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基庭从赵府出来,直奔茶山……
这郎中传信时,说了载老先生,基庭便楞神……父亲在工部任职时,与同部载增为挚友,载增专职堪矿,父亲专职机括,两人性情相投、来往甚密,常聚于周家小酌,载增带了几个徒弟,这勘矿的事儿如不经年累月难出成绩,况且,开矿需大量人力物力,岂能随意动工挖掘,他们请载增世叔,必是为探明这矿藏资源储量……而载增世叔必不会与蛇鼠同路……便遣人报信……如此来,便探了赵府,果然是载增!
周基庭赶到茶山,吴萧、成胜、李良仍立在竹屋前等侯…
“基庭兄,怎这副打扮…”成胜见了周基庭黑衣束身,头包黑巾,甚是奇怪,
“走,进屋说”四人前后进了竹屋……
“我去探了赵府,朗中的话确实可信!这帮人如要栽赃嫁祸,必要做下人、物证据圆说,李良、成胜你两细查现有人册,每户均要清查有无兵用刀刃之类,说明历害……”
“吴萧,我俩仔细着最近来投茶山之人……”
四人一夜未眠,天色清白,各去行事……
正午烈阳刚刚隐去,几个破衣烂衫的逃荒人,步履蹒跚,从地头缓步行来,
两个小厮儿立挡住了所来之人“站住!何方来人!”
“大爷,我们从远处来此……为了吃口饭水……你行好积德之人,给些吃的吧……”一五十多岁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开口求道
小厮们都得了布置,凡陌生人不可入内,“噢?即乞饭讨水,便就此地等着,一会儿让人拿来给你”
“听说这里,这里收留逃荒难民,我们一路远行至此……大爷,你收留了我们这些无路之人吧……”这人又口口哀求,
小厮儿见这人又提留下,一人道:“我们说话不算,得去报了管事,你们即来讨吃食,便在此等着,吃饱再说……”
竹屋
一小厮连忙来报:“管事,外面来了几人讨饭水的,说要投奔到此”
吴萧得报立拿了剑要出去,周基庭立即喝住:“吴萧,莫要提剑,尚未定夺,莫动兵器,如来者不善,必然会动作,急甚?”
周基庭命小厮:“先让他们都吃饱了……”
小厮领命而回,端了一大锅的米粉菜汤,这五人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又是一番言谢,周基庭吴萧缓步而来……
小厮儿道:“我们管事的来了!”
周基庭眼里打量这五人,手掌粗大,身骨健硕,脸上虽抹了黑灰,也掩不住红润,哪像落难逃荒之人“各位,敢问从何而来?”吴萧开口问话
“湖广…”那络腮胡子答
周基庭继续打量来人,破烂衣衫,头发蓬乱但有光泽,又落到了这几人的靴子上……“奥,这千里之地,路途遥遥,甚是辛苦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几天未进米水,饿坏了……”这人应着周基庭
吴萧看着这些人,与周基庭对了眼色说道:“你们吃饱了,便走吧”
这五人一听这话,竟齐齐跪了下来:“我们一路打听了,祝家可是善人呐,我们没了出路,特来投奔您祝家……你们可莫要赶我们走啊……大善人!”这五人就地磕着大头,一边“大善人!大善人!”的嚎叫……
周基庭心道:这几人来意太明,不进茶山,不会罢休……那就放他们进来!
“几位,莫要如此,实在想留,我们这里倒有几间空置房屋,你们录了名册便去收拾吧……”
“哎呀,谢大善人呐……”几人又一番拜谢,便由小厮领着去了……
周基庭、吴萧回了竹屋……
吴萧不解,周基庭为何要留了他们?询问道:“你看这几人,明明是装做逃荒,周兄为何要留……”
周基庭自顾饮茶思想,未应吴萧……
“周兄!?你没看出来?!”吴萧又问
“吴萧……你先坐下,你这脾性,怎还这么急!”周基庭指着一旁的空櫈,示意吴萧落座,又道:“这五人,那络腮胡子便是个头,他们都看他的眼色行事,各各手掌粗大有力,常握刀枪之手,面色红润,头发蓬乱却有光泽,必不为饮食而愁,定不是山匪,这五人的靴子同款同质,皆是鹿绒靴,又新旧一样……你想想,他们是何来处?”
吴萧坐下思想片刻道:“官兵?!”
周基庭摇摇头:“非也……官兵常年训战,听命行事,眼神岂能如此灵锐?你去过襄阳援战,他们脚上可有穿二两银子一双的鹿绒靴子?再说,用官兵来干这陷害窝脏之事,那不是蠢到家了……”
“这靴子,一般百姓家穿用不起,难道是哪家富户?”吴萧一旁思想着搭话
“富户,能用观察史为他做事的有几?还请动了工部堪矿的权威载增?陷害窝赃乱匪可是富户轻易干的了?富、必不假,然、必是极有权势之人!”
“如此看来,要极慎提防!”
成胜、李良把难民名册都整理好,送了丁璧大人处回来…
周基庭将茶山来人说了大概,并嘱咐李良:这几人行动言语,一概记下,将来可用做堂证…”
嘱成胜、吴萧,轮班盯好,即来了必要动作……
当日夜深,几黑衣男子潜夜而行,拖了几麻袋包藏匿于山中草垛……刚刚藏下,忽然夜空雪亮,一火把迎面照来,这几人当即都慌了神色!被周基庭等人抓了正着!
“你这几个小贼藏了什么?!”吴萧持剑而指,大声喝道
“哼……”这络腮胡子扭头一边,不答
成胜过去,扒开麻袋,哗啦啦的全是一把把开刃大刀!
周基庭命小厮们:“脱了上衣,绑去柴房!”
转而又对吴萧、成胜、李良道“明日,查贼的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