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陈向夏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胡先得理不饶人,继续展开攻势:“皇上!按照大夏律法,不得宣召,非使节不可入京师!”
“私自入境,按律当斩!”
“请皇上将陈向夏,绳之以法!”
朝堂再次震动。
大臣们都是一脸不可思议,望着胡先。
没想到,这安南人对大夏律法,如此烂熟于心。
若是真的按照大夏律法,那么仅凭陈向夏擅自入京的罪名,皇上就足以将他处死!
当然。
这一切,终究要皇上亲自定夺。
秦昊俯视着陈向夏:“你擅自入京,可知罪?”
陈向夏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臣知罪。皇上要赐死臣,臣绝无怨言!不过,臣这一次入京,敲响登闻鼓,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臣要状告安南胡氏,串通昂撒人,弑主篡国!”
“整个安南陈氏,已被胡犁庭这奸贼屠戮一空,只有臣侥幸逃脱...”
“臣走投无路,唯有偷渡到大夏,求告于父母之邦,求皇上为臣做主!”
这番哭诉,情深意切,令人动容。
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大惊失色。
这陈向夏所说的,跟胡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胡先有些急了,大呼道:“一派胡言!你这完全是一派胡言!皇上圣明!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不忠不孝的畜生!”
秦昊瞪了胡先一眼,厉声道:“闭嘴!是非曲直,朕自有评判!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大夏皇帝的威严,可不是安南这些蕞尔小国可以相提并论的。
罗刹、日不落这等世界一流的庞大帝国,帝皇的地位,也算不上多高,大臣们可以放肆直言,甚至与皇上争论。
可是在大夏皇帝面前,容不得半点放肆。
胡先自知失仪,忙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昊望着陈向夏,道:“你要状告胡犁庭,弑主篡位!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陈向夏点头:“臣有!”
言罢。
陈向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破破烂烂的外衣脱下,露出里衣来。
只见那里衣的后背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
赫然是安南王的亲笔血书!
这血书可谓是字字泣血,将胡犁庭谋逆的罪行,写的一清二楚!
原来。
当时胡犁庭谋反,已经带兵杀到安南皇宫。
安南王情急之下,连笔墨和纸张都来不及准备,咬开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陈向夏的后背上,写下一份求援信,让陈向夏冒死送往京师!
陈向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胡贼势大,又有昂撒人的火枪火炮,臣等实在不是对手!”
“臣无可奈何,只能冒死潜入大夏京师,来见皇上!”
“恳请皇上,为臣报仇啊!”
血书在此,铁证如山!
朝堂上一片死寂!
胡先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
陈向夏没死就算了,居然还有本事,一路逃到大夏京师,还敲响了登闻鼓,上了朝堂,见了皇上。
更令胡先没有想到的是。
陈向夏的身上,居然还背负了安南王的亲笔血书!
纵然胡先心思机敏,有张仪苏秦的口才,在这铁证面前,也只能哑口无言,辨无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