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韩信将军已然由匈奴单于项羽麾下的虞子期护送归来,如今已然到了长城之外!”
连续熬了好几天,蒙恬终于是有那么点熬不住了,这一日的午时,他在自己的府中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但也就是刚刚睡着的功夫,忽然之间自己的侍卫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用这么一个消息把自己给唤醒了。
一听这话,蒙恬顿时是睡意全无啊,韩信不但回来了,而且是由的虞子期这样的重要人物护送着回来,这可不就说明韩信这一趟去的那是相当的成功吗?要不是跟项羽谈的好了,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己麾下的亲信护送着他回来呢?
果然,当蒙恬急急忙忙的赶往长城之下迎接韩信的时候,韩信刚刚挥别了虞子期,正往上郡里面走着呢。
“将军,此去可还顺利?”
显然,蒙恬对于这一次韩信和项羽之间的相见还是十分的上心的,因为这决定了他在上郡对于项羽究竟是采取怎么样的一番策略。
项羽对于匈奴骑兵的改造,蒙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之前冒顿当匈奴单于的时候,自己抽冷子出兵教训他们一顿,损失那还是十分的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的骑兵不但弓马娴熟,而且知道了战术,装备也比之前精良了不知道多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军相逢也只能是各自都损失惨重,蒙恬当然也就不愿意再跟匈奴起什么冲突了,费力不讨好啊!
“与君上所料一般无二,那项羽虽然将匈奴的军士训练得十分骁勇善战,但却受困与兵源不足,无法大规模的征兵,他如今的想法,也不过就是在长城以北的草原上自保罢了,我此去之后,将军只要不主动出上郡袭击匈奴骑兵,他们想来也是不会侵扰我大秦长城脚下的村落的,至于日后我大秦与匈奴之间的关系,君上自有计较!”
这样的结果,还是让蒙恬十分满意,之前韩信已经把孔雀王朝的事儿告知了蒙恬了,所以其实和韩信一样,蒙恬的心早就飘走了。
日日守着上郡的长城,他实在是有点枯燥了,而且以他现在的年岁,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带着军士冲锋在前多少个年头了,所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渴望着更大的一番功业的。
“如此甚好,甚好!今次韩信将军出使匈奴,当真是居功至伟啊!”
看着蒙恬一面搓着手一面夸赞着自己的神情,韩信倒是有点蒙了,心说这还是那个之前一直喊打喊杀的非得要灭了匈奴斩杀了项羽的蒙恬吗?
蒙恬心里面的小道道,韩信可是没啥心思往深处琢磨去,他知道嬴高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得对自己的消息翘首以盼,除了嬴高之外,还有自己的夫人阳滋。
虽然阳滋一点都没体现出来自己对韩信有多么多么的担忧,但是在送别自己的时候,韩信还是注意到了阳滋眼角的泪痕。
所以任务完成了之后,韩信也就是经过了一下上郡,谢绝了蒙恬邀请他在上郡喝点小酒欢庆一番的提议,直接就带着自己那十个侍卫策马往咸阳城狂奔而去了。
韩信这一来一回,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在匈奴的地界上呆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因为他和项羽都不是那拖泥带水的人,这一点他去之前就想到了,要不就是这样的快刀斩乱麻,皆大欢喜的局面,要不就是人家快刀把他给斩了……
嬴高的确是对韩信这一次行程的结果十分的看重,因为他知道,对于项羽现在已经不能再跟之前那样像没看到一样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稳住他,要么就是干掉他,而这里面的首选当然是稳住他,甚至把他拉拢过来。www.九九^九)xs(.co^m
但是嬴高是大秦的皇帝,他自然不会像阳滋那样天天数着日子盼望着自己的夫君到底啥时候能回来,就算是心里面的确是那么想的,他也得找点事儿干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而嬴高找的事儿,就是继续使人查探当年跟徐福过从甚密的方士,因为徐福只不过是当年始皇帝重用的成百上千个方士中的一个,嬴高不相信他是平白无故的到了始皇帝的面前的,他几乎肯定是被人推举才到了始皇帝的视野中的。
而且在嬴高看来,他所谓的海上的仙山,要是就只有他自己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始皇帝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顺着这一条线索的,其实嬴高一直在努力,只不过是朝堂上几乎没有人知道罢了,因为嬴高把这件事的主导权交给了田言,更进一步说,是交给了田言麾下的那二百个由全国各地的门客组成的皇家禁卫军,而田言只不过在咸阳宫里面起到一个指挥和调度的作用。
之前寻找到了曾经为徐福绘制过海上航线图的老者,也正是在田言的指挥下完成的,对于嬴高而言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也正是之前找到的那两个会绘制航线图的老者,带给了嬴高一个十分有用的消息,在韩信出走匈奴之后,嬴高正是把自己全身心的都投入到这件事中了,一方面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十分的重要,另一方面这样能大大减少他在等待韩信回来过程中的不耐烦。
这个消息就是,徐福乃是以为很早就得到了始皇帝重用的方士举荐而来,这位方士被唤作吴生,具体叫啥谁都不清楚,但是据绘制海图的老者说,徐福在第一次归来的时候,曾经暗中和这个吴生过从甚密,而且徐福船上的人也曾经有所传言,第二次出海这个吴生也是要去的。
但是很不幸,之后方士忽悠始皇帝的事儿一个接一个的暴露了出来,徐福也很可能因为害怕自己受了牵连,就在没有告知吴生的情况下匆匆以黄道吉日为由向始皇帝请命,独自出海了。
再之后,就是嬴高喜闻乐见的所谓坑儒事件了,再然后就是扶苏因为这件事儿被贬去了上郡,自己也借由这段时间的一系列机会正是走进了大秦的舞台……
谁都知道出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但是这个比徐福资历还要老的吴生为啥会同意跟着徐福出海这样的事儿呢?
