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凭什么进去?”
“我是卢大夫的徒弟。”桑榆道。
“一个徒弟就能进去聂家家主的卧房,还是女娃娃,怕不是别有居心吧!”
桑榆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懒得搭理他。
“我进不进去关你什么事?”
“你这丫头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桑榆还没来得及开口,卢宗平怒道,“怎么?跟你这样说话怎么了?我卢宗平的徒弟就是那聂远现在站在这儿都说不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我的徒弟!”
一席话说的极有气场,让平德章下意识的就闭嘴了。
他虽然是跟县长夫人有些关系,但是这聂府的人他还是不敢得罪的,人家毕竟是做过天子身边的重臣,即使现在告老还乡那人脉关系也是少不了的。
而这卢大夫的话很明显是说聂远都是在他之下的。
想到这儿,平德章也没敢再拦,乖乖的后退了几步。
没有了阻拦桑榆他们很快就被丫鬟带聂远的床前。
小丫鬟又嘱咐了几句就识趣的去门口守着了。
而桑榆看着聂远的脸色却皱起了眉头。
“可看出身门道?”
桑榆又查看了一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在医术方面我远远不如卢大夫的,您既然看不出我自然也是看不出的。”
“那可如何是好,以脉相来看,哎,是时日无多了啊!”
“那可未必。”桑榆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从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到了聂远的嘴里,给给他喂了一口水。
“这是……”
“包治百病,解百毒的药丸。”
“这也是你那师父的?”
“嗯。”
卢大夫:……
我信了你的鬼。
其实桑榆没有说的是,这聂远是中毒了。
所中之毒无色无味,分明是那断崖谷的东西,常人根本就察觉不了,所以她才没有说实话,毕竟这东西一旦现世,恐怕会引来不少的事端。
说话间,聂远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饶是卢大夫早有准备现在也是吃了一惊。
这醒的也太快了,一点缓冲都没有。
他连忙过去摸了一下脉搏,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脉相竟完完全全的好了,他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桑榆,桑榆连忙摆手。
“别看我哈,这是我师父的药。”
“行了。”卢大夫都懒得再吐槽了,起身道,“叫人过来吧!”
桑榆刚跟守在门口丫鬟说了一下情况,丫鬟便惊讶的去偏房喊夫人去了。
很快,一直没有露面的夫人完全不顾礼节哭着冲进了房间里。
这下,院子里的人给惊到了。
这县里谁不知道这聂府的大夫人向来是规矩守礼的,走路说话都自带一种端庄的气质,这次突然这般急切,恐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哎!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去了,恐怕这次这卢大夫也脱不了身了。”
等桑榆跟卢宗平出来的时候,几个大夫还在小声的讨论着,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满是……同情?
这可把桑榆给好奇坏了,这眼神是什么情况。
这可把平德章得意坏了,他还以为对方是多大的本事,没想到竟然将人治死了,还不如他呢!
“哼,还说是什么数一数二的有名的大夫,都把人给治死了还好意思说这话,要是我啊,现在就羞愧而死了,还会在这儿丢人现眼?”
桑榆听到这话要气笑了,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姓平的她已经忍他很久了。
“谁说我们把人治死了的?”
“这还用说吗?”他们都听到哭声了,还会有假!
“要是我们给治好了呢?”
“笑话,要是治好了聂夫人还会哭成那样?”
“那你敢不敢跟我立一个字据,如果说我治好的夫人,你就在济世堂门口挂上三天三夜的牌子。
那牌子上就写,济世堂不如回春堂几个字,如何?”
“如果你们输了呢?”
桑榆笑了。
“我们不会输的。”
“哈哈哈。”平德章大笑了一声,“你听听她,真是笑话,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竟然还敢说不会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哈哈哈。”
“那既然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那平掌柜都不敢跟我打这个堵吗?”桑榆继续道。
“这有什么不敢!”
桑榆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平掌柜爽快!今日在场的人都可以做证,今日平德章平掌柜跟本姑娘打赌,如若治好了聂家家主,那么平掌柜自愿在济世堂门口挂三天不如回春堂的牌子。”
“好。”有几个平德章那边的人开始起哄。
这时,房门打开了。
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大夫人此时端庄的走到桑榆跟卢宗平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这可把众人给整蒙了,这时就听见那大夫人道:“卢大夫,今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如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聂府必当鼎力相助。”
这句话让平德章给愣住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聂家主给治好了?
卢宗平捋着胡子沉吟道:“聂夫人客气了,看病救人是老夫的本分,不过今日之事,夫人要谢不如多谢下我这徒儿。”
活到李宗平这岁数自然不会说多余的话,聪明如聂夫人,立刻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立刻看向桑榆再次行了一礼,低声道:“今日人多眼杂,改日必当亲自上门拜访。”
“夫人客气了,我只是略帮小忙,还是师父老人家的功劳。”说完还转头狠狠地瞪了卢宗平一眼。
这老头太阴了,明明说好不暴露她的,这会儿怎么还主动暴露了呢。
待聂夫人离开,丫鬟立刻送上诊金,桑榆连忙收了,这才跟着小厮出府。
不过在临走之前,桑榆看着已经惊讶的呆若木鸡的平德章众人,提醒道:“平掌柜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赌约哦,这里这么多人作证,您可不能食言哦。”
小丫鬟这时插口道:“姑娘放心好了,既然是在聂府做的赌,那我们聂府也会负起这监督之责,定然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一句话说的平德章的脸都黑了,却偏偏发作不得。
谁让他在人家聂府说人家聂家家主死了,这不是自找的嘛!
他看着桑榆越来越远的背影,气的咬牙。
这个小丫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