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提包正正的放在腿上,陈庆之走过依娜身边,在桌子上拿过一个烟灰缸放在自己身边。
“只有咖啡了,你不建议吧。”
陈庆之转身走到壁橱边上拿出两个杯子,倒上咖啡,一杯放在依娜身前的桌子上说道,这让她的目光有了聚焦点,不在显得茫然。
“谢谢,咖啡很不错。”
“哈哈,我上一次和别人在这喝咖啡还是在坐牢之前。”
陈庆之拿出一盒烟,并示意依娜,依娜摇了摇头。
“我不抽烟,我们有邻居认识褚河夫妇,但听他们描述,褚河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陈庆之点烟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都不重要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关押学生的学校,虐待子女的父母,毒死全家的奶奶,以及本该生活幸福的小说家因为喝酒了,把自己的妻子打进医院。”
陈庆之仔细的观察着依娜的表情以及动作,本以为依娜会生气,但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眯起眼睛。
“迪尔不应该和你说那件事情的,但责任在我,现在我已经知道我不应该阻止一个喝醉了的男人。”
“如果你足够强壮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你的手。”
陈庆之注意到依娜的左手有些奇怪,上次会面时间以及距离都没有现在这样合适,依娜的左手泛着一层反光,那和屁股不同,是极其美丽的颜色。
“这是旧时的故事了,因为一次意外我换上了义肢,但戴斯他并没有嫌弃我,反而说我如古时的维也纳一般美丽。”
提起这个,依娜的脸上露着少女般的神色,那是对自己心爱人的眷恋。
“对了,迪尔有没有说我丈夫失踪了。”
依娜回过神来,脸上出现一些忧虑。
“我想听听更详细的描述。”
陈庆之插着手放在自己嘴边,咖啡已经被放在了桌上俨然是一副倾听者的样貌,伴随着一段沉默后,依娜略有写哀伤的说道。
“我的丈夫已经失踪三天了,我想求你带他回家。”
“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有一次,大约在几周前,他也是这样闷声不响的走了,但那次他联系的上,虽然声音听起来虚弱,但说了很快就会回来,事实也是,在第二天下午戴斯就回家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那人把他放在门口,就转身开车走了。”
陈庆之点了点头,随后就看见依娜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她一脸希冀的看着陈庆之。
“这是一张一万星辉的支票,能聘请你找回他吗?”
陈庆之揉了揉眉间,有些苦恼的看着已经叠好放在桌上的支票。
“重点不是这个安托夫人,你先把我收起来,你能想到他酗酒的原因吗?”
依娜再次沉默了,她抿了抿嘴巴,缓缓说道。
“或许是因为我,男人和自己的妻子相处久了,难免会新生厌烦。”
“好吧,安托夫人,我勉强是半个心理学家,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多少得会点这个,我觉得他或许是对自己写的东西厌烦了。”
“也有可能,每个作家都会经历这么一次,但戴斯不缺钱,他们为什么执着于写完它。”
陈庆之望了望窗外,天气正好,阳光正透过窗户一步步爬上桌台。
“他清醒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觉得,嗯,他是一个非常斯文的人。”
依娜露出一丝笑容。
“醉酒后呢。”
“聪明,狡猾,妙语连珠,还带着一些卑劣。”
陈庆之站起身来,拉上一小半的窗帘,这样阳光只能被迫的停留在桌角,而不是立刻蹿到两人的头顶。
“好了,昨晚我就简单的调查过安托-戴斯,他四十了,正值壮年,你们俩都是第一次结婚,安托-戴斯毕业于圣路亚歌学院,而且成绩优良,毕业之后便投身写作,一直到现在他写的十二本书都处在畅销的架子上,但这十二本都是关于女人与刀剑的古典爱情故事。”
陈庆之喝下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总之他如果对自己的妻子感到厌烦,那么直接离婚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同时也不必用酗酒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陈庆之在窗户与桌子之间来回踱步,眼神已经相当放空。
“那只能是在你们结婚之前的某件事情,这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而且现在那件事情的后果已经开始显现了,这让他在想办法逃离现实,那我该怎么寻找他呢,嗯。”
陈庆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回了椅子上,依娜静悄悄的听完了讲话,才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团褶皱的纸团。
“这是什么?”
“戴斯稿纸,在垃圾桶边上,准确的说是卡在边上的。”
“后来雨落繁街,一人撑伞独行,嗯,很诗意的句子你觉得怎么样。”
依娜摇摇头。
“我觉得他想表达什么,他那时候清醒着,字句完整。”
“依娜太太,你确实善于观察细节,大部分的酒鬼连笔都握不住,看看下一张。”
陈庆之摊开了另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写的字句让陈庆之开始有了一些头绪。
“d,我想我再不去你的诊所我就要熬不住了,即使我不喜欢你,那些该死的东西又来了。看来戴斯先生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庆之把目光转移到了依娜身上,想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
“我不知道d是谁,我已经对着我们的通讯录找过了,类似d开头的人有几十个,但。” 19266/10677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