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见孙山不给面子,孙山做初一他就要做十五,无需给孙山面子。
语气冷冷地说:“孙山,不知道找本官何事呢?”
一个虽然有功名,但怎么说不是官,唐大人自认为能得罪得起。
何况是孙山先得罪他,不借故把孙山治罪,已经够给脸面了。
孙山丝毫不在意唐大人什么态度,直接进入主题地说:“唐大人,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一谈?”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师爷,意思不言而喻。
唐大人愣了愣,盯着孙山的表情,非常严肃,好似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他谈。
唐大人完全不知道孙山接下来谈什么?
他们有什么可谈的?
不过按照孙山这么反常的行为,好似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他谈?
莫非是故意反常,引起他的注意,真实目的是谈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大人看着师爷,师爷点了点头,两人合作无间,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师爷无声地说:来者不善,必须弄懂来者何意。这里的衙门,大人尽管跟他谈。
唐大人点了点头,师爷便出去了。
看到孙山带来的两个下人,像左右护法,一左一右的站着。
也给了个眼色孙山:我的人已经离开了,你的人也该离开了。
唐大人想让师爷探一探消息,找孙山的下人最合适了。
唐大人也憋屈,要是普通举人,哪里用得着这样做,直接打回去就行了。
可孙山背后有个何家,听说还跟何家女定了亲。
哎,沾亲带故,不看憎面看佛面,唐大人知道自己没人没物,考上举人已经用尽了所有才华。
通过精打细算,无论谋一门亲事,还是一官半职,都费尽心思,远谋深算。
一直坚守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的人的行为准则行事。
当然唐大人眼里的“人”指的是有背景,有权利的人,黎民百姓在他眼里够不上人。
孙山当没看到唐县令的眼神,看到师爷走了出去。
这里只有四个人,于是便直言不讳地说:“唐大人,今日有事找你,是关于杨雄的。”
唐大人心一咯噔,杨雄,杨雄怎么了?
莫非是杨雄得罪了眼前这个孙举人?
唐县令想到这个小舅子就头疼,这是岳父千娇万宠的小儿,经常惹祸。
不过他一直知道分寸,知道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可以惹,怎么就惹到黄阳县第一举人了?
唐大人面色不显,平淡地问:“孙举人,不知道杨雄怎么了?有话直说。”
孙山给了个眼色桂哥儿,桂哥儿秒懂。
从怀里抽出一叠纸,一字一句地读出来:“泰启三十七年,杨雄在街上游走,看中摆摊老伯的土窑烧猪,不仅把整只烧猪拿走,还把摆摊大伯踢伤。
泰启三十七年,杨雄开设赌场,害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卖儿卖女,小坑村一个村民还不起赌债,杨雄领着打手,直接上门把人打残废,还把村民的田地没收,同时还打伤村民的一家人。
泰启三十八年,杨雄游手好闲,走在大街上,看中石山村的一名黄花闺女,姑娘不从,杨雄威逼利诱,姑娘不得不委身,姑娘未婚夫上门理论,被杨雄打残。
泰启三十八年,杨雄.......”
桂哥儿拿着罪状纸,一条一条地读下去。
唐县令满头黑线,大喊一声:“停!孙举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县令有点心慌,孙举人竟然查得那么仔细,到底要做什么?
莫非用杨雄来威胁自己办事?
可根本不用威胁啊,跟他搞好关系,施舍钱财,只要不是人神共愤的事,肯定给面子办了。
随后唐县令一想,莫非目的不是替孙山办事,目标是自己,通过杨雄把自己拉下去?
但要对付自己,怎么会跟他说,直接越级告状便是了。
唐县令搞不懂孙山想做什么,直接问:“孙举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样?”
唐县令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个孙举人直接冲着来,一点也不婉转。
唐县令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孙山冷冷地看着唐县令,冷冷地说:“泰启三十八年,杨雄看中一位前去富贵绣坊买布的妇人,直接强行XX,该妇人丈夫赶到,与杨雄理论,杨雄直接让下人把该丈夫乱棍打死,抛尸于黄阳县大城门郊外。”
唐县令心一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的?
唐县令假装镇定地说:“孙举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杨雄纨绔是纨绔了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唐县令知道小舅子顽劣,好玩好色。
可他怎么会那么强硬,把人XX,还把人的丈夫打死。
一般都是威逼利诱,怎么会如此强势。
唐县令真想找杨雄当面问一问。
孙山冰冷冷地看着唐县令,继续说到:“唐大人,被打死的丈夫我发小,同窗好友,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亲如兄弟。”
亲如兄弟!
这四个字深深地映入唐县令的脑海里,他也弄明白孙山今日来的目的了,肯定是想替兄弟申冤报仇。
唐县令此时此刻恨不得把杨雄打一顿,给他招惹这样的麻烦。
不过唐县令还是认为杨雄并没有那么疯狂,应该是妇人被威逼利诱从了杨雄,妇人丈夫被戴绿帽子了,便跑来找杨雄理论。
或许理论中,得知真相后,妇人丈夫气急攻心所以没命了。
杨雄一般都不会弄出人命,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这么多年都是小祸乱惹,大祸不敢惹。
唐县令脸色淡淡地说:“孙举人,节哀。不过杨雄不会害你发小没命的,他这个人做事还是有分寸,不会做绝。不如等我问过杨雄,要是真的,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唐县令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之后就一笔勾销。
孙山没有看唐县令,继续说:“杨雄打死了妇人丈夫,妇人抱着尸体痛哭,把真相说出来后,第二天吊死在卧室。
妇人丈夫母亲忽闻噩耗,生了一场恶病,没半年边撒手人寰。
妇人丈夫父亲为了替儿子伸冤,强撑一口气,苦苦活着。
可怜妇人的三岁小儿,一夜之间没了父母,没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