻常。我能感觉那位元婴中期前辈在等待着什么。”
三角眼的中年男子徐轻风微微笑道:
“云道友,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仅凭这些模糊的线索,就断定我们是献祭的牺牲品,未免太过草率。”
满头灰发的老者赵明道也点头附和,“徐道友说得没错。我们被抓来,说不定只是因为那元婴中期前辈需要我们帮忙做些什么。”
方均闻言,眉头一皱,插话道:
“诸位,云道友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们确实需要谨慎对待。在下想问一句,如果云道友的猜测是真的,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在下认为,我们要考虑最坏的结果,尽可能想办法趁第七人被抓来之前找到出路。”
阮星文也接口道:“方道友说得没错。我们应该先假设云道友的猜测是正确的,然后讨论出一个应对方案。这样,即使云道友的猜测是错的,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粗犷大汉吴铁山突然问道:“请问云道友出自何门何派?”
方均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跟云澜出自何门何派有何关系?
只是这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
云澜似乎让吴铁山突然的问话给问懵了,“我……我,一介散修……”
粗犷大汉吴铁山听到云澜自称散修,眼中露出一丝几乎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
“你区区一介散修,有何底气胡乱揣测一名元婴中期前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