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跃命香玲把那碗红豆羹带回,吩咐香玲去拿试毒的银针来,自己紧着心,亲手试了,没有丝毫变色,舒了口气,
“香玲,把沉香点了……做壶观音来”香玲知道,夫人这是要出出神儿,想事……
“是,夫人,这就去”
华跃正直坐着,气息渐缓,这法是清水道长教授的,想不明白时,华跃便是停住心思,闻炉香,出出神……
这法管用,华跃突然想起未出阁时,一个和青素素来不和的侍女也是雪怡病时的症状,整日恍恍惚惚的样子,后来母亲便打发回了本家去,想起这事,便找来王管家
“王管家,把这红豆羹倒出半碗,找个仓鼠来喂了,查了情形”
“噢……夫人,这就去”王管家心有疑惑但也不多问
二炉香的功夫,王管家急火火的来报“夫人……夫人”
“什么情形”华跃在等答案
“仓鼠吃后,没多会儿便昏了,卷成了一团便睡去,刚才抽了抽,没气了”
华跃听完,心如一坨冰块般,皱皱眉头,缓缓地说“下……去……吧”
华跃确实不能相信,跟了她近二十年的青素,会做出如此毒辣的事来,这里面下了何物,华跃也不知道,但这事是不能再瞒了,再瞒着要出大事……
祝正德和周基庭正在书房议着事,王管家叩门“东家,夫人请您过去趟”
“嗯?知道了……”这些时候,华跃是从不扰祝正德的
“周兄,同去吧,正是用午饭了,边吃边议”
“也好”周基庭没推辞
祝正德周基庭赶来,见桌上半碗红豆羮,
“有要紧事吗?”祝正德问
周基庭心里却有三分明白,“王管家,你说”华跃让王管家把刚才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哦?……”
“这羹里加了紫疯子,紫疯子是麻剂药,量过便至人闭气而亡,少量多次,人便米食不思,并喜昏睡,神情恍惚,其不含碱性毒素,银针是验不出的”周基庭知道,必须得道出实情了
“这羹是何来处!!”祝正德意识到了华跃为何急着找他
“青素……送给雪怡的”华跃此时心情无比沉重……
祝正德一拍桌子,恼怒的不行“给我把那毒妇绑了来!快去!”
“慢着,正德,华跃有事相求……正德,饶她一命吧”华跃心软,知青素这次性命难保了
祝正德怒瞪着双目,并不理华跃,仍朝着王管家嘶声大喊“快去!!”
按规矩,这便是得落井沉塘了
青素被两个小厮绑来,一脸不服气
“青素犯了何错?……夫人,官人,……”
“你便给我喝了……”祝正德指着红豆羹瞪着青素
青素脑子一懵,又做着委屈样子“官人,夫人,青素心疼雪怡姐身子弱,便熬了许时,可是好心,为何绑了我来喝这羹”
王管家手拿了一布包,匆匆进来,“这个,是青素太太卧塌下放着的”
周基庭过去,从包里拿了片紫黑的干叶出来,闻了闻,又放嘴里尝……
“这便是紫疯子,入水煎熬出色艳红,食后麻痹五脏,心脑,量少至恍惚昏睡,量大便闭气而亡”
祝正德一脚踢倒青素“你个毒妇啊……你,怀远、雪怡便你所害,何至下此手!”
“给我绑结实了沉塘里去!”祝正德看也不看青素怒吼道
青素这下才意识真的栽了………
“夫人,华跃小姐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迷了心了,华跃小姐,我侍侯你二十年了,您饶了青素吧……饶了青素吧……呜啊”
这一通的哭喊,祝正德甚不奈烦“把嘴给我封了!”
“残害我子嗣,还有脸求饶!?”
“我剐了你……”这时,雪怡尖叫着拿着把小廉刀冲进来,脸已变了型……
华跃急忙让王管家止住雪怡“雪怡姐,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官人和我会给你做主的……”王管家叫了两个小厮把疯了的雪怡拖了回去……
祝正德此时,只想怀远是否还能医治“周兄,怀远可能医好?”
“唉……在胎里便种下了,最多能医个自己料理了吃睡”
祝正德听了,心痛不已闭上眼不让泪出来……华跃九年未孕,这孩子都是他的血脉极是珍贵,这好好的孩子,一辈子便毁了
“正德,可能留她一命……”华跃见祝正德闭着双眼,“好歹她生了陆远,就送她去普光庵渡了此生罢了……”
“妇人之仁……留这样的毒妇做甚,活着便是祸事!”祝正德仍然不让
“正德兄,她迷了心窍,便走了极端……华跃夫人此话也未尝不可”周基庭也求了情
祝正德不语了,沉默一会儿“你们看着办吧……”
此时,屋里剩了华跃青素二人,华跃心中有话要说
“青素,你走了一趟鬼门关,不因他人,只因你欲大心毒,你可认?”
被封了嘴的青素呜呜地直点头
“青素,雪怡有孕时,陆远才三岁,你害了雪怡,为了陆远独覇了祝家这家业,你可认?”
青素被点中了心机,又是点了下头
“我当初保你留在祝家,因正德子嗣不旺,我又不出,你生了陆远,我待他如已出,是也不是?”华跃冷冷地说着
“可你,竟为了一个三岁的孩子不知数的将来,去害了雪怡和孩子,你可知,这孩子一生将是如何!?”华跃声厉悲痛
“如我是正徳,沉你几次塘都不会解气”华跃眼里泪涌出来……
“你勾结沈家,拆我商号生意,罢了,你和人勾情,那也罢了!你不该害了雪怡,害祝家子嗣啊……”
“你为母,人也为母,你可想想雪怡的后半生如何煎熬?!!”华跃怒目含泪瞪着青素
“我不杀你,也不能饶你,你若知悔改,便去普光庵为尼,了了此生……”
“你的脸上要烙上罪记,时时记住你做下的罪业!”华跃说完转身,王管家命小厮拿了烧的火红的铁烙
青素一见惊恐地躲闪着,被两个小厮狠狠摁住,“滋啦……”一声,青素晕了过去
“送去普光寺,告是家里罪妇,禁着”王管家拿了银子答了声“是”便示意小厮将晕死过去的青素架了出去……
这一番风浪,华跃动了胎气,肚子隐隐作痛……忙躺了下来,叫人去请朗中
这便是:嗜桑吐迷丝,缚?自殒织,不是鸹不鸣,唯等来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