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听见周小昆那句得罪了，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随即又有点后悔，这小子不会是要惹大事儿吧？
”公道？好乔江，你来我们方家多少年了？”方老三这会儿开口。
”回回三爷，我来了差不多有七年了。”
”嗯，七年不短了，在这七年之中，你可曾听闻有人敢找我方老三讨说法？”
”不曾。肯定不曾啊三爷！您在这小兖州谁不给你三分薄面？不对，应该说是谁不给您十分面子？”
对乔江的吹捧方老三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头问了一下一旁的小董：”小董，你呢？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三爷的话，小的跟您大概也有15年了！”
小董知道方老三的意思，不等方老三追问，马上说”小的也不曾听闻有人敢跟三爷讨说法。”
”二哥，那我还要问你一句。咱俩相处了这么一辈子了，你听说过有人敢找我发老三来讨说法吗？”
正在皱着眉头发愁的方老二叹了口气，”哎，老三……”
方老二其实并不想掺这趟浑水。
但看见方老三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是跟着说了一句不曾。
”下到我的家仆上到我二哥，现在大嫂也在这儿，我倒是在小兖州有哪一个敢找我方老三的麻烦！你凭什么？”
方老三谈不上前，气势汹涌。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小兖州这地界……你好歹也算是一个上位者，这坐井观天几个字你可认得？”
”笑话！我坐井观天，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说你来头很大不成？就以为真的凭那张破卡，你就能耀武扬威了？”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周小昆说。
”是普通人你就给我闭嘴！”
”普通人就不能有正义感了吗？普通人就不能来你方家讨说法了吗？你当年为非作歹祸害彭昌盛全家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人来找你？”
”祸害全家怎么回事儿？还有这个人老三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老三听见方老太追问脸色稍微一变。
”大嫂，你别听他胡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这都是那个青蛇帮的光头做的，当年不是为了收集药方吗？然后那光头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他已经死了。人死仇消，这想要说法跟死人说去啊，找我干什么？”
”你--撒--谎、你--撒--谎！”
彭昌盛看见方老三那毫不悔改的模样，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哆嗦。
”当年有你，就是你。你奸我妇人，杀我妻儿，灭我满门，就是你你这个畜生！”
这话一出来，方家众人脸上齐齐大变。
”老三这事儿你可能做过？”方老太追问。
”当然不曾！我好歹也是方家二当家，有些事儿我怎么可能亲自出手！”
方老太现在知道事情严重，她听这彭昌盛口中所述之事太过惊骇，这种事儿但凡传出去，哪怕方家家大业大，同样也要扒一层皮！
”周小友，还有这位先生，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方老太问周小昆他们。
”什么误会？我妻儿被杀我还能看错，就是这个畜生，他亲手杀了他们！”
”哈？！那你说杀了就杀了？莫名其妙，我还说自己没杀呢，上下嘴唇这一碰，你就想胡说八道？”
方老三满不在乎。
不过这时候他眼中异色一闪，”那青蛇帮的光头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彭昌盛他想起来了，这会儿他把光头葬身的茅草屋终于是跟面前这人对上号了！
”哈哈！没错，是我杀的。而且你就是下一个。”
这彭昌盛笑的比哭的还要难听。
方老二没有说话，撇了一眼旁边的乔江，乔江当狗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方老三的心思，走到一旁角落里，拿出手机。
彭昌盛虽然身负深仇，但嘴笨，面对自己的灭门仇人，狠话也放不出几句，方老三就从刚才的惊讶到现在的冷静，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僵持下来。
”周周周小先生、这、今天我……”
方茹过来，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想劝周小昆放弃，她是方家人，其实知道方家的很多东西。你说像方老三这种人手上能没有人命？肯定会有！但是像他这种存在，就算手上有人命在方家的福荫下根本不会出事儿！
反而说周小昆这种直接上门来讨说法，打了方家脸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她虽然是通透之人。也想着站在正义那边，但是现实情况根本不太可能让周小昆讨了便宜啊！
”老太太，您刚才不是一直说欠我一个承诺吗？现在我想到我要什么了。”
周小昆叹口气，知道自己只能先走这一步了。
方老太现在明白周小昆即将说什么，她在犹豫，今天她本意是想要敲打方家的诸位，但是要真跟方老三撕破脸的话，那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大。
”这周小昆虽然有瑞士贵族银行卡。但是他们一家听那意思应该是被赶出了家族。为了这么一个外人，真的跟老三现在撕破脸值得吗？”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方老太的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了那角落里扎着的小小灵堂，心中忽然就有了决断。
”老三！你给我跪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我们方家这么多年你做的那些事，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你居然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辱人妻灭人门，这种事儿我如何容你？”
”大嫂，这不能听信这小子一面之词啊。”
方老二反而是慌了起来，归根结底他能在方家过得还舒服如意，就是因为大嫂跟老三之间有一种微弱的平衡，这个平衡如果被打破，那他的方老二的富贵生活肯定就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最不想见到方老太跟方老三之间真正真正的决裂开来。
方老三现在反而是眼睛一眯什么都不说。
但那架势是不想搭理方家家主。
”这这可怎么办呢？”
方瑞现在心中又惶恐又感觉充满刺激。
”老二，不至于？你以为你的好弟弟，都做过什么好事？你以为他这豺狼的心肝是就对着外人的？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的想要把他赶走，想要跟他决裂？！老二，还有你们，糊涂！”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是不准备隐忍了！
方老太这会儿语气稍微冷静了下来，”事情到这一步，你们可能觉得我都老糊涂了！好。那我就给你们看点东西，小茹你过来……”
方老太把方茹叫到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愧疚。
”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外人才对老三这般吗？”
”这老三，这畜牲行径也只针对我们方家人了，你们知道小茹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直接砸在了方家众人的头上。
哐当！
刚回来的乔江听见这话，手忙脚乱之间把旁边的椅子给踢倒。
”奶奶您您这什么意思？”
方茹声音有点尖锐，呼吸都急促起来。
”小茹哎！，我苦命的孩子……”
她现在都不敢跟小茹那双眼睛对视。转头对旁边的小竹说。”把那人带上来。”
小竹领命而去，方老太这会儿叹着气说道：”老三呐，我知道你心狠，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一个小孩动手，这小孩还是我们方家的嫡系，身上也流着我们方家的血。”
”到底什么意思啊？小智他怎么回事儿？”
耆老这会儿跟周小昆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一个秘密终于是要揭开了。
”小智死的蹊跷，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怎么害死的？”
”老三，你说小志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这事儿，问不到我。”
方老三风淡云轻，但心中实则涌惊涛骇浪，他不住的打量着乔江。
难道自己做的那件事被发现了？不可能啊！自己做的这么隐秘，而且方家并无这方面的人才，怎么会察觉？
”你不知道有人知！”
”唉，这些年来你跟小兖州的那个小巫师走的很近，对吧？”
方老三脸色大变，小巫师这个名字一提出来，他知道这老太太肯定是有了真凭实据。
”嗯，有人撞到你跟小巫师在方家私会--”
”我便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但我没想到你的手居然伸到了我们方家自己人的身上，现在老三还需要我帮你说出来吗？说说你怎么连同乔江一起害死方智的吧。”
轰的一声，方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了。
”乔江？！这事儿居然跟你也有关系。”
方茹现在崩溃的喊着，她跟乔江不合，两个人之间甚至没有夫妻之间的感情，但虎毒不食子，方茹怎么都想不到这乔江居然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胡说八道，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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