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响声震耳欲聋,祁青时和祁杰飞感觉脑袋嗡嗡嗡的,就见一道银白光往他们这边袭来。
虽不知其为何物,但他们从上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出于本能,两人相互用力一推,各自后退几步又载倒在了地上,银白光就这样从两人中间掠过。
两人这才看清楚,顿时就后脊发凉,冷汗直冒。
这竟然是一道斩击,一道将近五米高的斩击。
嗯?
怎么这么熟悉?
祁青时心惊之意,又一阵疑惑,随即大喜。
祁修!
没错,这是祁修的魔法量子的气息波动。
“哎哟喂,这突然间搞什么啊?”祁杰飞揉着摔疼的部位,都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了。
祁青时可没理会于他,兴冲冲的朝遗迹那边跑去。
暗能量粒子所形成的屏障被砍出了一个缺口。
“喂!等等我!”见祁青时往遗迹那边跑去,祁杰飞喊了一声,跟着跑了过去。
铿!
祁修将天光插入地中,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早已力竭虚脱,浑身已然湿透,半跪在地上,身体在打着颤。
可以十分肯定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咳咳...”巨大的冲击力扬起灰尘无数,韩清梦呛了几口,又想到了祁修,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起身往那边跑去。
“你没事吧?”韩清梦想跑的,但却跑不起来,毕竟,能走都已经算不错的了。
祁修想起身,想开口,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不仅如此,先前被压制的毒素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爆发了起来,瞬间涌进他的五脏六腑。
“祁大哥!”
祁青时正好这个时候喊了句。
噗!
祁修再难压制,大口吐出一口黑血,随即便是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我giao!这次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谁说不是呢,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在祁青时喊他的时候吐血,这可就有点儿...
这不,祁青时满脑袋黑线,要不要这样啊?一见面就吐血,几个意思。
“啧啧啧,几日不见,你气人的本领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隔这么远都能把人气吐血,也是没谁了。”祁杰飞在一旁说起风凉话来了。
“闭嘴吧你!”祁青时瞪了他一眼,继续朝祁修跑去。
“祁大哥这是怎么了吗?”祁青时关心的问道。
“先出去再说!”韩清梦满脸担忧,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好。”祁青时觉得也是,万一好不容易打开的屏障又再次合闭,那可就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祁青时连忙背起祁修,又对着祁杰飞喊道:“杰飞!你扶着韩小姐。”
“好。”祁杰飞也不敢耽搁,当即上前想要去扶韩清梦。
韩清梦却是说道:“那这把剑怎么办?”
祁青时扭头道:“这把剑足有千斤中,我们拿不动,先别管它了。”
原本还想去拿天光的祁杰飞,猛然听到祁青时这话,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玩呢,他可不想丢人现眼。
祁青时和祁杰飞都拿不起来,她这个弱女子就更没有办法了,也只好先出去再做打算。
待四人离开之后,洞察之眼出现在了天光旁边,目视之良久,才开口道:“好久不见,老朋友。”
似是在回应着洞察之眼,天光竟然在轻轻颤动着,甚至发出嗡嗡嗡的嗡鸣声来。
“是吗?你讨厌我现在这副模样...”
说话间,洞察之眼化作了人形。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中等身高,气宇轩昂,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顾盼自雄的傲然之色,一双眼眸漆黑明亮,眸中始终闪烁些一丝神采,那双眼睛就好似能洞察世间万物一般,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洞察之眼看了看自身,无奈且悲凉的说道:“很久没以这副真面目示人了,我都快忘记我曾经是个人了...”
天光再度嗡嗡颤动,似是在为洞察之眼惋惜、悲鸣。
“人还是魔物,都已经不重要了。该失去和不该失去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洞察之眼拿起了天光,眼神黯淡了许多。
出乎意料的,本该拥有祛除一切负能量的天光,此刻却没有表现出抵触的举动,甚至比之在祁修手中还要安静、顺从。
洞察之眼仔细端详着天光,眼神中竟流露出伤感的神色:“物是人非,就连你,也与记忆中给我的感觉有所不同了。”
天光泛起银白光,似乎对洞察之眼这番话感到有些不满。
“这把剑从不属于你,自然每一次拿起来的感觉都所有不同。”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人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遮遮掩掩了?”对于黑袍人的到来,洞察之眼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就好似早就知晓他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就是因为没学会遮遮掩掩,才会输得如此之惨。”明明是如此不甘的话语,黑袍人却说得十分之平静和平淡。
“没有人喜欢输,但很遗憾,我根本看到的任何赢的希望。不,但凡有一点儿赢的希望,当年也不会败得如此这般狼狈。”洞察之眼眉宇间始终透着一股忧伤,一种悲天悯人的忧伤。
“那又如何?”黑袍人反问一句,又道:“与失去的东西相比,输赢根本不重要。我只是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任何的借口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仅此而已!”
“所以,你是想重蹈当年的覆辙,还是想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洞察之眼冷冷地问。
黑袍人沉默许久才开口道:“结局并非是我所能决定得了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答案,那我只能说是为了救赎,救赎我自身的罪孽。”
“要说罪孽,我们所有人都有罪。罪在太容易相信别人,罪在自身太过于弱小。但是...”洞察之眼话锋一转:“事已至此,就算你将他们打倒,又能怎样?死去之人终究已经死去,况且,若战争再起,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会牵扯其中。”
“靖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难道你希望这把剑新的主人,因为你的固执而走上一条注定毁灭的道路吗?”洞察之眼复杂的眸色流转着一丝恐惧与愤怒,好似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曾靖轩没有回答洞察之眼的话,反而问道:“你相信未来吗?”
洞察之眼微微皱眉,紧紧盯着曾靖轩,从认识到现在,他始终无法将他看透。
“既定的过去永远无法改变,但倘若你我齐喑,发生在你我身上的悲剧就会在别人身上不断地重复上演着,永无止尽。身陷这样的轮回,这个世界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或许我无法终结这种轮回,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况且,我始终坚信,我绝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并付诸行动的人。我只是一个后来者,追寻他人脚步迈向未来的后来者。”
洞察之眼轻轻摇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所创造出来的未来会比现在更糟。”
“只要是朝着未来前进,再深邃的黑暗都只是暂时的。”曾靖轩如是说道。
“那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洞察之眼问道。
他深深的知道,曾靖轩一旦做出了决定,那是死也不会更改的。
再者,他说的对,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未来。
既然无法改变过去,那就竭尽全力去创造未来好了。
“等!”曾靖轩只说了一个字。
“等?”洞察之眼怔了下,随时想到了什么,左手快速扯下了曾靖轩身上的衣袍,脸色一沉,黑袍下空无一物。
“没想到你在这里扯了大半天,结果却是自身都难保!”洞察之眼温怒的吼道。
敢情这黑袍人只是曾靖轩施展传音的手段。
“无限接近死亡,才能彻底领悟生命的真谛...这把剑能够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暗能量粒子,你暂且留着...不过,时机未到...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个时代的事情...”
宫殿中响荡着曾靖轩虚无缥缈的话语声。
“我这双眼睛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或许,你真的能够创造未来...”洞察之眼低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