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面,黑漆漆的不见人影。
肖俞不紧不慢地走出宫门,看守的兵士虽然觉着这人眼生,但谁也不敢当真拦下盘问,任由他自行离去。
走出一里多远,肖俞放出灵觉,周围居然空无一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无人在此埋伏肖俞,但堂堂大梁皇宫,四外岂能没有几个暗哨。又过了约莫两刻钟,后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肖俞听得出来,这是一名中品武夫的脚步,虽然稳健有力,但轻盈不足,可知来人只知道打熬筋骨,并不以内力见长,而且多半不是头脑机警的人。柳大人安排人来巡查,选人也是煞费苦心的。
那人快步靠近,上下打量了肖俞几眼,见肖俞眼睛还睁着,便道:“哟,还没昏过去呢?告诉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想着能从这里溜出去。咱们宫门卫在这儿安营扎寨好几个月了,抓进来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见谁能囫囵个儿出去。”肖俞叹了口气:“我自己再怎么不争气,短短几个月,又如何能从入微境退步到中品?”
柳大人道:“那就是受过伤?我瞧你今日气息有些不畅,可真正动起手来,又不像是有伤在身。真忒煞奇怪了。”
肖俞心道,这便是阴阳宗门的独到法门了,若是仅仅修练武道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究竟的。眼前这位柳大人虽然看起来不像坏人,但肖俞并不打算和他说这么多。万一他被寒月上人的名头唬住了,不再帮自己脱身,那岂不是画蛇添足。
柳大人见肖俞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话锋一转,道:“若是我放你离开,你可能自行逃出汴梁?”
肖俞毫不犹豫,苦笑着摇摇头。肖俞道:“只是柳兄有所不知,暗处盯着我的人还有很多。你信不信,我前脚迈出去,后脚就会被被人围上。”
柳大人奇道:“你小子做了什么通天的事,竟然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你再洛阳行刺陛下了不成?”
柳大人见状,眉头皱到了一起:“我强出头拿下你,为的便是你在我这里好脱身。你若是出不了汴梁城,那我岂非多此一举了?小子,你可别只望我能送你出城。你从我手中溜走,我顶多是个看管不严的罪过,可要是送你出城,万一被人拿住实证,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肖俞道:“既然如此,柳兄实在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柳大人截口道:“我做这个宫门卫,才不过三个月。可我做小眉儿的表兄,已经十几年了。你是她唯一加以青眼的人,既然赶上了,我若是不做点什么,小眉儿将来还不得骂死我?”
肖俞冷笑一声:“听阁下这么说,你们这个衙门,竟是个草菅人命的窝子。”
那人眼皮一翻:“人命?哼哼,这年头,什么都值钱,就他娘的人命贱。你要是不服,明儿大人一声令下,你也照样小命儿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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