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还算机灵，看警察带走那三个小混混后之前在门口的那些也跟着走了，转身拿来饮料，又去厨房催菜，没几下就把乔惜最早点的泡椒田鸡和炒青菜端了上来。
张立正打开饮料喝了一口，开口问她：“你这么大动干戈，总要告诉我后面想怎么办吧？”
乔惜嘴里啃着牛蛙肉，一口下去辣得开始用嘴呼气，含含糊糊道：“我被人跟踪了。”
张立正刚喝进嘴里的饮料差点倒灌出来，使劲的咳嗽几下后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谁？”
乔惜抽空扫了他一眼，又仿佛没事人一般低头继续跟碗里的菜做着斗争。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看她不说话，张立正试探道。
“我得罪过的人，你们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嘛。”
“我问的是最近，最近！”张立正一脸无语，她总能把正常的话说出一种找事的感觉来。
乔惜若有所思：“最近啊……姓刘那家算吗？”
慈善晚宴那天发生的事情，张立正自然是知道的，点头道：“确实有可能。”
乔惜但笑不语，她从进到这条街再甩掉身后跟踪的人，几分钟那群人就过来了，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她可不信。
张立正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那几个小混混也是？”
乔惜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干，等你的消息吧。”
张立正闻言，眸子暗了暗，却没再说什么。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场面，在边境的一家小馆子里。那家馆子跟这家差不多的规模，桌上放着当地特色的炒菜，桌边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长发女人。
他有些诧异的上前，试探着问对方：“您好，请问可以拼个桌吗？”
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不是说这回要见的是打进毒贩中心多年的卧底，一个凶名在外的狠角色吗。
还是说，事情有变？
那一刻他心中甚至想过，是不是卧底变节或者出事了。
“我只拼久，不拼桌。”
终于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张立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哪怕她开口的声音冰冷到甚至让他觉得能冻到人的骨头里，他的心还是定了大半。
默默环视了周围一番，确定周围安全，才把手里拧着的二锅头往桌上一放：“我这里正好有！”
“请坐，我是金乌。”
那人再度开口，她说话的语气和口音都很是别扭，没有丝毫感情不说，还非常的生硬，给他一种在人工智能对话的感觉。
大概是很少开口说话的缘故吧，张立正想着，在金乌的对面坐下，借着开酒的间隙来掩去自己眼中的惊愕。
这个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金乌！
那个深入毒贩心脏，多次给警方提供准确情报以重创毒贩的传奇卧底！
那一刻张立正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他听过的关于这位的消息，比任何小说电影都要惊心动魄。可谁能想到，这位在警界传说中神乎其神的传奇，居然是个女人！
关于她身份的保密程度，就连他这位新的联络人也并不清楚，一切行动全是由她主导，直到见面他才知道居然是一位女性。
可这些年来，她就像她的代号一样，阳光一般照耀过这一方土地，驱赶阴霾与罪恶。而现在，这位传奇告诉他说，要等他的消息。
一股悲凉的感觉由心底生出，不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是龙游浅水遭虾戏，一股闷气郁结心头，让他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