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主子有喜,不知道奴才们平日里该注意些什么?”
碧玺看向府医,虽然这是时筠第三次怀孕了,但每次怀孕都情况特殊。
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其他要注意的。
“侧福晋这些年身子养的甚好,平日里也只需谨记,孕妇不能碰的,如生辣辛冷忌口的,那可万不能碰。”
府医看了时筠的脉象,孕妇身子骨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没问题。
只要在怀孕期间,不出问题的话,这一胎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是,奴才记住了。”
碧玺满脸认真的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府医没有特别嘱咐的,那就证明主子的身子没什么问题。
“既然时侧福晋有喜了,倒是不方便再待在臣妾这里,免得引了病气过去。”
董鄂氏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在九爷看过来的时候,董鄂氏却是满脸的自责与担心。
见此,九爷双眼微沉:“福晋说的是!”
“来人,给你们家主子穿上衣裳,爷送你们主子回去。”
九爷本来就是来找时筠回去的。
不成想有了意外收获。
“如今福晋病着,身边侍疾的奴才不够的话,尽管叫府里送人来。没必要去折腾旁人。”
九爷这话说的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董鄂氏留。
这话中的旁人不就指的是时筠么,当场的没有听不出来的。
因此董鄂氏顿时脸色一僵,此时不仅怨恨时筠,更怨恨起了九爷。
怎么说,她也是瑞郡王府的嫡福晋,是九爷明媒正娶,三媒六聘进来的。
如今九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福晋留,董鄂氏怎么可能不怨。
“臣妾是爷的嫡福晋,妾侍过来侍疾,那也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爷一向孝顺,不会不知道这些。”
既然九爷不给她面子,董鄂氏也是气昏了头,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福晋这是质疑爷的决定?”
九爷刚起身,就听到董鄂氏这一番话,当即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臣妾不敢,只是老祖宗定的规矩,臣妾不敢破。”
董鄂氏在九爷蹙眉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只是话说到嘴边,若是认怂了,她嫡福晋的面子往哪里放。
因此尽管心里后悔,可嘴上依旧不松口。
“老祖宗?”
九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今也敢有人拿老祖宗那一套来要挟他了。
若是上一世,九爷多少会忌惮董鄂氏口里的老祖宗。
毕竟古代很是看重“孝”,尤其是皇室中的皇子,被人传出不孝,那前途就毁了一大半。
可是重生回来的九爷,只想过的随心所欲一些,岂还会在意这些呢。
“福晋还真是孝顺,既然如此,便等福晋病好之后,就留在正院里,为老祖宗守孝。”
九爷本不想与董鄂氏计较,只是警告董鄂氏往后别想着折腾时筠。
奈何董鄂氏听不进去,还用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来警告九爷,九爷要是不发威,那就不是九爷了。
而九爷这话听着是轻飘飘,无关紧要,但若是放在后院女眷身上,放在这个时候,那就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
因此,九爷话音落下之时,董鄂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丝血色都不见。
身边的奴才,以彩绣打头,一个个都跪下来求情。
“主子爷息怒,主子不是那个意思。”
彩绣趴在地上,声音里充满了慌张。
堂堂瑞郡王府嫡福晋,若是传出去被九爷厌弃,关进了了正院。
这还了得,先不说董鄂氏怎么样,就说对四格格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四格格如今还没指亲,若是传出董鄂氏被厌弃,关起来,四格格以后的婚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爷竟这般绝情。如今情况下竟也不管不顾了吗?”
董鄂氏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彩秀,转而用不可以的目光看向九爷。
如今正是立储的最关键时期,只要九爷心里清楚,就该知道,这个时候将自己关起来,并不利于他夺嫡。
董鄂氏虽然是九爷的岳家,可如今却还没有站队呢,若是九爷不念旧情,将董鄂氏关起来,势必会惹恼董鄂氏一族。
从而利用立储之事,给九爷施压。
甚至有可能去支持四爷,虽然这些不是董鄂氏心里愿意看到的。
但她心里却希望九爷会忌惮这些。
闻言,九爷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董鄂氏。
见此,董鄂氏眸子一喜,心里也升起一丝得意,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抵得住权利的诱惑。
尽管时筠在九爷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可在皇位的诱惑下,时筠也只不过是男人手里的一玩物而已。
但董鄂氏却误会了,九爷心中并没有对皇位的渴望。
“没有爷的允许,往后正院里不许再有人进出。”
九爷冷冷的看了董鄂氏一眼,随即拉着时筠的手,便离开了。
这就是董鄂氏一再作死的下场。
之前九爷还能隐晦的提起,给董鄂氏留些面子,如今既然董鄂氏都撕破脸面了,那么九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了正院直接叫人将院门锁上。
时筠怀孕,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九爷也不想大动干戈的。
如今倒是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爷。”
刚走出正院大门,一身兔绒湖色斗篷的时筠,从毛茸茸的兔绒里面伸出半个小脑袋,略微有些担心的看向九爷。
“做甚?”
九爷停下脚步,那板起的俊脸此时露出一丝腻人的微笑,伸手将时筠斗篷上的兜帽扣在时筠脑袋上。
隔绝了外面那些飘飘洒洒的雪花。
这种斗篷上的兜帽一般都很大,再加上边缘处都有一圈兔绒,如今扣在时筠头上,倒将时筠给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骨碌碌的黑眸。
而此时这双黑眸之中,写满了无奈。
这一身暖和是暖和,但总叫时筠觉得太幼稚了,尤其被九爷这么对待,总觉得像是阿玛养着女儿的既视感。
“爷这么关着福晋,会不会不妥?”
时筠摇摇头,抛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即一本正经的看向九爷。
九爷本就生的高,时筠也不是矮子,可是与九爷站一起时,时筠就得仰着头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