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若有所思看着孔金牙，这家伙的智商实在太感人了，凭他根本做不到这种地步。
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另有主谋，他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代言人。
陈小凡走到潘梦颖身旁，小声问道：“你水果店的手续齐全吗？包括营业执照，租赁合同，消防设施之类的，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潘梦颖一愣：“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孔金牙被打了有恃无恐，说明他还有依仗。除了黑的，那就只剩下白的了。”
陈小凡说出心里的猜测。
正常人当靠山被吓走以后，第一时间肯定会求饶逃命，孔金牙竟然还敢打电话叫嚣，那说明这次的靠山非同寻常。
潘梦颖冰雪聪明，立马明白陈小凡的意思：“水果店的手续很齐全，我保证没有任何问题，我先去把所有副本拿过来。”
说完她急匆匆去往仓库办公室。
十分钟潘梦颖回到水果店，陈小凡看到她手上多了个厚厚文件袋。
就在这时，三个中年男人走进水果店。他们穿着浅蓝色工作制服，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中间的男人是个大胖子，腰带几乎都快到头了，没走几步就呼哧呼哧喘气。
一进店他就板着脸四处扫视，身边两人则掏出本子写写画画，秉公办事的派头搞得十足。
胖男人的名字叫刘豪，是县工商局的副科级小领导。他和孔金牙打过很多次配合，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意思，也“整治”了不少生意红火的店铺。
这次孔金牙打电话叫他过来，就是要用“正规”手段整治陈小凡保的水果店。
孔金牙小跑到胖男人面前，义愤填膺地叫道：“刘处长，这家梦果园水果店非法经营，严重扰乱了安水县经济环境。我带着人来正常谈生意，他们竟然把我打了一顿，还说他们店就是这样，哪怕工商局来了也管不着，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还有这种事？”刘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行为不就是黑店吗？”旁边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冷笑道。
“他胡说八道，明明是他先强买强卖！”水果店的女员工怒目而视，其中一个气愤地辩解道。
“生意谈不拢就能动手打人？你们是水果店还是黑恶势力？”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声色俱厉。
“是他要带人砸我们水果店……”
刘豪不等店里女员工说完，轻飘飘地打断她：“你们水果店被砸了吗？”
“没、没有，可是……”
小姑娘员工顿时语塞，气得俏脸都涨红了。
“可是他被你们打出血了。”
刘豪指着脸上带血的孔金牙，突然拔高声音：“你们店的老板在哪儿里？我怀疑你们手续不齐全，一分钟内把所有手续拿到我面前！”
“我是梦果园的老板，这是所有的资料。”潘梦颖拍了拍女店员肩膀，将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
刘豪怔了一下，已经准备好了？
谁没事会把这么多资料放在手边？
他本想用限时刁难以下，没想到计划直接泡汤了。
刘豪悻悻道：“水果店的资料都在这里？”
潘梦颖底气十足：“该有的资料都在里面。”
她佩服地朝陈小凡望去，陈小凡朝她咧嘴笑了笑。
刘豪拆开文件袋拿出资料，发现营业执照、店铺租赁合同、法人身份资料、和健康证都很齐全，所有证件的真伪、日期也都没有问题。
“证件没有什么问题……”刘豪拖长了声音说道。
陈小凡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正常营业了？”
刘豪瞥了一眼店里水果，慢条斯理说道：“执照没有问题，不代表你们卖的水果没有问题。”
旁边的孔金牙立马会意，跳起脚大声叫道：“你们店里的水果质量差，有人买回去吃了肚子疼，我怀疑是以次充好的变质水果。我正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过来和你们谈竞品水果的生意。”
孔金牙说完一脸得意扬扬，给自己玩他们还嫩了点。
这一套流程他再熟悉不过，黑加白的组合拳打出去，无论多硬的骨头都会服软。
查封完水果店，再随便找个理由拖半个月一个月，等潘梦颖受不了房租、人工和堆积的水果就会乖乖低头。到时候不仅能签下供货合同，甚至还有机会玩一玩那个女人。
潘梦颖气得俏脸发寒：“我卖的水果每一个都筛选过，不可能有变质水果，你这是污蔑！”
“诬蔑？”孔金牙冷哼一声，朝李翠翠使了个眼色：“我秘书昨天吃了你们水果，从昨晚开始肚子就不舒服。”
李翠翠愣了一下，立马捂着肚子叫唤起来：“哎呦，疼死我了，你们的水果肯定果期了。”
陈小凡突然问道：“吃了什么水果？”
“橘子！”
“香蕉！”
孔金牙和刘翠翠同时说道。
孔金牙狠狠瞪了她一眼，李翠翠无辜地低下头。
刘豪却是正义凛然道：“吃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水果有问题。按照流程，你们水果店要暂停营业，把所有水果带回去做检测。”
封店？
饶是陈小凡也心头冒火，这些人吃相太难看了，比胡三炮那些流氓都无耻。
“封店？”门口的顾客们直接急了，他们排队等了大半天，就是为了买新口味橘子。
结果工商局这三人一来，直接就要把水果店封了，那他们不就白等了吗？
再说吃完水果肚子疼？
这纯属是睁眼说瞎话，县城所有的水果店，只有梦果园敢说没有一个坏果。
“你们凭什么封店啊，我还等买水果送礼呢。”
“就是，他们的水果品质这么好，谁说吃了肚子会疼？”
“他家的橘子口味好，我吃了消化不良都治好了。”
“你们哪个单位的，名字叫什么，我要投诉你们……”
“……”
顾客们纷纷仗义执言，顿时叫嚷声把刘豪等人淹没了。
面对胡年等地痞他们会害怕，但是对工商的人却是一点不怵，他们既不敢打人又没有权利抓人。
刘豪脸色难看起来，转头大吼一声：“谁敢阻扰工商局办事，我立马让兄弟单位来抓人。这片区的陈队长我熟悉，想被关小黑屋的再叫一个试试？”
陈小凡踏前一步，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谁给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