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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想活着就应该摒弃人性。”一个小女孩贴着林晖的耳边说道。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做的没错,杀掉我和妈妈也是对的。”
小女孩脑门上的弹孔不断流出血液和被病毒侵蚀的脑浆,几乎快把林晖给彻底淹没。
“今天就不要再去买奴隶了如何?就拿我和妈妈的尸体做实验,反正我们也是注定要被清理的...”小女孩笑着,被虫子啃食的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向林晖的脖子探去。
林晖睁开了眼。
是梦。
时断时续的睡眠让他的眼睛严重干涩,微沉的呼吸甚至盖过了屋外喧闹的声响,林晖擦去眼睑上的眼屎,微张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内略有些刺眼的光线。
窗户正对着正午的太阳绝不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这应该是林晖第一次感谢病毒,要不是它提供的加速恢复怕是他的眼圈到现在还是肿着的。
“舍得醒了?”
坐在床上的罗晴刚检查完自己的设备,现在她正将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枪藏在宽大袖子下。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枪。”林晖眨了眨眼睛,关于昨夜的回忆也一点点清晰。
他偷偷扫了眼罗晴,试图从她脸上挖掘出什么异常的情绪。
“呵,这还不是小儿科?不管哪种枪老娘都会用。”罗晴冷哼一声,似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技术,她手指一勾,没关保险的手枪在她布满老茧的手指上旋转起来。
看的林晖眼皮猛地一跳。
不过她的表情倒是很正常。
林晖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笑道:“其实我也有两把枪,而且用的也都很熟练。”
罗晴手中动作随之一顿,小巧的手枪停止转动,黑漆漆的枪口也对准了林晖。
“你很喜欢让自己眼圈肿着?”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林晖很有骨气的选择了低头认错。
这叫什么?这不叫怂!这叫说错了话就要勇于承担责任,这就是有骨气、有担当!
“皮。”罗晴白了林晖一眼,强按下再把他变成熊猫的冲动。
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
倒也不是林晖起的太晚,事实上起的早了作用也不大。
先不提本酒馆和黑市早上会不会开门...
这些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迷失者几乎每晚都要狂欢到夜里一两点,再加上夜里刺激的健身运动,林晖也不相信这群迷失者有按时上班的好习惯。
所以林晖理直气壮地在罗晴早上八点叫醒他时回了一句——
“让我睡到自然醒。”
将剑和枪调整到顺手的位置,林晖琢磨起自己的表情。
“这表情如何?”
“别冲我笑,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那看来是够了。”林晖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会可能会有些冒犯的举动,希望你能忍一下。”
毕竟在这些迷失者眼里,女人和货物没什么区别,他们也不会对‘货物’抱有什么尊重。
“我尽量。”罗晴轻声道。
但感受着她眼中的杀气,林晖觉得她这尽量的意思应该是‘我尽量忍到晚上回来再打死你’。
“还有...这次我们虽然是去酒馆,但你不能喝酒。”下楼时,林晖想起了这件非常关键的事情。
毕竟眼前这位女士可是沾酒即醉,醉了就要以一人之力揍趴整个酒馆的存在。
但这里不是阿加尔塔,酒馆里也不是普通的民工,而是一只只能吃人的狮子。
“我分得清轻重。”被林晖戳到黑历史的罗晴小脸一红,但还是梗着脖子表示自己绝不会沾一滴酒。
林晖一脸‘鬼都不信’的小表情。
虽然时间还是下午,但酒馆里面已然爆满,林晖刚一开门掺着刺耳杂音的摇滚乐就冲进了耳朵里。
这威力,已经堪比声波武器。
林晖瞥了眼酒馆中墙上挂着的不知道多少个年份的破烂音响,那玩意居然还能响也着实是个奇迹了。
作为酒馆里位数不多的女性,罗晴在出场的一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雄性的目光,不过他们在看清罗晴身边的男人后,又纷纷敛去了自己眼中的欲望。
现在黑石镇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镇里来了一个活过了五颗子弹的俄罗斯轮盘赌的爆炸狂。
不仅如此,这个爆炸狂还杀掉了镇子里有名的强手巨熊,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详细的经过,但只要脑子还没有完全被侵蚀的都知道眼前这个疯子也是个狠角色。
即使有几个不长眼的想起身来挑逗一下罗晴,也都被恰好路过的酒侍给按了回去。
“来早了,该死!”林晖看着空荡荡的舞台惋惜的嘀咕道。
“接下来怎么做?”罗晴并没有听到林晖刚才的嘀咕。
“等着,一会就有人来请我们进去了。”林晖轻声回道,他顺手摸出罗晴腰间的匕首插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林晖按住了原本坐在这的人的肩膀:“商量一下,这个位置让给我可好?”
出乎罗晴意料的是,那个看起来要比林晖雄壮残暴不少的男人只是看了林晖一眼,然后就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一名酒侍端着一杯啤酒放在了林晖的面前,浑浊的酒液里面不知飘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马尿掺了石灰。
林晖端起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嫌恶地皱起了眉头,:“闻着一股酸味,他们是在给人喝马尿吗?”
但偏偏整个酒馆里的人都举着酒杯喝的不亦乐乎。
林晖不由庆幸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两人又等了片刻,在那名身着白色衬衫黑色吊带裤的酒侍第四次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一个长相和赌馆大块头极为相似的壮汉出现在了林晖的桌边。
“我是汉姆,有人请你过去一趟,有兴趣吗?”
“有好料?”林晖心中一喜,但并没有急着表现出来。
“...看你要什么。”
林晖点点头,站起身跟着汉姆向酒馆的二楼走去。
酒馆采用的是中庭式建筑,二楼是一圈回廊,人们站在回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里的场景。
汉姆停在了北面长廊最中间的房间前,他推开看似普通的木门,向林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房间内一片灰暗,几个黑人正坐在沙发上,他们怀里搂着或一个或两个衣着简陋的女人,挂在墙上的小音箱则放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歌曲。
身后的门关上了,门外嘈杂的声音被彻底隔绝在外,看来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
那几个黑人的肤色完美的和环境融在了一起,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是他们那一口黄牙也显得白净了起来。
他们嘴里叽咕着林晖听不懂的鸟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示意林晖身后的罗晴到他们的身边。
这包间内还有一扇暗门,一扇隐藏的漏洞百出的暗门。
林晖没有搭理那几个黑人的挑衅,像是老熟人一样拉开暗门带着罗晴挤了进去。
入口刚开始还有些狭窄,只能勉强让两个人并排通过,但随着两人的深入这漆黑的廊道也逐渐变得宽阔起来。
在即将到达路的尽头时,通道有迅速变得狭窄。
出现在林晖和罗晴面前的是一盏昏黄的吊灯外加一扇油漆剥落氧化严重的铁门,大片大片暴露出的红色铁皮看起来就像是迷失者的红色硬皮,只是看上一样就让人感觉不适。
“多远?”林晖想确认一下他们行进的距离。
“一百四十米左右。”罗晴回道。
林晖点了点头,抬手叩响了铁门。
“咚咚咚——”
如脚步声一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黑暗而狭长的走廊里,仿佛身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绷紧心弦。
‘吱呀’一声,铁门开了,门后面站着的是一架大力士装甲。
罗晴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而在她袖中手枪滑落到手中的前一刻,林晖按住了她。
“放轻松。”林晖轻声道,“相信我。”
罗晴扫了一眼林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