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艽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

弟子们全都惊掉了下巴,私下里他们早就猜出这诊金为何物,还为药师阁能得到铸剑术秘本而窃喜。如今施隐这一言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师傅的认知,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自语:师傅今日莫不是中了邪?!

王修澄更是不敢相信的望着施隐,怀疑的问道:“施阁主想要留下的是舍妹的玉镯?”

“怎么,王庐主舍不得?”

王晴汐也是蒙掉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并不贵重但意义非凡,却有不舍,但想想要比留下秘本要好得多,便没再犹豫。

“承蒙阁主不弃,晴汐愿意留下此镯。”

祁慕晗看了个热闹,这施阁主的心思还真是难猜,直道:“有趣有趣!”

阁中的气氛一度十分诡异,唯有祁慕晗像是个局外人,欣赏着此刻的出人意料。

细细瞧着,祁慕晗隐约觉得少了些什么,四下环顾,却未见到施楹,问道:“这小楹姑娘怎么没有回来?”

“她哪里闲得住,又去城中了。”

正是初夏一方好光景,正午的精河城街巷好不热闹,往来的行人结伴嬉笑,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

施楹半走半颠的漫步在街道,手中把玩着刚刚买来的玉簪。

路过一条小巷口时,突然滞住了脚步,施楹功夫在身,内气尚可,所以能感应到小巷堆积的杂物中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施楹移步上前,轻轻拨开一张竹编的席子,眼前这一幕有些骇人,只见一重伤男子倒在地上,浑身满是暗红色的血渍,出于医者本能的反应,施楹上前查看了伤势,幸好最重的一处外伤在背,不涉及内腹,五脏虽损但并非难医。

“你……还好吗?你是什么人,怎受如此重伤?”施楹温柔的询问。

男子微颤的抬起头,看到了施楹一双明眸盈盈,虚弱答道:“在下……在下……”

“好,好,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说罢,施楹搀扶起了重伤男子,在最近的车行买了一辆马车,载着男子狂奔而去。

黄昏时,马车驾到山门,守山弟子迎上来,示礼道:“小师姑,您身旁这位伤势不轻,是否需要禀报师傅?”

“不必,我自行医治,你帮我找个不当职的男弟子过来帮忙”

“是!”

此时男子早已昏迷,并未见当下情形,不久便被抬至施楹所住的灵杏小筑。

不多时,伤口已处理完毕,施楹进房切脉查探,正巧男子醒来,见自己身在一个华丽的房间内,灯光微亮处,映出牡丹花色的屏风、淡灰色的床幔,还有一位俏丽的女子,正是刚刚对自己施援的人。

男子连忙起身相谢,却被轻声喝住:“快躺下,伤成这样还乱动。”

施楹转头对着侍女说道:“去把煎好的药取来,出去时把啊谷叫进来。”

侍女邪笑道:“姑娘放心,我晓得。”

那侍女笑的甚是鬼魅,似乎是知晓一些什么事情而故意笑之。

门吱吱两声作响,进来一年轻弟子,进来后故自走到一旁站下并未发言。

“你切莫紧张,这里是药师阁,你应该听说过,阁主是我哥,你这伤有些重,想必你的武功不错,内力充沛才能强挺至今。在这里养伤你且放心,定能很快复原。”

“这里是药师阁!”男子甚是惊讶,转念间变为无措,连忙说道:“药师阁之名,早有耳闻,听闻药师阁医人,必留其一物,留下何物任阁主抉择,可是真的?”

“不错,是我哥创立药师阁时定的规矩。”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可我身无长物,即便阁主预留,也无物可留,岂不坏了阁中规矩。”

“不必担心,我哥却是个怪人,但并非外面传的那样……,总之,且安心住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俯身低头深喘几声道:“在下秦艽。”

施楹关切道:“今夜已深,我不便多留,一会儿你把药喝了,你的伤口今日不可触水,待两日后我会叫人帮你沐浴梳洗,届时再给你过些内气,便能好个七八成了。你先歇下,他叫啊谷,是阁中弟子,有事你就叫他通知我。”

说罢,施楹便起身朝门口走去,秦艽一句“多谢姑娘。”只道出一半,施楹已出了房门。

秦艽暗自一笑,终是捡回一条性命,还遇上如此善良的姑娘,似乎自己得到了老天的眷顾。

翌日,阿谷照例巡视,灵杏小筑依山而建,仅有一条路可通,只见不远处有两人走来,仔细一看,走在前面的那人竟是师傅施隐,阿谷赶忙将此事报于施楹。

施楹大呼不好,心想:“这该如何是好,不可让哥哥看到灵杏小筑留了外男。”

施楹出去相迎,并吩咐阿谷好生看着秦艽,莫要发出声响。

施隐来到灵杏小筑,迎面看到施楹热情的跑过来,会心一笑道:“你呀,还似小时候那般。”

施楹挎住了施隐的胳膊,轻声说道:“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人告我的状,我可没欺负他们,是那些弟子医术不精,一点儿小毒都解不了。”

施隐知道施楹是故意在掩饰,便迎合的说道:“哪有人敢告你的状,这几年你快把我的弟子都吓跑了,谁还敢来你这灵杏小筑。”

施楹得意极了,施隐接着说道:“你的医术却有精进,为兄很欣慰,给为兄讲讲,昨日那人医治的如何了?”

施楹听施隐这么说,顿时小脸儿通红,自知瞒不住了便道:“原来哥你早知道了啊。”

施隐轻点了一下施楹的额头,笑道:“还想瞒我,这药师阁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想必他快醒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带他进阁见我。”

不远处的房舍中,秦艽醒来,阿谷迎上问道:“秦兄弟醒啦,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便是,你身子尚虚,还需静养。”

“昨夜救我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我想当面致谢。”

“师傅知晓了昨天的事,来找小师姑问话了”

秦艽眉头一皱,道“我留此处是否给那姑娘添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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