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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思又道:“书院里没人敢惹他,也就老夫的话他还听得进去几句,没法子,出门只好带上这么个拖油瓶。”
琉璃盏儿哼了一声,歪着小脑袋跑了出去。
程敬思道:“看,生气了不是。娃儿你且好生休息,我出去哄哄。”边说便起身去了。
肖俞心道,你这老夫子当着外人这般揭短,琉璃盏儿饶是好心性也难保不生气,哪有这么做夫子的,也不怕学生都跑了。
听得脚步声远去,肖俞便闭上眼睛,默运腾龙诀,开始滋养受损严重的脏腑经络。
转眼日落又日升,次日清晨,肖俞睁开眼睛,便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
尝试着动动手脚,发觉已经可以自如地伸展,肖俞便起身下了床,信步走到屋外。
门外山风并不凛冽,吹在面上很是清爽。肖俞这才看到木屋建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处向阳山坳,位置颇为隐蔽,又有些藏风聚气的妙处,仰头望去,看到程敬思负手立于山顶,向西北远望。本色的麻衣被山风一吹,飘飘然真有神仙气概。肖俞对这位程老夫子不免又高看了几分。不是酸腐冬烘,自然听得出肖俞言过其实,一笑而过,并不往心里去。
不知不觉肖俞提到方才琉璃盏儿说的“三绝剑客”,悠然神往道:“江湖传闻,这位三绝剑客不但剑法卓绝,更是文采斐然,书画双绝,只是晚辈生得晚,一向没机会与这位前辈碰面,不知是何等风采。”
程敬思笑道:“想碰面倒也不难,他就住在泰山三绝宫,离这儿不远,小娃儿要是觉着自己功夫还成,大可以去投拜帖。”肖俞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侥幸,已是入微境界。”
卢九鼎暗暗叫苦,自己不过洞玄境,虽然仗着人多势众,和鹿清远还有一拼之力。但这年轻人居然已是入微高手,那么今日怕是难以善罢甘休了。
琉璃盏儿忽然扯了扯程敬思的袖子,道:“夫子,你和这人认识啊?怎的我没见过呢?”
程敬思笑道:“虽皮囊不同,但用心一也。看人嘛,不能光看脸,还得看心。”
一旁的展眉插口道:“夫子,我看这人,也有些眼熟。莫非是戴了人皮面具?”
程敬思道:“人家不以真面目示人,应该是事出有因吧。”
展眉哼了一声:“上次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夫子你还为他遮掩。这下看到了吧,不但来给别人充当打手来找卢伯伯的麻烦,还藏头露尾,可见不是大丈夫!”
肖俞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
展眉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做了坏事,没脸见人罢了。”
肖俞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干笑几声,没接茬。
开玩笑,谁都知道三绝剑客这些年潜心武道,不问世事,但总有好事之人去打扰,有些人是以晚辈自居,求前辈在剑术上指教一二,有些人是心比天高,非要和老剑客切磋切磋的。为求个耳根清净,三绝剑客立下个规矩,想见自己的,不管你是来求教还是砸场子,先和座下五名弟子较量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