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汐看着手链,心中欢喜,“这是给我的?”
“快收下吧。”言舞在一旁眉眼鬼笑。
王晴汐小心的伸手摸了摸白玉手链,刚要将其拿起,施隐突然换了动作,单手扶住王晴汐的手腕,将白玉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
还没等王晴汐反应过来,施隐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施隐内心也有些许紧张,方才脑袋一热就做出了那样的举动,现下为了掩饰尴尬,立刻换了话题继续说道:“我已经吩咐弟子去备了酒菜,用过膳,祁兄随我去三层一览。”
“好好!”祁慕晗有些迫不及待,“我可要好好瞧瞧施兄你究竟有多少好宝贝。”
正午,祁慕晗随着施隐来到了药师阁的第三层,刚刚踏进,就感受到了此地的非凡之处。
满目的架格之上,摞满了厚厚的典籍,还有几个架格里摆放着精致的木盒,显然是更珍贵的东西。
“施兄,这里的东西,我都能看吗?”祁慕晗有些受宠若惊。
“随意。”
祁慕晗瞧着一层楼的宝贝,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之感。想想好像自从沙漠中出来,施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依旧是那副贪财的本性,对待自己却出奇的大方,就在方才,竟然拿出了一坛二十年的佳酿,着实透着古怪。
祁慕晗不禁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施隐,心里万般琢磨。
施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我就随便看看。”
祁慕晗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信,交给施隐,说道:“这封家书,还需施兄帮忙送到邪琅天,交到我父兄手中。”
施隐接过信,说道:“确是该给家里报个平安。”
祁慕晗收起了胡乱的心思,来到最近处的一个架格前,每个架格上有标明了获得时间和来历,手边这一本是曲水派的悔潋剑诀,隔壁是元斗门的混元心法,再往旁边,是关阳谷的霸道气诀。
祁慕晗越看越兴奋,“施兄,你这里都是绝世的宝贝啊!”
没得到回应,祁慕晗才发现刚才看得入神,施隐早就离开了。
整整一个时辰,祁慕晗将这里的武学典籍翻了个遍,最后选中了一本沽乙真诀,此典籍是五蕴剑派的镇派之宝,当年五蕴剑派突然从江湖上消失,自此这本沽乙真诀就下落不明,却不想会出现在这里。
祁慕晗坐在旁边的桌案前,小心翼翼的将沽乙真诀翻开,此功法微妙,读上几篇,竟与祁氏的内功心法相辅相成,若两种心法并习,或会迅速提升功法,这让祁慕晗欣喜不已。
接下来的三天,祁慕晗都窝在药师阁的第三层,已将沽乙真诀整本背了下来。
随后的三个月,祁慕晗每日在药师阁后山的药潭中修炼功法,一练就是一天,言舞送吃的过去,都会放在较远的地方,生怕打扰到祁慕晗。
原本祁慕晗是受不了这样的辛苦,不知为何,每当他想要偷懒休息,总会想到五绝杂艺班那些朋友,想到那时自己被白方克伤的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多了份刻苦的意念。
这日,施隐于后山的药田中跟弟子们收药,今年的药草长得不错,施隐高兴的叮嘱着弟子们:“要细心,根留半寸,叶取顶三。”
“是,师傅。”弟子们也是脸上挂笑,烈日炎炎,都没有半声叫苦。
施隐看着一田的药,心中盘算着集市上的药价,看来又能赚上一大笔。
王晴汐撑伞而来,看着施隐脸颊渗出的汗,情不自禁的走到近前。
王晴汐把伞朝着施隐的头上移了移,将施隐罩在了伞的阴影中,随后将手中的帕子递到了施隐面前,“施大哥,擦擦汗吧。”
施隐接过帕子,温柔的看向王晴汐,她那略带娇羞的模样美极了,叫人有些挪不开眼。
忽然一个弟子匆忙跑入众人的视线,瞧那神情,似是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事。
弟子于施隐身前站定,喘息片刻勉强直起身子,说道:“师傅,有人前来拜山,自称是梁溪祁氏的人,看那人好像是受了伤,她说祁氏有难,一定要见祁二公子!”
施隐心中一沉,“快让她入阁,去请祁二公子过来!快!”
后山药潭,祁慕晗正闭目于潭中,半身裸露,真气运走于全身经脉。
言舞今日早来了些,将一篮子的酒菜放在大石头上,远远的看着潭中的祁慕晗。
距离很远,言舞看不清祁慕晗的脸,却也不想离开,只想守在这里。
言舞不出声响的坐在石头上看着,似是入定一般。
“言舞姑娘。”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言舞下意识的转过头对身后之人比出了一个‘嘘’的姿势。
言舞看了看祁慕晗没有反应,才安心下来,小声对来人说道:“小声点儿,他现在不能不被打扰,若是真气逆转,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言舞虽然不会武功,这三个月无聊也与药师阁一些懂功夫的弟子交流过,勉强知道了一些,其实也是想多了解一下祁慕晗是如何修炼的。
“走火入魔?!可是……可是……”前来的弟子面容焦急,一时间有些语顿。
言舞瞧着眼前的人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言舞姑娘,是大事!有祁氏的人来求救,要见祁二公子。”
“什么?!”言舞一惊,转头看向祁慕晗,喃喃道:“这怎么办,也不知道他需要多久,万不能现在打扰他。”
言舞心知此事严峻,焦急的看着祁慕晗,期盼他能早些练完。
半响的功夫,祁慕晗的身子缓缓动了,言舞见状连忙跑上前去,“快,你快……”
言舞刚说了几个字,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此时,祁慕晗听见言舞的声音,已经转过了转身子,正赤裸着上半身,惊讶的看着言舞。
“来看我的?这么着急,都不容我先穿上衣服啊。”祁慕晗一脸坏笑的盯着言舞。
言舞刷的一下小脸儿通红,急忙背过身,回了一句:“浪荡子!”
“呦,你闯到我这里,还说我是浪荡子,未免霸道了些吧!”祁慕晗笑得更甚了些。
言舞尴尬之余未忘正事,朝着背后大声说道:“你们祁氏来人了,说是……”
“来人了?!”祁慕晗心中一喜,连忙抓起衣服跳出了药潭,他的身法极快,还不等言舞把话说完,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