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和苏氏见孙山真得不愿意到孙小妹家住,也只好无奈接受。
苏氏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当家的,山子什么时候去洪秀才那拜师?”
拜师得准备拜师礼,不过这次不是启蒙的,仪式比较简单,但礼可不能轻。
孙伯民想了下说:“过几天就去,先在报名。年后再去上学。我们还还有足够时间准备。”
如今快过年了,过两天可要摘果子到府城。等回来差不多过年了。要是现在不去报名,得年后。
孙伯民想着宜早不宜迟,还是早一天落定好。
黄氏也说道:“先去洪秀才处说一声,确定山子读书事宜。你记得问问洪秀才需要准备些什么,可以到府城买回来。府城的东西又多又好。”
大家听到后,一致赞同过几天到洪秀才的学堂报名。
完全没想过洪秀才不收孙山之事。
商量好事宜,发现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就散了。农家活还是很多的,可没有闲的时候。
孙山跟着谷雨,立夏到后院看花田。这两年,养的绣球花终于开花了。
绣球花一般春天或者夏天开花。但只要足够的热量、光照、温度,冬天也能开花。
孙山特意用禾秆草搭棚,特别冷的日子烧火取暖。
千辛万苦,终于花在冬天开了。
孙山培育的是无尽夏,其花朵硕大,色彩丰富,常见的有蓝色、粉色、白色等。
无尽夏表现出了极高的适应性和生命力,花能开30多天。根据土壤的酸碱性不同,可以人为地培养出不同的花朵。
孙山叫村里竹篾匠帮忙弄竹篾花盆。竹子到处都有,人工又不费钱,所以竹质的花盆最实惠,什么陶瓷之类的,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
绣球花的有毒素,特别是茎叶,所以栽培的时候特别小心,只要不误食就没事。误食后,量少也没事,只要不过量,就没有生命危险。
孙山培养的绣球花特意过年观赏,赏完就扔的那种。
做成小小的一盆。有些一盆是净蓝色,有些一盆是粉色,有些一盆五颜六色的。
主打一个色彩缤纷,鲜艳夺目。
立夏笑着说:“山子,你说的这些八仙花,真得好漂亮,看着就让人喜欢。”
孙山也是这样认为的,之前叫孙伯民弄了两垄地培养花苗,慢慢地又弄多一垄。
等花苗长得差不多了,就移栽到花盆里。在花盆里调整土壤的酸碱度,调出不同颜色的花来。
谷雨指着一盆一盆的绣球花说:“山子,你打算运到府城卖吗?”
孙山点了点头说:“大姐,你说卖得出去吗?你看到这样的花,会买吗?”
谷雨摇了摇头说:“我虽然很喜欢,但花不顶用,肯定不买的,家里银钱不趁手呢。不过府城人不一样,他们可有钱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跟我们不一样呢。”
立夏在一边附和道:“山子,你养的八仙花可漂亮了,花朵又大又圆,每天看着都欢喜呢。要是我有铜板,肯定买一盆回去的。”
孙山知道买花的肯定是有闲钱的人,平时可能不好卖,但过年就不一样,家贫也好,家富也好,总会买些意头好的年花回去摆一摆,祈求新的一年,有好运。
孙山笑着说:“大姐,二姐,过几天阿爹就要运柑橘到府城了,我们种的花也一同运去卖。”
孙山想这批花跟柑橘一样,走批发路线。最好一次性卖给花贩子,价格低点也无所谓。单卖太浪费时间了,等不起。
打算叫二表哥何书瑜帮忙卖,给分成他。
毕竟这些年二表哥成为何姑父的买卖助理,大姑也明显培养他做接班人。
他总会认识些人,找到销路的。
孙山需要跟孙伯民一起落府城,第一次卖花,肯定要亲自上阵。
要是好卖,能赚钱,就加大力度培养。要是亏本,赚不了,趁早收手,再想其他营生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孙山对孙伯民说:“阿爹,我跟你们一去落府城,我要拉花去卖。”
黄氏,孙伯民,苏氏倒是显得很平静,一开始种花,以为真得给谨哥儿种,后来越种越多,越来越不对劲了。三垄花,又搭棚,又煨火,就知道孙山要搞大动作了。
只不过是花都种了,只好硬着头皮听指挥,继续种下去,沉没成本太大了,没办法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些天,棚子里的花竟然一朵一朵地开了,五颜六色,看的黄氏和苏氏两个直嚷嚷好漂亮,好喜欢。
孙伯民问道:“你打算怎么卖?”
孙山解释道:“阿爹,我打算叫二表哥给我介绍销路,像卖橘子一样,全部卖给一个人。我不想摆摊一盆一盆卖。”
苏氏疑惑地问:“山子,要是卖不出怎么办?”
苏氏实在不理解有人会花闲钱买花,即使八仙花看起来真的好漂亮。
孙山很光棍地说:“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反正都种了,也只能卖了。如果真得卖不出去,我以后不种了。”黄氏虽然觉得孙山说的话不好听,但理是这理。花都种了,不卖也不行。
这些花全是孙子的银钱种的,家里人只不过出了些力气,帮一下忙。要亏也是亏孙子的,不用亏家里。
至于孙子亏了多少,不说出来就好,不知道,就不会觉得亏,不觉得心疼。
黄氏笑着说:“行,你跟你阿爹一起去府城,把花运下去卖。要一辆车行了没?”
孙山眼睛亮起来,欢喜地说:“可以了,阿奶,一辆车能装好多的了。”
孙山打算像快递打包植物那样运绣球花。把花和花盆分开。等到了府城再移栽回花盆,这样能运更多的花。
苏氏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当家,山子跟你一起去,可要看好他,莫丢了。”
这次没打算安排家里的女儿陪同。一来山子不是看病,不需要特意照顾。二来山子身子更健康了,跟下去也能承受。三来山子有经验了,不是第一次去府城,大家没那么担心。
孙伯民点头应承地说:“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聚在一起煨火,闲聊。
孙山依旧教导家里的姐妹识字。其中立夏学得最好,能看能写。小满,寒露一般般,不过能认得出字,写还欠缺。谷雨学得最差,勉强认识字,写就不指望了。
反而苏氏进步不少,弄懂好些字,会看家书了。
至于孙伯民,雷打不动的文盲,原来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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