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眯起眼睛上下逡巡着,口中啧啧有声:“哟,这么标致的小哥儿,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啊?”
李存勖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认得我是谁么?”
那妇人丝毫不惧,迎着李存勖走过来,边走边说:“敢情,来的还不止一个人啊,三个俊俏后生木啸,这都是你在军中的故友吧?跑这儿来给你撑腰来了?告诉你们,少在老娘面前人五人六的,你的底细,老娘最清楚,惹恼了老娘,全给你嚷嚷出去,看看到时候谁没脸活下去哎呦”
最后这一声,却是一声惨叫。
李存勖立在原地没动,等她走进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自己脸上,李存勖抬手一巴掌挥出去,倒是也没用上几分力气,但也打得那妇人门牙与鲜血齐飞,一连串趔趄向后倒去。
长史陆大伟见状,忙抢上前来扶住那妇人,不阴不晴地对木啸说道:“都尉,今日是要撕破脸么?”
李存勖上前一脚将陆大伟踢飞,说道:“脸?你们还有脸?你们还好意思在木都尉面前提脸面?”
陆大伟落地之后,口中鲜血狂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李存勖这一脚用上了内力,陆大伟即便算是半个武官,有些功夫底子但在李存勖面前仍旧只是比常人只强一线。这一脚挨实,登时大半条命就没了。
那妇人手肘支在地上,口中含混不清地犹在喝骂:“木啸,你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活该绝后的贼骨头,四老帅饶不了你”
李存勖冷冽的眼神扫视全场,院中几个家丁都靠墙站立,瑟瑟发抖。木啸立在门边,默然不语。肖俞和寒月上人则都摆出了隔岸观火的架势,任由李存勖在院中发威。李存勖一指正前方一名家丁,道:“去把大门关上!”
那家丁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看着李存勖。木啸叫道:“去把大门关上!”那家丁方才如梦初醒,颤抖着跑到门边,却见大门已经被李存勖踹碎,木板碎屑落了一地。好在脑中还剩下一丝清明,看到门外已经有人开始聚集看热闹,知道院中那人是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便低声驱散门外的人群。
闲人看热闹向来是不怕事大的,虽然家丁出言驱赶,但没有一人挪动脚步。李存勖朗声道:“谁想看热闹?进来看啊,地上这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门外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李存勖走到那妇人身旁,蹲下身子,狞声道:“四老帅?四老帅又怎样?在河东地面上,只有一个人能说一不二,那是晋王!你也是瞎了狗眼,难道忘记木啸是晋王亲兵出身了么?”
那妇人强忍着疼痛,又仔细看了看李存勖,忽然惊恐起来:“你是、你是”
李存勖不待她喊出来,反手又是一巴掌,那妇人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李存勖昂然起身,对院中众家丁说道:“这些年你们主母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看在眼里,可没有一人站在你们主人这边,反而都助纣为虐,知道是什么罪吗?以下犯上!这要是在军前,一个个都够砍头的格!”
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看到这位俊俏后生出手,他们毫不怀疑自己真的会被砍了脑袋。
但李存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也不便越俎代庖。怎么处置你们这一干腌臜泼材,还是得听你们主子的。”转向木啸道:“木都尉,你说说,这帮狗奴才,是杀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