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盯着陈见半晌,才说出这句话,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之坚定,
好男儿,志在四方!
“徐老大,你这煽情也太会了吧?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见打了个哆嗦,徐长卿见状,一脚踢飞了出去,边踢边骂,
“你这家伙,跟你说正经事你倒好,没个正经!”
“我跟你说,以后别老是一口一个徐老大徐老大的叫我,不习惯,知不知道?”
陈见躲避的同时,也是回应道,
“行,那我不叫你徐老大,应该叫你啥?”
“直接叫老大就好,这样听起来顺口。”
说真的,原本徐长卿是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大或者大哥这一类的称呼,
可陈见不一样,第一,他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第二,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也就是说,以后的日子里,他可能是陪自己走这条路,最久的那个人。
至于上辈子,也就是未来五百年后的好哥们陈冲,也就是徐长卿刚刚所说的,影子般存在的男人。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唯独给予徐长卿足够温暖的,不过是一碗粥而已。
但是在未来,那个时代中,人言可畏,人心更是比现在还要难测几分。
所以说,陈见的性格,和陈冲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因此,徐长卿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占为己有,哪怕是以整个徐家为代价,他也会毫不吝啬!
“行吧!老大~”
陈见吐了吐舌头,他也发现了,只有跟着徐长卿,他才能放飞自我,呸呸呸,收放自如……
“陈见,你发现没有,我总感觉,徐正名和你姐陈文书之间,有问题。”
徐长卿说到这里,看了眼陈见,他知道陈见这小子的秉性。
若是现在就认可他和陈文书的关系,这小子说话反而会越来越随意。
因此,现在只认这家伙跟陈文书还是姐弟关系,才能拿捏的住他的性格。
“我也觉得,反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感觉怪怪的,一时间难以接受。”
陈见点了点头,他很认可徐长卿说出来的话。
要知道,陈文书在这之前,特意告诉过他,小时候根本就不记得。
可偏偏,徐正名的出现,反而成就了两个人是父女之间的关系,这就好比,一座桥梁,原本还需要黄沙和石子才能搭建而成,可现在不同,几根柱子,便撑死了一切一样,让人有些摸不清……
“这就对了,咱们俩都发现了不对劲,也就说明,你姐或者我爹地之间,有一个人在说谎。”
“或者说,两个人之间达成某种共识,在忽悠我们,或者说,针对你。”
听到徐长卿的分析,陈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我姐应该不是那种女人。”
陈见不敢相信,陈文书和徐正名会害自己,
徐长卿摇了摇头,看了眼陈见说道,
“你老大我,告诉你真正社会学的第一节课,任何情况之下,你永远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毕竟,一百张嘴里,可能有101个你。”
徐长卿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陈见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还是有些不敢想象,
“老大,你这歪门邪道的道理真多。”
“若是大家都把人往坏处去想,谁还敢谈恋爱,交朋友,建立朋友圈?”
陈见笑了笑,算是掩盖了之前的谈话,
“所以说,任何事都有它的两面性,最重要的,还得看这个人,如何分辨。”
徐长卿总不能告诉陈见,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吧?
更何况,他徐长卿也没这个本事啊!
“陈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普通人,只能通过时间的沉淀,才能看清楚一个人值不值的。”
“但是,这种代价,太大了!”
徐长卿叹了口气,五百年后,因为“关系户”,自相残杀的不在少数!
而且这群人当中,大多数都是几十年、甚至银婚、金婚的老夫妻,都能反目成仇!
至于他们之间,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依旧是因为“人心”二字。
有人中年后,怀才不遇,闷闷不乐,碰巧遇上家庭不幸,女人出轨等等,造成的,导致很多如此哎哉……
陈见不以为意,其实他很清楚,陈文书是不是那种人,也只有陈文书心里最清楚。
“老大,我们去哪里?”
