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姑娘,我也是听说了,长得俊,人也机灵。”
董鄂氏双唇翕动,好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那是!”
老太太略微有些得意,虽然她也不喜欢时筝,但是听别人夸赞时筝,老太太脸上也光彩啊!
只不过这得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董鄂氏的话给打的脸色铁青。
“但我们家主子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伺候的。”
董鄂氏笑着,心里却气得不得了。
当初说叫时筝伺候九爷,全是为了恶心时筠用的。
如今倒好,人家找上门来了。
董鄂氏不是傻子,这节骨眼上,给九爷找人,这不是将瑞郡王府往刀剑尖上送么。
“福晋这是什么话,难道时家的姑娘还配不上给九爷做个格格嘛?”
老太太平日里被人捧高了,这会子眼看着是忘记了,在跟谁说话呢。
“老夫人。”
董鄂氏也沉下脸来了,若时家与时筠关系交好,董鄂氏或许还给三分脸面,毕竟时筠的背后是九爷。
可如今时家不仅跟时筠断了关系,更不招时筠喜欢,董鄂氏便也没什么顾忌。
真以为一个五品官员家眷就能对一个皇子福晋大呼小叫了。
“时侧福晋是府里最规矩的,以前我还当是老夫人教导有方,不成想今日一见,倒是叫我看清了。”
董鄂氏被时筠怼,那是因为时筠背后有九爷撑腰,可是时老太太有什么。
竟然也敢冲着横眉冷对的。
“这······”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懊恼,看样子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了。
窝在椅子里的时筠笑了笑。
今儿这事不用想,两人定然是不会达成意见的。
老太太被拒绝了,走就是了,可她要面子要到董鄂氏跟前来了,难免要被人羞辱。
不过时筠并不打算管,权当是在看戏。
“是我老婆子糊涂了,叫福晋恼了。”
老太太敛下浑浊的眸子,放软了姿态。
“只是时筝那丫头爱慕九爷,若是不然,福晋将她收到跟前做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也权当是圆了那个丫头的一番心意。”
老太太也很精明的,沉了沉心,很快就明白了董鄂氏拒绝的理由。
既然不能直接给九爷做格格,那要是收进府做个丫头,那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时间一长,难保就入了九爷的眼呢。
“呦,这更使不得了,时家小姐金尊玉贵,怎能来做个丫头呢。这万万使不得。”
董鄂氏微微挑眉,随即毫不留情的拒绝。
放在她身边,真将她这个嫡福晋当作踏脚石了,真是想的好。
“没事······”
“母亲······”
老太太刚开口,就被邹氏扯着衣袖打断了。
时筝是被她宠在手心里的,怎么能叫过来给别人当丫头呢,反正邹氏不愿意。
“老夫人也看到了,就连时夫人也不愿意,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董鄂氏讥讽的勾了勾嘴角,直接开口赶人。
“瞧着今儿时候差不多了,我便不留老夫人与时夫人了。”
真是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谁成想把自己给气了一通。
“哎,福晋······”
邹氏瞧着董鄂氏要起身,连忙出声阻止。
但这一开口,就引得董鄂氏非常不满。
西北来的妇人,还真是无知加没规矩。
与那刘氏真的没法比,虽然董鄂氏很不喜欢刘氏,但不得不承认,刘氏举手投足之间,端庄有礼识大体,一看就是从小好好教养大的。
所以她跟时筠一样,实在不理解时威为什么就放弃了端庄有礼的刘氏,看上这个粗鲁无知的邹氏。
难道真应了那句,家花没有野花香,外面的总是好的?
“送客。”
对于这种没一点礼数的,董鄂氏更不愿意多说。
直接就叫人送客,时筠见此,知道也没什么可看的,也跟着起身,朝董鄂氏福了福身,便带着南枝与小房子离开。
至于那两人是怎么离开的,时筠就不知道了。
而董鄂氏回到正屋之后,就是一阵心烦。
“其实,奴才倒是觉得,那老夫人说的不错。”
彩绣给董鄂氏端来一盏茶。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茶盏往董鄂氏跟前推了推。
“?”
董鄂氏猛的抬头,不解的看向彩绣。
“今儿府里不是出去了不少的丫头么,既然时家姑娘想来做丫鬟,多的是地方安排。”
彩绣垂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董鄂氏。
董鄂氏不傻,顿时就明白了。
“那倒是。你找人去安排吧!”
董鄂氏一改之前的烦躁,嘴角挂起一丝愉悦。
“是。”
彩绣点点头,随即便转身去安排了。
而时筠那边,自从回来之后,时筠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事,不过稍晚的时候,在九爷面前就顺嘴提了一下。
“爷要谁进府都成,唯独时筝绝对不可以。”
窗前时筠盘脚坐在榻上,她的对面坐着九爷,只是九爷此时在看书。
对于时筠的话,九爷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筠眉头一皱,探身上前,从九爷手里将那本书给抽了出来。
对上九爷不解的目光,时筠撇了撇嘴。
“爷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时筠瞪着九爷。
“说什么?”
九爷眉头一挑,也不生气,既然被抢走了书,索性就懒洋洋的半躺在榻上。
“说你不相信爷,还觉得爷会要一个你讨厌的人进府?”
九爷不高兴的瞪了时筠一眼。
两人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丫头竟然还敢怀疑他,质疑他的人品,看来真的是欠管教。
“呜,我这不是就说说嘛。”
时筠缩缩脖子,她哪能不相信九爷,只是就是想跟九爷吐槽吐槽而已。
“哼,上床。”
九爷冷哼一声,伸手拽着时筠就往床边而去。
时筠倒是没有反抗,只是有些不解。
“这回天色还早,上床干什么?”
“干······睡觉。”
最后一个字,九爷没说出来,毕竟太不文雅了。
这笨女人再不好好收拾收拾,就要翻了天了。
等时筠迷迷糊糊的时候,猜反应过来,此睡觉非彼睡觉。
劳累了一晚上,第二天自然就起不来了。
屋里伺候的也见怪不怪了。
该做什么的做什么,但无一例外,各个都轻手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