这里面肯定是有点啥别人不知道的事儿的。所以嬴高给田言下的命令就是找到这个吴生。
但是找到吴生谈何容易啊,嬴高最怕的就是当时坑儒这一次事件中吴生已经成了倒霉蛋了,要真的是那样的话,现在吴生早就只剩下骨头渣子了。
就算是没被始皇帝一怒之下给坑杀了,经历了那次的事件之后吴生恐怕也会有多远跑多远了,毕竟之前通过忽悠始皇帝多半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了,是个正常人都会不知道跑到哪去享受生活了。
更让嬴高头疼的是,就算吴生命大,坑儒跟他没啥关系,他跑了,但是随后就是大规模的反秦运动,像他这样有钱的家伙,要是落在陈胜吴广他们的手里,那几乎就是绝对没有任何幸免的道理。
所以按照嬴高的想法,这个吴生如今依旧在世的可能性应该是不足百分之二十的。
但是他对于嬴高接下来要干的事儿,却有着万分重要的作用,所以就算是这百分之二十可能性,嬴高也必须要搏一下。
就是在韩信刚刚离开咸阳城之后的第三天,夜色已经深了,嬴高正搂着冯清在被窝里面做着梦呢,忽然之间门外响起了嬴高侍卫的叩门之声,并且一声大似一声,直到把嬴高生生的从睡梦中给叫醒了。
这是嬴高的命令,不管自己在干啥,一旦有什么急事是必须要第一时间告知自己的。
嬴高乍一醒来的时候那是一激灵,还以为是韩信出了啥事儿了呢,但清醒过来之后又转念一想,三天的时间韩信连到匈奴的地界上都要没到呢,自然是不可能出事儿的。
等到嬴高挣扎着穿上衣服走出门去的时候,侍卫却说是田言夫人到了外间,此时正在等候嬴高,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儿要告知嬴高。
“莫不是今夜没有到她哪里去,她心中愤懑了起来?”嬴高一面心里面暗暗的猜测着,一面迷迷糊糊的向外间走去,心里想的是这样的坏习惯可不能让田言养成了,不然的话那还了得?
谁知刚一到了外间,穿戴整齐的田言噌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嬴高的面前,把嬴高给吓了一跳。
“君上,之前探知的那名叫吴生的方士,已然被我麾下的禁卫在魏国旧地寻得,细细盘问之下正是之前与徐福过从甚密的的那个吴生,不到半个时辰之前刚刚押解到了咸阳城中,正秘密的关押在咸阳宫内的刑讯之处,君上之前对于此人如此看重,这才深夜到了姐姐寝宫……”
开始的时候田言还说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但最后说到自己深夜闯进了冯清的寝宫的时候,却有点力不从心了,显然,当嬴高哈欠连天的从内室中走出来的时候,田言有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深夜前来是不是对的。
但嬴高接下来的话,当时就让田言放心了。
“竟有此事?速速带朕前往!”
其实这件事嬴高已经布置下去足足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田言人倒是散出去了不少,却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消息,其实到这个时候嬴高已经对找到吴生这个人不抱有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田言麾下的人给挖了出来。
其实嬴高不知道的是,要不是自己为田言组建的这一支由各个郡县收集到的门客组成的队伍,这个事儿还真就办不成。
这些门客本就是来自大秦各个地界的,而且都是之前在各自的地方的佼佼者,他们虽然只有区区的二百人,但是他们的关系网可就十分的庞大了。
借助着这样的关系网,他们几乎把整个大秦都翻了个底朝天,这才在几个月之后将这些年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郡县,改了多少次名字的吴生给找着了。
甚至于就连吴生这个名字,也非常有可能是假的,只不过是这个家伙作为方士在始皇帝那骗吃骗喝的时候才用得上的。
在一身干净利索的劲装的田言的带领下,嬴高来到了这个设置在咸阳宫中,除了他和朱家,田言之外,再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地方了,这里是嬴高专门为了处理那些不方便让朝堂上的人知道的家伙而设置的地方,就像是吴生这种。
进入了这个逼仄的囚室之后,田言就如同她在自己麾下那二百禁卫面前一样,用黑纱遮面,并没有将自己的相貌随意的暴露在吴生这样的人面前。
在昏暗的烛火的映衬之下,嬴高往里一看,只见一名身材矮小瘦弱,头发花白,皮肤粗糙,约莫有四五十岁的家伙,正佝偻着身躯在墙角瑟瑟发抖呢。
显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啥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这些年的东躲西藏可能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你可知我是何人?”
虽然嬴高对于得知此人掌握的事儿十分的急切,但是他在这个时辰被田言硬生生的从被窝上面拽起来,那也是相当的困啊,所以他并不想跟这个所谓的吴生浪费时间,只想赶紧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儿,然后把这个吴生料理了。
毕竟他们把始皇帝给忽悠的团团转,论起秦律来,早就应该死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了,而且这帮人组着团忽悠大秦的皇帝的事儿都敢做,放出去也不过就是一群亡命徒,对于他们,嬴高还真就没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
“不……不知,但你若是需要财物,我尽可以满足,足以使得你半生衣食无忧,还请饶过我的性命!”
“你此时所在的乃是我大秦的咸阳宫,朕便是大秦皇帝,你接下来所言,将会直接决定你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