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远三人走近,钰儿停了箫……
见了无浊钰儿脸羞涩地粉红,低下头来,行礼:“陆远哥,两位哥哥”
陆远对钰儿笑道:“又过来练箫了……钰儿,今晚母亲准你去看灯,一会儿,我去给你画脸普!”
钰儿眼眸即闪闪发亮:“太好了,钰儿这就去准备”,说着话便踩着小溪上的石块,如点水蜻蜓般的“飞”走……
“你这妹妹仙子一样……”泽修终于说话了,心里想:如有这样的仙女伴在左右,此生也算值了……
周基庭见钰儿今日特意装扮了,心中猜了个一二,豆蔻少女心怀暗春,人之常情,这里面却还有个缘份,无浊乃天赐将材,钰儿为阳极之女,若是这两人能珠连璧合,必互为助力,创造一番天地出来,若不能,必又是对阵双方,各不相让……
钰儿跑跳着回来见师父立在院中,忙上前拉着周基庭,“师父,钰儿今晚去看灯,你来给我做脸普……”
周基庭笑笑,抬起手里的布袋:“师父拿来了,再教你做一次,要好好记着”
钰儿一脸讨好:“师父怎知钰儿的心意?师父太好了!”
“这易容术学的精可以不费力做很多事,若不精啊,被看穿就诸多麻烦,这不是你闹着玩!”周基庭有些严肃了……
“嗯……”看到师父肃了脸,钰儿也不再调皮……
周基庭把材料的先后投放比例,加入的水温,搅拌成何样,等等细心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讲了,让钰儿记下来,再重复……一下午过去,竟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脸膜贴在脸上,如同真的皮肤……
钰儿兴奋不已,“我找陆远哥哥画出样来,那我就可以天天出去玩了”……
钰儿去找陆远,两人商议着,竟画了刚刚来祝家不久的侍女环儿!环儿临安人士,大钰儿两岁,身材与钰儿大致相似,都是高挑纤细,跟随父母逃难来了这里,父母双在,祝家不签死身契,只签了十年为工的活身契……
这一画完,简直如同一人……钰儿照着铜镜说道:“哇……我都变成环儿了……母亲也未必认得出我!”
钰儿换上侍女的衣服,简直一摸一样的环儿,钰儿得意地笑笑,学着侍女的样子行礼:“走吧……陆远公子!”
陆远从眼前的懵惊中挣脱出来,“我都认不出了……”
无浊、泽修骑马,陆远陪着这“侍女”环儿乘车……奔思亲湖,看中元灯会……
思亲湖位于茶山东侧十余里,马车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福子停了车,叫道:“公子,环儿姑娘,到了”
思亲湖,石板路围绕湖边,湖边几行柳树,叶已被萧瑟秋风打的零零落落,两行松树枝头挂了各样的花灯,八角灯,莲花灯,十二生肖灯……小莲花许愿灯最多,飘了一湖面,星星点点地闪烁,把湖面映得极美……一对对少年男女来来往往,也有带着孩童的一家三口,也有三五成群的公子……形形色色,好不热闹……
“环儿”走到一云吞摊前住了脚,这煮汤的大锅里面两只鸡,黄色的鸡油飘了半边,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闻着便鲜香扑鼻……看着前面走远的陆远,“环儿”刚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她不能叫哥哥,她现在是侍女环儿…心道:“先吃了再说……”,坐下便要了一碗云吞,刚刚喝进一口汤,一陌生男子坐在了旁边,“掌柜,一碗云吞”
“环儿”见这男子靠得太近,便往另一边挪动,心道:“真讨厌,明明对面有坐”,这男子二十几岁,一身黑色锦袍,黑皮腰系,斜眼撇一眼“环儿”,压着嗓子低声说话:“玲珑,主子问了,何时下手?”,
“环儿”眼睛一转,这张桌子只有自己和这男子两人,他说话必是给这面具“环儿”听的!叫玲珑?那环儿名字是叫“玲珑”?为何却隐埋姓名来我家?主子?下手?“环儿”迅速地转着脑洞,灵光一现,低声应了一句:“没机会”,
男子低头自顾吃着,又低声道:“他家近日可有人出入?”
“环儿”心道:这定是在我家布了奸细,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套出来才好,便道:“有两个生人来……”,
男子又道:“何人?”
“环儿”答:“武状元”
男子立惊了神:“武状元?来干嘛”
“环儿”看了看这眼前的男子,佯装害怕“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男子有些惊慌:“那药一定藏好,别露出马角”,
药?什么药?“环儿”脑袋一转:“上次查我,我把药丢水里了”
男子立从袖中掏出来一巴掌大的纸包,“我幸好带了,早些下手”
“环儿”拿起纸包很配合地应道“嗯,就这几日!”
陆远、无浊、泽修三人,不见了“环儿”找了回来,眼见陆远要张口喊钰儿,“环儿”立行礼:“公子恕罪,环儿耽搁了公子”陆远正奇怪,“环儿”使了个向后甩的眼色……
陆远这时正懵脑中,无浊顺钰儿的眼色向后看,一男子低着头,眼角却斜看着这边,无浊理会……对陆远道:“陆远公子,我们逛得差不多了,晚上凉,回吧”
陆远遂叫福子,和“环儿”上了车……无浊已不见了踪影……
钰儿回了祝府,立马去找师父,把刚刚地经过细细说了……
周基庭立吃了一惊,找来王管家问:“刚刚来的侍女环儿可在?”
王管家回来报:“吃过饭便告了假,说是中元节想家,回去看看”
周基庭打开药包一闻,“砒霜!”这一大包下去,一家人性命便都难保了……
“钰儿,你今天应对很好!你说说,那男子多大年纪,什么衣着”
“二十几岁,黑锦袍、黑腰带挺宽的,黑靴子”钰儿边回忆边说
“嗯……钰儿,先莫与他人说起”周基庭又象是自言自语道:“他们这是把你认成环儿,接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