陈见看到了徐家大门,那块牌匾,看了眼徐长卿问道,
“先进去吧,原本是打算让你开车的,不过这次运气好,有出租车司机开车。”
“我需要跟徐汪洋谈一谈研究所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开玩笑,徐长卿这句话,问了等于没问,
陈见怎么可能敢一个人站在徐家门外?要知道,徐家明面上,暗地里安插了不少眼线。
而这群眼线当中,也有徐卫国的兵在,而且这群兵当中,不排除会没有陈见认识的人在,
所以说,陈见必须跟着徐长卿,而且还是步步紧很的那种。
否则,一旦这群人看到自己,再到徐卫国耳边吹吹风,自己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尽管说,徐卫国会斟酌再三,才会做决定,哪怕现在昏迷不醒,陈见也不敢去赌。
“都跟你一块儿出来了,再不进去,也说不过去了吧?”
陈见笑了笑,看了眼徐长卿说道,
“嗯,那走吧,外面人多眼杂,小心为上!”
徐长卿是徐家人,所以理解徐家的手段以及做法,
三步一便衣,十步一哨口,十五步一普通人,三十步等命令,五十步一拥而上,这就是徐家的眼线分布……
谈不上恐怖,只能说是层层叠加,但凡其中一人被困,那么,剩下的几十人便会瞬间增援!
徐汪洋在监控里,早就发现了徐长卿和陈见的踪影,
“呵呵呵,这个孙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徐汪洋笑了笑,对于陈见,他一直都是持有肯定态度的。
要知道,徐卫国的能力并不出众,倘若不是有陈见这个得力助手在,
别说是自己给他升官发财,就是让徐卫国从基层做起,恐怕也会叫苦连天。
毕竟,徐卫国的性格摆在那里,而陈见这个人,性格固执,认定一件事,都会给它挂上圆满的句号,才能罢休!
而这一点,也是深的老爷子的欢心,否则的话,徐卫国身边的警卫员,早就换人了!
“你派人通知下去,让徐融和徐能趁现在,调查清楚,卫国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徐汪洋身边的男子,无名无姓,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叫他无名,
无名点点头,对于老爷子的话,他从跟随在身边开始,就无条件服从。
原因无他,老爷子待他不薄,这份恩情,拿命相抵也不为过。
更何况,徐家的家规摆在那里,以下犯上,是万万不允许的。
再加上,条例中有一条明文规定,但凡提出来的条件,必须先服从,不可提出任何异议,否则,棍棒责罚!
正是这些严格的要求,才会让徐家,甚至整个徐家人,都会言行如一。
“是!”
无名答应了一声,随即离开了现场。
徐汪洋看了眼无名离去的背影,
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个道理,他徐汪洋,终究还是把握住了……
此刻的徐长卿以及陈见还不知道,“釜底抽薪”这个词,早就被徐汪洋摸得透彻如底。
“陈见,第一次来徐家,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徐长卿笑了笑,看了眼陈见问道,
“哈哈哈,老大,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
“其实说真的,第一次来徐家,确实被这气派给震惊到了。”
“要不是首长再三叮嘱过我,凡事都要当做视而不见,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回去。”
陈见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是徐卫国给他打强心针,他估计会被吓到腿软,
“哈哈,你小子,说话没个正经了现在?”
徐长卿眯着眼睛,陈见越是如此,他心里也就越高兴,
这也就说明,陈见已经完全不拿他徐长卿当外人,而是当朋友。
至于兄弟嘛,以后时间和机会多的是,没必要现在就称兄道弟的。
而且,当下的情况,也不允许徐长卿有这个机会去称兄道弟。
“我说的可是事实啊,老大。”
“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
陈见摸了摸额头,诶嘿嘿一笑说道,
“行了行了,你以后没事,别乱发誓就好,这玩意儿可不是能够闹着玩的。”
徐长卿正色的看了眼陈见,他可不想,陈见哪天就无缘无故的死在发誓的道路上。
毕竟这玩意儿,虽然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可徐长卿还是挺忌惮老天爷的。
宁惹财神爷,不惹老天爷,这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嗯啊,知道了。老大!”
陈见嘴上这么说,心里更是暖洋洋的,
头一次碰到徐长卿这种朋友,陈见很开心,
一想到之前,他故意刁难徐正名,讨好徐长卿的模样,陈见便是一阵摇头叹气。
正好这一幕被徐长卿逮住了,连忙问道,
“怎么?心有所想?叹什么气?”
