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德被王大人置了个上下不能,甚是无奈,带着这一堆的账目册子回了官驿……
周基庭一边寻思着什么,一边喝茶,祝正德一旁看着不语……
周基庭道:“你我有了差事,这几日便困在这儿了……”
祝正德听了点点头……心想得想法子应付了差事
李良去了码头看了,还算有序,问了当值小吏,埠头船舶吞吐,航次,航线等,一一记录了,回到官驿已是傍晚时分……
李良报埠头的情形:“埠头装、卸还算有序,每日大约吞吐百只大船,小船……”说了近一盏茶的功夫
周基庭道:“与蜀口规模不差多少,我们也不需费这等事,便把蜀口规矩章程搬来一套便是,”祝正德笑笑:“我也是此想,就让李良回去,嘱李算盘带章程过来便是……”
祝正德嘱李良将吴父、庆儿、曹伯送蜀口,将吴父安置在祝府,让李算盘带着章程规制来……
王延钧在此地结交了不少富户,几日便没闲着,日日与商贾们推杯送盏,你来我往……
这日一早,李算盘到了官驿……,祝正德一见笑起来:“李算盘,便就等你解困,你再不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祝正德赶紧让李算盘把账目名册看了,参考个数……
李算盘不到半日,便把账目名册看完,回祝正德道:“稍改动了章程便可使用,杂类费目并了些,不算费事……”
祝正德带了李算盘去交差,王延林正在后院等候:“祝东家,我正等着你,可出了数目?”
祝正德笑道:“王大人理治的已然有了条紊,不需太费辛劳,这便来交差了”
“祝东家那里人才济济,这便不是难事了……哈哈……”王延林哈哈笑道
李算盘呈上了章程规制,所核算账册,自闭着眼报道:“埠头费项共十五并了八项,税银未变,船舶数量,小船1200,大船367,税银每年5万7656两,航次2884……”如此也不看着录在纸上的数,一字不差的报完……
王延林大人,听罢哈哈大笑,对祝正德道:“我道是给你出个难题,却难不住你,果然,如我兄所说……”祝正德笑道:“大人吩咐,尽力便是……”
两人正说笑着,衙役急急跑来道大人,“有急报,”便对着王延林耳语一番,王延林瞬间变了脸色:“怎不看好了,没救了?”祝正德一旁默默看着,王大人转头道:“你们送来的那贼匪,咬舌自尽了”
祝正德大惊,还没回神,王大人起身说:“今天到这儿吧……”“快……带我去看看”便急急带着衙役走了
这突来的消息,让祝正德有些惊讶,为何在此时自尽……
回到官驿,祝正德立找了周基庭道:“那个黑狸贼匪自尽了……”
周基庭一听,愣了片刻又摇头“未必是自尽……”
祝正德问道:“你是说……?”周基庭点点头“……有那么多机会,为何偏在此时?”
周基庭又缓缓说道“干这种提着脑袋的行当,被抓了,便早晚都是死,那日公堂……招供也招的太痛快了些……”
祝正德明白了些许:“你是说,有人让他招……?”周基庭边踱步边说:“刚抓到此贼,要咬那包着砒霜的扣子了结性命,这才拔了两颗牙,就全部招了……有些太快了,这一路我们未停,他就没接触过别人,到了府衙,交与衙役带了进去,我们在府衙门口与王大人一番客套,这期间,他在那衙府院中……,这其中必有蹊跷……”
周基庭停下,坐了下来,又道:“这招供时我便奇怪,他怎如此之快就认了,又供了赵召?……这黑狸如想自尽,便不必如此”
祝正德疑惑:“那是被杀?……”
周基庭点点头:“这衙府内……或有内线……”
吴萧兑了银两回来,听说这黑狸死了,也惊疑起来道:“自尽?这招了供,便又自尽……”
三人都是疑惑重重……此间,气如凝住,屋内寂静异常……
周基庭突然想到什么:“吴萧,你们接这官镖可是头次?”
吴萧道:“这是第三回,上两次一次至福州三万官银,一次至丽城,五万官银”
“喔?可都是赵召安排吗?”周基庭接着问
吴萧答:“都是,赵召便是管库银的吏查”
周基庭点点头,又问道:“丽城那次,走的水路还是汉路”吴萧答“也是汉路”
周基庭又问:“丽城那次,有无异样?”
吴萧道:“丽城途中住了两次客栈,歇栈时,银箱都从马车上卸下来,抬进屋里,夜间,镖师们分两班轮守,第三日下午便到了”
周基庭点点头……“那便不好下手……”又问:“这赵召平日里可是什么样的?”
吴萧道:“严慎的很,从不玩笑……只是,那日一早,我出发前去交走镖线路,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他来到府衙,样子有些着急,说‘家母病了,晚了些’,原本都打开看看,那次没看便给了我路符”
周基庭又点了点头……
祝正德道:“周兄,这查案虽是衙门的事,可事关吴萧镖局弟兄,我们可去向王大人详说”
周基庭思想了一会儿道:“如现在去,便是打草惊蛇,这儿离府衙甚近,我们便看看,黑狸这一死,谁会出去报信……又给谁报信”
吴萧点头道:“如有内应,必会动作……”
周基庭点头:“如三日不见动静,再去趟府衙”
祝正德道:“不必三日,王大人这几日不是要议埠头船航之事,便带着吴萧去”
三人都沉寂了下来……
周基庭脑海里过着一幕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