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出去看书,孙山就看何家三品侍郎的注释。
但书非常宝贵,孙山害怕会弄脏或者丢掉。所以决定来一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打算用几年时间,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抄写四书五经,并且把三品侍郎的注释也抄写。同时在一边加上自己的注释。
甭管幼稚还是错漏百出,先把自己的理解写出来。
这是一场漫长又艰苦的过程,孙山要有足够的耐心来做。
当然三品侍郎的注释孙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说外借了。
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太珍贵,怕在传送的过程中丢了。
看着印刷版的何家注释,或许何家准备科考的学子都有,但山卡拉的黄阳县弥足珍贵。
孙山一边抄写,一边学着何家的注释进行自己的释义。
如果对一件事毫无头绪,就找成功的案例模仿。
先模仿,再追平,最后超越。
孙山埋头苦读,等再次抬头望向窗外,暖暖的春风吹过脸颊,春日万物生长,学堂种的假玫瑰开的绚丽多彩。
小时候漫山遍野的假玫瑰,后来才知道是月季
洪秀才翩翩而来,通知大家明天去春游。
孙山眼睛亮了亮,春天,秋天学堂都会来一次游玩,这次不知道去哪里呢?
洪秀才笑着对大家说:“明天我们去爬观音山,还会跟黄氏学堂的学子一起去。”
顿了顿,洪秀才继续说:“还会吟诗作对,大家准备好。”
说完后,飘飘然离去。
此时乙班一片喧哗,春游就春游了,为什么老是来这么一出关于作诗的。
老师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耍吗?
郑弘文低声说:“阿山,今晚可要好好准备,明天要是做不出来,让夫子丢脸,我们可要挨打了。”
孙山不解地问:“弘文哥,作诗作不出来,也要挨打?”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的。
和孙山一起刚升上乙班的贺维占也不解:“我怎么没听说过的?”
另一个学子黄源神秘地说:“要是让黄氏学堂更胜一筹,夫子当时不会说什么,等我们回到学堂,想方设法让我们挨打。哎,我最讨厌出去的了。”
孙山看了看新同窗黄源痛苦的模样,看来他也不擅长作诗。
另一边穿着一身白长衫的新同窗詹超却显得异常地兴奋,对着大家说:“各位,明天我们可要把毕生所学的拿出来,让黄氏学堂的人输得脱裤。”
话一出,大家哄堂大笑。
黄源小少年撇了撇嘴,闷闷地说:“上次就是我们洪氏学堂输得脱裤,这次.....大概也一样的结果吧。”
随后看了看孙山问道:“阿山,你算学那么厉害,诗赋应该不错吧。”
孙山摇了摇头,非常实诚地说:“阿源,我不会作诗。”
黄源遗憾地说:“还想着你是新来的,要是作诗厉害,还有机会赢黄氏学堂呢。”
随后地转过头对着贺维占说:“阿占,你呢?”
贺维占同样摇了摇头说:“阿源,我也不会作诗。”
黄源没好气地看了看两个新来的同窗,深深地绝望,看来被洪秀才找碴子打板子逃不了。
自信满满的詹超不满地看了一眼黄源,大声说:“阿源,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这次未必输。”
郑弘文也看不惯黄源垂头丧气的样子,鼓励大家:“阿超说得没错,还未比,咱们不应该那么丧气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乙班这边热闹地讨论,甲班也不遑多让。
唯有丙班和启蒙班的学子留在学堂继续上课。
毕竟爬山嘛,不能带太多人去,免得遇到危险,救不过来。
第二天一早,孙山和洪翦早早洗漱好,吃过早饭,直接到院子集合。
甲班有6人,乙班有5人。
大家集聚在院子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至于教室的启蒙班和丙班羡慕嫉妒恨地看过来。
欧韩君大声喊:“阿山,阿占,你们就好了,可以出去玩了。你们两个等着我,我很快到乙班的了。”
贺维占装模作样地说:“阿君啊,你还是好好读书吧。不要说话,等会被夫子看到,可要打板子。”
气得欧寒君要跟贺维占绝交。
学渣曾家俊内心毫无波澜地说:“阿君啊,你还是留在丙班陪我吧,爬山有什么好爬的,累得慌。”
得不到的就想毁灭,学渣曾家俊没那么激进,于是选择诋毁。
孙山看到他们隔着窗户斗嘴,觉得好笑。
最后连甲班的学子也加入斗嘴行里,谁叫曾家俊陪过很多人,别人都远走高飞,而曾家俊还是留在原地守候。
不一会儿,洪秀才来了,连同洪叔也来了。
洪秀才对着大家说:“你们过来拿午饭,每样一人一份。”
孙山新奇地看着篮子装的东西。
有大油饼,有水煮鸡蛋,有芋头糕,有米饭团子,还有大蕉。
怪不得昨天叫学子准备一小布袋,原来是为了装食物。
哎呦,想不到出去春游,学堂还给学生准备吃食。
这种学堂古今中外都不多见,真是良心的学堂。
除了贺维占和孙山,其他人见怪不怪。井然有序地上前去拿食物。
洪翦吩咐到:“阿山,用蕉叶把东西包好,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孙山一开始想着这些东西怎么装?这里又没有塑料袋子。原来旁边的蕉叶是这样作用的。
笑着回应:“翦哥,我知道了。”
洪翦真是个温柔的小少年,温柔的邻居大哥哥,对孙山很照顾。
等取好食物,洪秀才喊了一句:“大家排好队,紧着着我,莫要乱走,莫要走丢。”
于是洪秀才在前面带路,学子排成两排跟上去,至于洪叔包围,做保镖。
走出学堂,走到主街的路口,黄氏学堂的黄秀才和学子早就在那等候了。
黄秀才抱怨地说:“每次你都那么迟,我早就说了,在山上等。你偏偏让我们在这里等,浪费时间。”
洪秀才连忙赔不是:“黄兄,那么着急干什么,山就在那,又不会丢的,早去迟去都一样的。”
两家的学子见怪不怪地看着夫子斗嘴,捂着嘴嘿嘿笑。
孙山也乐呵呵地笑。
洪秀才和黄秀才就是欢喜冤家,斗来斗去,却都离不开对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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