听到徐长卿的话,陈见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是睹物思人嘛。”
“还记得第一次接你,也就是几天前,没想到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咱们俩就成了朋友。”
陈见知道,命运已经将他和徐长卿捆绑在了一起,
如果徐卫国不是徐家人,或许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交集,
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最不现实的,恰恰就是“如果”。
“朋友这东西,没必要太在意。”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朋友分三种,患难见真情、酒肉穿肠、生死之交。”
徐长卿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红桥说道,
“知道这座桥,为什么要用油漆涂成红色吗?”
陈见顺着徐长卿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座红色拱形桥。
不过这座桥,人并不能过,说难听点,就是装饰品而已。
“我看到了,为什么要用红油漆?”
陈见见过大大小小的桥也有不少,可红色的,他确实是第一次碰到。
“因为这座桥,就是徐家的命运所在。”
“桥上的每一道红油漆,都代表着一位徐家兄弟的突然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浴血奋战,勇于牺牲,哪里会有徐家的今天?”
徐长卿笑了笑,看了眼陈见说道,
“可这是和平年代,哪怕是首长,也没有经历过战争,何来流血一说?”
徐长卿就知道,陈见绝对会有这么一问的,
“你以为的岁月美好,是一个人的努力,才能创造出来的吗?”
“你身边因为有徐卫国在,所以,你会觉得做很多事,会行云流水。”
“同样,徐家如果不是因为这群牺牲的弟兄们,用生命捍卫一切,谁敢得罪徐家?”
徐长卿并不是在给陈见洗脑,而是想要告诉陈见一个事实。
没有硝烟的战争,往往比有硝烟来的更可怕……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算了,不想了。”
陈见叹了口气,不过整个人的气质,更上了一层,
徐长卿看了眼陈见,笑了笑说道,
“你这家伙,心态倒是挺不错,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的!”
徐长卿拍了拍陈见的肩膀,带着他从羊肠小道,直奔徐汪洋所在的房间,
陈见知道,徐长卿说的都是真的,也许,跟着徐长卿身后走,总比跟着徐卫国这种固步自封的人,要好得多!
只是陈见不想数典忘祖,更不想借助徐卫国的力量,甚至被旁人误认为,自己是趁虚而入的上位者!
此刻的房间里,徐汪洋早就等候多时,
对他来说,徐长卿带陈见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求助,另外一种,就是妥协。
这两种情况,对徐汪洋来说,都无关紧要,他就想看看,自己这个“乖孙子”,到底要闹哪样……
至于徐汪洋之前对徐长卿怀恨在心,也是确实存在的事实,不过,撕破脸皮,没必要趁现在的。
等到恰当的时机到来,扯断压死一个人的救命稻草,便能让他无法翻身,而且还是一辈子的那种,徐汪洋等待的,便是这样的时刻。
“爷爷,你在不在?”
房门外,传来徐长卿着急的声音,徐汪洋笑了笑,不过却没有吭声。
“老大,徐老爷子应该不在,像他这种大忙人,哪里有功夫哪里我们。”
陈见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不过,不是徐汪洋不想理会他们,而是想要看看,徐长卿能在门口呆多久。
“应该不会,你看这地面,明显每天打扫。”
“爷爷不喜欢旁人给他打扫房间,所以我断定,要么在睡觉,要么,出事了!”
徐长卿皱了皱眉头,地面比较干净,而且结合之前徐汪洋的洁癖,徐长卿的猜测,也都在理。
陈见有些无语,看了眼徐长卿,
“老大,你每次都是推断这,猜测那的,你不累吗?”
“肯定累,毕竟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咱们既然是活人,就得多动动你的脑子。”
“行了,别废话,我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徐长卿伸出手机,在陈见面前扬了扬说道,
他知道,陈见在部队里很少玩手机,所以这次,徐长卿打算利用研究所,打造两部,只属于他和陈见的通用机。
这种通用机,一方面可以用来定位,另一方面,也可以完全将后背交给陈见负责。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待会见到徐汪洋,问清楚实验室的前身爆炸原因,才能去想后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