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浊斩了乌戈瓦,擒了泽桑,大败了元军……
帅帐内,无浊端量着匕首,匕首雕工精湛,绝非出自普通工匠之手,他隐于闽山十年,这些金贵之物不怎么懂行,那便要请教钰儿,无浊起身去找钰儿……刚刚到门口,钰儿与无浊与钰儿撞个满怀……
钰儿手里捏着一段锦条,满脸羞了粉红,
“钰儿……”无浊有些无措,刚才为啥要找钰儿全然忘了个干净……
“师叔,你看,我在泽桑身上搜出的这锦条”钰儿把手中的锦条递来,
“噢,我找你正也为这泽桑之物”无浊回了神,拿着锦条端量……“这是什么”上面写着:“靳率军十万达黑水河,程率军二十万达鸡肠岭”
“这定是绑在信鸽腿上,传来的军情”钰儿又指着锦条道:“你看,这用的是蜀锦,不是元人的麻布!我有几条蜀锦衣裙,师父说这样的锦布是贡品,贵重的很,让我惜福,小心穿用呢!”
“……”无浊看着这锦条,钰儿又道:“普通锦布都是先织后染,而蜀锦是先染后织,你摸这祥鸟花式,是织上去的”
无浊不解的问道:“你说给泽桑传信之人用的是蜀锦,是我大宋之物?”
钰儿点头“这蜀锦定是朝贡皇上的,这样精致的锦绸,我都没见过,世面上就没有买卖,必是高官达贵才能得了的,另还也会赐予各地皇族贵胄”
无浊点头,自喃喃低语:“如若如此,耶律洪必是辽金皇族之后”
无浊把匕首递给钰儿道“钰儿,你看这匕首,我在汴京武试时,见一耶律姓的人也拿了同样一把,这把是泽桑身上的”
钰儿拿匕首来端量:“龙是皇上才能用的图纹,这龙嵌的如此精细,手工也要许久的……泽桑与那耶律都有,也太巧了吧……”
“确实是太巧了……”无浊喃喃自语“除非两人是同族同邦,又互相识,还都有些身份……”
无浊立让钰儿提了醒:“钰儿,那耶律洪是辽金人!莫非泽桑也是?”
钰儿道:“师叔,你便提他来审,只是试探看他神色,我隐在帐后听着……”
泽桑虽身在元营,确是辽金旧部,自宋元联合败金,便归顺元军乌戈瓦旗下,此人诡计多端,帮乌戈瓦打了不少胜仗,深得乌戈瓦赏识……金龙匕首,也确实是我大宋之物,时北宋为与辽金义和,送了诸多珍宝,里面便有这九龙匕,九龙匕共有九把,宋元灭金后,原金国二皇子耶律宆基不甘灭金之辱,纠集残部,与泽桑等九人,以九龙匕为信物盟誓“九人歃血为盟,共计复金灭宋大业,遵守此誓,传延后代,如背弃誓言,此九龙匕九洞穿胸”耶律宆基战死后,匕首就传了长子耶律洪,泽桑归顺了元军,这十年便再也未联络……
钰儿与无浊商议了如何审讯泽桑,便隐于帐帷后面……
无浊立命兵士提来泽桑,泽桑手脚被捆了个结实,跌跌撞撞地爬进帅帐……
无浊瞧了瞧泽桑,道:“你会说宋语?”
泽桑一幅蛮赖样子,把头侧着,也不答话,
无浊拿着龙匕首朝泽桑走过来,泽桑吓的直向后腾挪,无浊三两下割断了泽桑的捆绑,道:“你这匕首和我一个兄弟的,却是一模一样”
泽桑脸上立即露出恐慌,瞪着金鱼泡的眼,看着无浊,
无浊拿着匕首把玩一番,冷冷看着泽桑试探道:“你与耶律洪是同邦同族……”
泽桑一听耶律洪三字,更是惊慌不已,不再直视无浊……
无浊又慢条丝理说道:“耶律洪乃辽金皇族之后……”边说边看着泽桑的反应,泽桑边向后腾挪着屁股,边惊恐万分看着无浊:“我,我没有背了誓言,没有啊……”
无浊走过去蹲在泽桑面前,朝泽桑道“我定书信耶律洪,让他来看你……”
泽桑点点头继而头又摇成了泼浪鼓儿,无浊起身吩咐:“带回去吧,一日三餐别少了他酒肉……好生招待……”
兵士将泽桑带回,钰儿从帐帷中出来“师叔,你说到耶律洪,他害怕成了那样……你说耶律洪是金国皇族之后,他竟说没有违背誓言?是何誓言?”
“这等神色,必不是一般的瓜葛……誓言!他们定有盟誓”
钰儿径自走来走去,忽的有了主意“你可能画出耶律洪的样子?”
无浊思想一下:“应是可以……汴京武试时,与他呆了不少时日”
钰儿道:“那便好,你便画耶律洪的画像,既然……耶律洪也有匕首,再命人去仿造一把,我便能让这胖狗熊说出真话来……”
无浊不明白这钰儿又有什么鬼主意,不解地看着钰儿……钰儿笑道:“你不是说书信耶律洪看他嘛……”
无浊恍然大悟:“你是说易容?用你扮玲珑的本事?”钰儿笑道:“我能扮得了玲珑,可扮不了耶律洪……这得在军营里挑个身型声音与耶律洪相象的,才行!”
“这个主意甚好!不过他万一识辨出来,说些假话……?我们岂不着了他的道吗?”
钰儿从腰间掏出一小盒来,打开递到无浊面前:“师叔,你闻闻…”
无浊拿到鼻端闻了闻,有些涩辣的味道,不一会儿,无浊就有些头晕胀脑……“这是钩藤?”
钰儿绕着无浊转悠一圈道:“晕了吧……这便是那日我采的钩藤,师父每上山采药,我都跟着,这钩藤师父用他治过我惊梦之症,如合着酒吞了,便至人昏睡,若是量少些,人便迷糊晕胀……过几日,我便用这给钩藤粉给那狗熊烤羊腿吃,他必乖乖地对‘耶律洪’吐了真话!”
无浊于闽山时,曾见师父用钩藤合药治过失眠惊梦之症,从未想过这药还能当佐料,无浊不禁笑道:“钩藤粉拿来烤羊腿……只有你才想的出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