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偶遇
下班后的这段时间，让陆德有些恍惚，有些梦幻，像是真的，又不太敢相信，陆德能感受到窦艳对自己的好感，有一丝丝希冀、还有一些羞愧，更多的是压力。回到家，陆德没有马上换衣服洗漱、冲凉，而是坐在阳台上，抽着烟，今天经历的一切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复的播放着，窦艳那句：“抽烟的男人才有故事，才有味道。”像蜜一样灌进陆德的心里。这样一个人在暗夜静静的坐着，慢慢的抽着烟，很快11点多了，陆德本想给窦艳发个微信，问是否安全到家，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提醒是信息来了。陆德抓起手机，打开一看，是窦艳发来的，一句话：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今天很开心！后边还有一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笑容在陆德的脸上升起，刚要回复：我也很开心，没想到生活里的你是这么的可爱。窦艳的第二条信息来了：少抽点烟，冲凉睡觉了，晚安！后边是一个酣睡的表情。看着手里正在燃烧的烟，陆德被这有些飘渺的心有灵犀砸晕了。稳了稳心神，是不是真的该考虑把烟戒了。把之前编辑好还没按发送的消息消除了，只回复了两个字：晚安！掐灭烟头，冲凉、换睡衣、睡觉。这一晚，离婚以来，第一次扬着嘴角进入的梦乡。
新的一周，陆德来到单位，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下午，内部邮箱果然有新领导任免的邮件，除了董处和张处的公示外，还有窦艳提拔的公示，至于本部门新领导消息是没有的，只是在窦艳公示的内容后边提到不在担任原岗位职务。消息一出，大楼里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在茶水间窃窃私语的，有在楼梯间吸烟处云里雾里试探的，有在手机微信上相互打听的，总之，开心、失落、惶恐、激动、不以为然、幸灾乐祸等情绪充斥着整栋大楼，名副其实的众生相。虽然已经知道了，陆德还是给窦艳发了恭贺的信息，窦艳只回复了一个笑脸，估计是在忙。既然没有新领导来，又是公示期间，窦艳仍还处理着本部门的事务。陆德平常心看待，该干什么干什么。公示的这一周时间里，窦艳有意无意的把一些手上的权力下放到陆德这里，惹得另外两个副科颇为不满，平时大家都是平起平坐，凭什么现在一些事情要请示他。两个副科也分别单独找过窦艳，都被窦艳打发了，所以，他们再有意见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私下来给陆德制造一点小麻烦而已。陆德也私下提醒过窦艳：“艳子，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那两个家伙现在看我眼里都冒火了，打招呼都是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我已经开始是他们的领导了，就不要再把我推上台了。”陆德颇为无奈的说，他还是希望大家一起其乐融融的好。窦艳却不以为然，调笑道：“怎么？怕了？那两个草包，自己能力不行，就是看不得别人好，要不是上边有大领导打过招呼，早就踢开他们了。”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别有太大压力，都是工作，我总要在我离开之前把事情逐步的交接出去的，新领导没来之前，你就多担待一些，没事的，他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过一阵就好了。”说完还玩味的笑了笑。陆德也是无语了，窦艳说的没毛病，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也就只能如此了。
又过了一周，周一，陆德来到单位，泡好茶，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陆德就来到楼梯间吸烟处，先抽个烟。一般周一早上大伙来的都不是很早，所以，楼梯间就只有陆德一人。陆德抽着烟，刷着一天的新闻。这时，一个看起来50岁左右的男人也来到吸烟室，陆德瞄了一眼，总感觉有些眼熟，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对方点燃烟，向前走到烟灰缸垃圾桶旁边。看着陆德，微笑道：“你是陆德陆科长吧？”陆德愣了愣，感觉自己跟对面的人不是很熟啊，怎么认识自己。就友善的打着招呼：“我是陆德，您是？怎么称呼？”对方说：“我姓董，新来的。”
陆德立时脑袋飞速运转，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马上客气的打招呼：“董处，您好！”说着热情的伸出手，董处握了握，然后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客气。”陆德正在搜肠刮肚想着聊天的话题，董处说话了：“你每天都来这么早嘛？”陆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话道：“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吧，孩子大了，不用管，晚出门都会赶上塞车，还不如早一点来，先把当天的工作熟悉一下，挺好的。”陆德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得当，在国企，其实上班的时间要求都是比较宽松的，迟到在各部门都是常有的现象，8点半上班，9点前能到基本都没啥问题。董处点点头：“嗯，还是老同志靠得住。”然后，接着说：“听说上个月，你一个人就签了一份百万大单，不错啊。”陆德略带羞赧的摸了一下头，回复道：“这都是全部门和窦科长大家共同的功劳，我只是去收个尾，签个合同。”董处点点头，哈哈的笑着，没有评价什么。
陆德的第一支烟已经抽完了，董处还有一点，他又不好提前走，又觉得再抽一支，也不合适，就尬聊道：“董处，您这也来的挺早啊。”董处掐灭烟头，边说：“年龄大了，有些睡不着，就早点来，第一天上班，熟悉一下路线。”陆德不知道接什么话好，见董处抽完一支没有走的意思，赶忙从另一个口袋拿出荷花细支，打开烟盒口，推出两支来，递到董处面前，说：“董处，再来一支？”董处抬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陆德赶忙打着火机，给领导点上。旋即，自己也点上一支。陆德有些不解，犹豫着问道：“董处，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您是怎么认出我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董处哈哈哈笑着，颇有些得意的说：“接到组织工作安排后，我初步的熟悉了一下我们分公司的员工资料，先看的是你们这些干部，资料里有你的照片，再说，你陆科长这杆大烟枪也是闻名遐迩啊。”陆德越发的有些无地自容了，这都什么事啊，不是啥光彩的事，传的这么广么……
董处抽了一口，随意说道：“你也抽这个？”陆德平时不抽荷花细支，刚才那支是芙蓉王。陆德接话道：“平时不抽，都是跟其他政府部门打交道时才拿出来抽，我平时抽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芙蓉王，接着说：“我一般身上备两包烟。”董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又简单的问了一些单位的基本情况，陆德也是尽量言无不尽，但说的都还客观。一支烟抽完，董处转身欲离开，说：“刚才就算是组织找你谈过话了。”说完，朝门口走去，陆德来不及多想，说着领导慢走，等董处消失了身影，他才抬脚向办公室走去。边走边想“谈话？”，谈什么话，摇摇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