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回到卧室，没有开灯。
月光从窗口撒进来，却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只留下一线微弱的光。
黑暗中，可见度下降，人的耳朵对声音的敏感度就会提升到平时的好几倍。
黑暗能够辨出是人是鬼。
楚离不喜欢开灯，她缓缓走到窗前。
细白的手拉开厚重的窗帘，皎洁的月光大片倾撒在地板上。
楚离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坟地。
周围的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摆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静静的站了许久，才把窗帘重新拉上。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拿好了衣服，走进浴室。
……
半夜，地下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楚离拿着干净的布，擦拭着手中的刀。
利刃在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手柄镶嵌着暗红色獠牙状的宝石，中间有一个洞，像是缺了什么。
觉得擦的差不多了，楚离才小心的把它放进刀鞘中，放置在刀架上。
……
下午一点多，手机在床头不停的振动着。
楚离拿过手机，“喂？”
“小祖宗，起床了吗？”
“今天我们要去和魔卡娱乐城，晚上就回了，你暂时不要出门。”
“嗯。”
楚离实在是没力气说话。
“那就先这样，记得吃饭。”
“嗯。”
接完电话的楚离又继续睡过去了，没有做梦，意识是清醒的。
下午五点多，又有电话来了。
“喂？”
“生病了？”
蒋倾羽皱了皱眉，鼻音怎么这么重。
“没。”
“你拿温度计给自己测一下体温，你现在住哪？家里还是林慕之那？”
“已经在测了。”
楚离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回答。
“温度多少？”
“36.9”
蒋倾羽松了口气，“没发烧，但是还是要喝点感冒冲剂。”
“嗯。”
楚离伸出手摸了摸额头。
“那就行，喝完冲剂睡一觉。”
“嗯。”
“那就行，有事打电话。”
“嗯。”
……
阴雨连连，楚离在家里躺了好几天。
“小祖宗，你现在过来吗？”
楚离看了眼时间，“嗯，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林慕之坐在商务椅上，电脑上收到大哥发来的消息。
“那我在分部等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林慕之打开消息一看，十三个分部有十个提出要独立。
他立刻给大哥打了个电话，林慕年一边处理文件一边接电话。
“都看到消息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慕之火都要冒出来了，林慕年倒是一点都不生气。
“凌晨三点分部发来的，合作方也单方面提出了解约，他们愿意付违约金，我都答应了。”
林慕之一拳打在桌面上，“为什么？”
林慕年示意助理把文件放下，声音依旧没有情绪起伏。
“没有为什么，爷爷同意的。”
MD，林慕之强忍着怒火，“那我给爷爷打电话。”
“随你，打完电话你们就一起回来，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林慕之挂掉电话，又打了个电话。
“慕之啊，”
“爷爷，为什么要同意那些人独立出去，为什么要答应解约？”
“慕之——”
林慕之打断他的话，“爷爷，明明M州分部就要重新运营起来了，为什么现在要舍弃？”
“是塞尔策反了他们？还是他们自己一起提出的？”
老人放下毛笔，苍老的声音里是一贯的平静。
“无论是哪一种，分部独立出去是迟早的事情，解约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和雾执明早就回来，和你爸一起处理退回来的军火的问题。”
说完，也没等林慕之再说话，老人就挂掉了电话。
林慕之不甘心，又打了好几次电话，无一例外，无人接听。
“三少，二少已经解散了所有M州分部的人员，他说请您去接楚离小姐，我们明早就出发返回总部。”
林慕之紧紧捏着拳头，连他二哥也同意撤离M州。
十几分钟过后，助理才听到林慕之开口。
“我知道了。”
估摸着楚离也快到了，林慕之整理了一下，假装无事发生。
楚离坐在驾驶座上，等待林慕之下来，一边无聊的看向窗外分部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当看到一个又一个工作人员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分部出来的时候，楚离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为什么是搬出来而不是搬进去？
前两天林慕之还打电话和她说分部要重新运作起来了，今天要和她去看新的军火库地点。
她拉开车门下车，随便拦了一个工作人员。
“你好，我想问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抱着自己的东西，苦哈哈的说：“分部要没了，今天得到总部消息，所有员工集体解散。”
“什么意思？分部不是就要重新运作起来了吗？”
工作人员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员工补偿金都到了。”
楚离又拦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员工询问，得到的结果也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