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月感受到了额头的触感,眼睫毛颤抖的扫在宋淮的脸上很痒,宋淮抬头看着娄月完全红透的脸,就打算放过她了,娄月的性子这般可爱,怎么能欺负呢。
娄月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离开后才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就望进了宋淮腻腻歪歪的视线里,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宋淮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还冒着热气呢,还是趁热吃的好,“阿月,我们去吃饭吧,第一次在家做可不能嫌弃。”
娄月也把视线随着宋淮转到桌子上,原来自己的丈夫真去做饭了,作为妻子的自己肯定要捧场的,娄月欣喜的直接下床了,穿上打着补丁已经不成样子的布鞋,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旁,等着宋淮一起吃饭。
宋淮也很快就落座了,没有坐在对面而是在娄月的旁边,俩人挨得很近,只要是稍微不注意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娄月对桌上的东西很是跃跃欲试,但是宋淮还没有动筷,娄月也不好就直接吃,一直看着宋淮拿着筷子的手。
宋淮看出了这是等着自己先吃呢,“阿月,以后吃饭,不用等我的,我们是一家人,这饭是一起吃的,我在大学的时候知道的这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不用讲究什么谁先动筷的,而且你不想尝尝我做的饭吗?试试我做的土豆丝吧,应该还不错。”
娄月没有文化,对宋淮说的话自然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听出了宋淮语气里的安利,很是听话的拿起红薯尝了尝那盘金黄金黄的土豆丝,红薯的糯和土豆丝的清爽混合在一起,出乎意外的好吃,娄月觉得这是自己生下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而且还是丈夫亲自给自己做的,“阿淮,做的比我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丝。”
宋淮听见夸奖自然是笑着应下,“那可不,当时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没有给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当时我周围的学生都是镇上县里的,只有我是一个农村学生,但是我有点都不害怕,我有力气,当时也是很敢说敢做,直接就趁着自己没课的时候去餐馆里和老板说话说要兼职,没想到老板看中了我力气大,就让我专门搬运蔬菜在后厨给师傅们帮忙,就这样我和后厨的一个大叔认识了,他看我很是喜欢,教了我不少东西,这土豆丝就是从他那学来的。要是家里有了别的调料肯定要更好吃的,到时候我再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娄月这是第一次听见宋淮给自己讲他大学的事情,听的很是认真,连连点头不说,嘴里的菜都忘记嚼了。宋淮知道娄月就是表面上很是柔弱,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很是愿意站出来,他想把娄月变成一个全新的娄月就要从小事上一步一步下手,脱离这个村子里狭隘封建的思想。
就这样吃着丈夫做的饭,听着丈夫讲着大学时的见闻,娄月很开心的度过了一个晚上,宋淮不放心娄月的身体,没让她刷碗,嘴上说着是因为她被吓着了早点休息也能明天早点给他做饭,其实就是心疼了,把人哄上床了,宋淮就去收拾碗筷了。
宋家给他的房子不大,就只有一间主屋和一个厨房,院子很小,外面都是娄月在山上找的竹竿围起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单独把他分出来了,还要把他的工资给要走,村子里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淮看着外面的月色,打定主意讨完债就带着娄月离开这个村子,去外面寻找自己曾放弃的一片坦途大道。
在外面吹了会风,彻底搞明白以后的计划后,就听见了娄月在屋里喊他睡觉的声音,因为娄月今天受了不少的惊吓,再加上身体亏损的厉害,宋淮上床之后也只是把人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然后就睡了过去,夫妻俩依偎在一起都睡得很沉。
宋家那边倒是有些鸡飞狗跳,宋淮的二弟宋景最近因为地里忙活,气色本来就不好很是暴躁,知道今天宋安因为打牌又不回来整天在外面鬼混后彻底不愿意了,宋景跟宋淮的关系不好,但跟宋安也不见得多亲,甚至是打心眼里的厌恶,宋安从小就靠着一张嘴和是家里老幺的名头,被宋母各种娇生惯养,虽说自己是比大哥强一点有宋母接济,但是一家人长久的住在一起,宋景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就更看不上宋安每天找宋母打秋风了。
要知道虽说这钱大部分都是宋淮的工资,但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在地里劳动换的呢,宋母是个会唬人的,经常就会说什么景子帮着安子多做点活,娘就私下多贴补一些,他平时在外面干活一开始还傻傻的信了,但是媳妇江梅进来以后就告诉了他自己这个偏心的老娘到底给了宋安都少好处。
家里有三个母鸡,每天能下七八个鸡蛋吧,这七八个鸡蛋留给一大家子饭桌上用的只有两三个,剩下的都被宋母偷偷在晚饭后塞给了宋安,宋母怕家里的人惦记厨房里的粮食,甚至都不让其他人进,除了江梅看见的,这看不见的姜母不知道得给了宋安多少好东西。
没想到这都到秋收了,宋安竟然还能到别家去打牌竟然还通宵,宋景心里是极度的不平衡,要不说这人就是怕比较,嫉妒使人抓狂,宋景趁着这个气直接开始甩脸子了,“娘,秋收这么大的事,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忙活啊,您也不想想这还有一大家子谣言跟,爹都去上地里干活了,怎么他宋安是不想为这个家付出吗?竟然直接去通宵打牌了,他对着起这个家吗?”
范娟一听到二儿子这话就不愿意了,这是说的什么话,三小子是她的宝贝儿子,平时自己这么护着的,宋景这么说不是打她的脸吗,“景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你弟弟前几天一直不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吗?只是今天出去玩玩,怎么就是对不起这个家了,你急什么眼啊?这是对你娘不满啊,当初我真是白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