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英盯着时筠离去的背影,在看看目不转睛的孙齐麟,只觉得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抱着孙齐麟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
她怕自己不用些力气,孙齐麟都回不过神儿来。
“怎么了?”
孙齐麟回过头,嘴角含着笑,疑惑的问道。
“麟哥哥在陪我在这院子里走一会吧。”
自从搬到京城里之后,这个家,时英也没有住几天。
因此这才拉了孙齐麟过来逛院子,不成想就遇到了时筠。
这贱人也真是阴魂不散,明明都给别人做妾了,还想着勾引其他男人,真是不要脸的紧。
“嗯,走吧!”
孙齐麟眸光闪烁,倒是没说什么,依旧温和的笑了笑,就被时英给拉走了。
而时筠姐妹两个,原路返回,来到之前的院子。
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院子里已经变了样。
整个院子里摆着好些圆桌。
时筠粗略的看看过去,约莫十来桌左右。
想来一会的寿宴就放在这里了。
“姐姐!”
就在这时,时箬慌张的声音,从时筠身边传来。
时筠扭头看去。
只见刘氏挽起袖子,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拭这些桌子。
而老太太坐在不远处,烤着火盆子,喝着茶,樊氏在她身后伺候着。
“哪里,哪里也得擦干净了,要不叫人看见了,该说我时家的宴席不好了。”
说话的是樊氏,她对着刘氏就是一阵指手画脚。
见此,时筠那火气就上来了。
也总算明白过来,时英之前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笑容来。
她们这是叫她的母亲当下人使唤呢。
“是时家用不起下人了,还是觉得我母亲性子软,好说话?”
突染传来的声音,将樊氏吓了一跳。
在看见门口的时筠之时,樊氏眼里闪过一抹害怕,可看到面前坐着的老太太,樊氏顿时定下心来。
反正这事还真不是她唆使的,谁叫时筠得罪了老太太,老太太拿她没有办法,但是刘氏的话,还不是任由老太太差遣了。
“筠姐儿来了。”
樊氏脸上挂着笑,像是没有听见时筠的话似的。
忙招呼热,端上热茶。
“快过来,喝喝茶,暖暖身子。”
只是时筠没有理会樊氏,而是走上前,将刘氏一把拉了起来。
在摸到刘氏的双手的同时,时筠的眸子彻底的冷了下来。
这大冬天的,水放在外面,没一会就会结冰的天气,她们竟然叫刘氏拿冷水擦桌子。
用的刘氏的一双手已经一片通红,摸在时筠手里,就跟冰块似的。
“帕子!”
时筠声音低沉,南枝忙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时筠。
伸手接过帕子,将刘氏手里的水珠擦干净,用的力气微微大了些。
刘氏手上本就没有知觉了,所以感觉不到疼,可是时筠的表情叫她知道,这个大女儿生气了。
“筠儿你生气了?”
“其实我没事的,这些事以前也经常做。”
“把我那手炉拿过来。”
时筠没有回答刘氏的话,而是把自己之前踹在怀里的紫金浮雕手炉,塞到了刘氏手里。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从她的表情,和态度来看,时筠确实是生气了。
很生气的那种。而这气却不是对着老太太和樊氏的,而是对着刘氏的。
气她还是如此的软弱。
刘氏之前说的话是不假,在以前,她们母女三人,确实要在大冬天的,拿冷水擦拭老太太屋里的摆件。
只因为老太太觉得,热水会叫那桌子脱漆,瓷瓶裂开,玉器损伤。
但是那个时候,她们是为了依附时家活命,才不得已的。
但是现在不用了,时筠身份虽然不高,但是怎么说也是九爷府里的侧福晋。
而刘氏和时箬更是叫皇上给抬了旗的。
她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们了。
为何刘氏就是不明白了。
她这般只会叫老太太和樊氏更加的看不起她们而已。
往后还会磋磨刘氏的。
“如今时家是婶婶当家,若是时家连几个擦桌子的丫头都没有的话,婶婶大可跟我说。”
时筠虽然生刘氏的气,但到底是自己的母亲,见不得她被人这般羞辱。
将人安顿在椅子上之后,时筠就这么站在老太太面前,拢了拢自己的斗篷说道。
“我那翡翠阁虽然没有一二十个伺候的,六七个擦桌子的还是有的。”
时筠直直的看向樊氏,但是老太太知道,时筠这话是冲着她来的。
“这······?”
樊氏也真是有嘴说不清啊,今儿这事真不是她撺掇的,怎么着错就成她的了。
瞧瞧时筠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是我叫你母亲去擦桌子的。”
樊氏畏惧时筠如今的身份,但是老太太不怕,她还不相信了,她真敢把她这个嫡亲的祖母怎么样不成。
“我是刘氏的婆婆,我叫她做些事,难道就不成了?”
老太太抬起混浊的眸子,看向时筠。
“服侍婆母,是做媳妇的本分,母亲伺候祖母,孙女自然不敢说什么?
但是祖母叫我母亲在大冷的天,一个人擦拭这些桌子,祖母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
时筠眼神里有不解,有失望。
她是在不明白,同样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为什么,她们姐妹俩和时英的差距那么大呢。
全是因为她们没有父亲的缘故吗?
“哼,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我这个老婆子不能说什么,但是你母亲是时家的媳妇,便得听我的。”
也不知时筠的那句话戳中了老太太,只见老太太脸色一下子变了,态度强硬。
见此,时筠知道软话,老太太是听过不进去了。
那么时筠只好来硬的了。
“既然祖母这般说了,孙女自然无话可说,但是要是叫万岁爷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祖母和叔叔婶婶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时筠深吸一口气。随即破罐子破摔。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太太三角眼随即微微瞪大,像是不明白时筠这话的意思。
“我母亲和妹妹是万岁爷亲自下旨抬了旗的,那便是旗人,而祖母只是民人,你觉得,母亲在祖母这里受辱,皇上的面子可过得去?”
时筠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毕竟皇上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的婆媳关系啊。
但有一点,时筠可以肯定,皇上的一言一行,对这些当官的而已,那可是顶天的大事了。。
所以不怕皇上知道,就怕皇上知道万一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