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回到洪家大院,洪成才和洪二弟拉着孙山急匆匆地往屋里走。
洪成才连忙问:“阿山,你要到外地求学,还是能冷死人的湖广省?”
洪成才虽然是行商,但他只在广南省行商,并未出过省。
听说湖广省会下大雪,会好冷。洪成才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他最怕冷了。
洪二弟眼里带光,羡慕地说:“阿山,你能去外省读书,真厉害。我也好想到外省看一看,我不想一辈子屈在漳州府,太没意思了。”
孙山没理会洪家两兄弟,而是问道:“我阿爹和你们阿爹呢?还没有回来吗?”
洪成才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呢。出去后就一直未回来。”
看到孙山有点担忧的模样,安抚地说:“阿山,莫要着急,有我阿爹在,不会有事的。整个漳州府,我阿爹熟的不能再熟了。”
洪二弟在一边附和道:“是的,不用担心。阿山,漳州府到长沙府经常有镖队,等问清楚情况,就能出发了。”
洪二弟认为孙山不仅担心孙伯民未归,还认为孙山担心以为找不到镖队。
孙山点了点头说:“嗯,有劳了。”
这时候洪大夫人走了出来,对着孙山说:“山子啊,你要到湖广省读书,可要小心。孤身一人在外面求学,真让人担心。”
洪大夫人不舍地说:“山子啊,湖广省可冷了,一定要注意保暖。特别要买厚厚的衣服穿,千万不能冻着,得风寒,那可要命的病呢。”
洪大夫人非常不舍得孙山的离去,想到他小小的一个读书郎,即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读书,心里就情不自禁地替担忧起来。
孙山微微地一笑说:“伯母,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次要去三年,只能三年后回来再见,伯母,此去一别,好好保重。”
洪大夫人,洪成才,洪二弟伤心不已,这些年,早就把孙山当做一家人了。
孙山的外地求学,三人是非常地不舍。
不过他们也知道,为了学业,出门读书是难免的,只能把所有离别的愁绪,化作一声叹息。
晚上的时候,孙伯民和洪大郎姗姗来迟地回家。
孙山关切地问:“阿爹,伯父,怎么那么晚?一切可顺利?”
孙伯民和洪大郎出去了很久,天黑才回来,孙山难免担心,害怕镖队不好找。
洪大郎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说:“今日我跟孙兄弟找朋友打探消息,经过打探,终于找到一间信誉好,安全高的镖队了。
洪大郎看了看孙山说:“阿山,想不到你忽然要去长沙府读书,哎,这一去,得三年后才再见,伯父非常不舍。”
孙山连忙说:“伯父,今日有劳了。三年很快过去,我们会再见面的了。”
孙伯民在一边说:“今日有劳洪兄弟,我们才能如此快速地找到镖队。山子这次出远门求学,学有所成就会回来的。”
洪大郎和孙伯民跟孙山讲述今日找镖队的情况。
经过多方面的打探和考量,孙伯民和洪大郎终于找到一间好评率90%的镖队。
这间广盛镖局是漳州府最大的镖局,不仅接省内的订单,还接省外的订单。
传说黑道白道灰道都有人,也没听说会发生劫镖等情况。
洪大郎和孙伯民赶紧到广盛镖局问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刚巧镖局后天会有一趟镖到达长沙府。
洪大郎和孙伯民又问价格,只不过这间镖队价格高得离谱,一人收10两,行李还另外算。
而且途中的住宿吃饭费不包,需要客人承担。
镖队只负责把人送到长沙府,途中产生的任何费用都需要客户自理。
孙伯民和洪大郎暗暗咋舌,一人10两,提供一个车位,途中遇到什么事,都要客户自理,镖队不负责。
镖队还明说要是途中病亡,或者遇到危险而亡,镖队不会负责。
在不可抗拒因素之下,镖队一概不负责任。
洪大郎问如果遇到歹徒,镖队会不会保护。
这次镖队倒是说会负责到底,他们会与歹徒战死到最后一刻,如果他们的人未死,而客人死了,镖队会做出相应的赔偿。
但能获得这份赔偿的前提是,要再交多1两的保费。
如果客人死了,镖队会赔偿50两。如果客人伤残那么会赔偿20两。
至于客人轻微伤,那不在赔付的范围。
孙山听到这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广盛镖局,摆明在卖保险。
跟保险的理赔制度非常相似。只不过广盛镖局的保险非常粗狂,条规也不清晰,而且一切解释权在镖队那里。
孙伯民和洪大郎觉得收费太贵,而且广盛镖局的条件也太苛刻了。
于是又找了几家镖队询问情况。
最后两人还是灰溜溜地回广盛镖局,因为其他镖局更不靠谱。
孙伯民和洪大郎迫于无奈只能选广盛镖局。
至于多不多付1两买保险,孙伯民和洪大郎连忙摇头拒绝。
孙伯民和洪大郎一来认为他们不会那么倒霉。
二来保险太贵,1两可以买好些大米吃了。
三来他们对广盛镖局的赔付不认可,觉得赔判标准不清晰。
这次出行的有孙伯民,孙定南,孙大力,孙山,孙定桂,一共五人,就要50两的路费。
至于行李费,孙伯民和洪大郎问了一下,一个麻袋要5两,孙山起码有3个大麻袋,那么就要15两。
孙伯民和洪大郎觉得不划算,想着回家把不必要的东西全放下来,尽量把东西背在身上就不用花钱。
至于其他生活用品,到了长沙府再购买。
15两可以买到好些东西。
特别是苏氏和黄氏,收拾了好些可有可无的物品,孙伯民觉得可以不用带。
孙山具体了解了镖队的情况,急匆匆地再次收拾行囊,尽量做到轻装上阵。
两天后,孙山一行人早早就到了广盛镖局,早早就把手续办理好。
黎信筠和姜谦早早来到镖局门口,折了一根柳条,依依不舍地送别孙山。
孙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告别了漳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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