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刻,你觉得你这条区区的土狗,能够跟他抗衡吗?”
杜月妃盯着黄百万说道:“当他腾出手来,把目光盯在南方,盯在你黄百万身上的时候,你就再没有退路可言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死路!”
静静的听着杜月妃把话说完,黄百万脸上依旧在笑,他没有惊惧没有害怕,脸上甚至连最起码的凝重和严峻都没有流露出来。
他放下红酒杯,忽然拍起了手掌,他在鼓掌,似乎是在为杜月妃的言论而喝彩。
“竹叶青,你说的真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你把未来的形势看得如此透彻,很精彩,让人忍不住为你拍手叫绝。”黄百万说道。
他的表现,让得杜月妃跟洪萱萱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更加看不透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了。
“黄百万,陈六合的实力已经显露,大势所趋是必然!即便你有隐藏,即便你真的很强,可你拿什么抗衡?在炎夏,将无人能够与他抗衡!你真的是在求死吗?”洪萱萱盯着黄百万一字一顿的说道。
杜月妃跟着道:“今夜找你,却是是在向你逼宫!但我们不是在怕你,要斗,我们可以陪你斗到底,我们也敢保证,你最终的下场一定会是惨白,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失去一千的也定然是你。”
“我们之所以要让你迷途知返知难而退,是因为,我们并不想让这场毫无意义的斗争持续下去,我们并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出现惨烈画面。”杜月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块棋盘,已经彻底定格了,整个格局,都彻底呈现在了世人眼中!成败一目了然,大势难以逆转!在一块大局已定的棋盘上再下功夫,要做着最后的厮杀与挣扎,那是愚蠢之人才会有的选择。”
杜月妃字句铿锵,凝视着黄百万,道:“你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你聪明至极,你不会看不透,你甚至看得会比我们还要清楚!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为什么还有如此执念!”
“是谁给你的勇气和底气?区区‘不怕死’三个字,解释不通,就算你不怕死,可你想看着追随你的那些人,陪着你去死吗?”
杜月妃言语犀利,字字诛心:“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前提是,你要成将才行,可你,无法成将,只会成为一个最愚蠢最悲壮的悲剧!”
黄百万必须承认,杜月妃分析的很透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并且是事实!
但他没有着急开口说什么,似乎也一点也没有改变初衷的意思。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红梅,还是那种几块钱一包的红梅。
在这个家伙的身上,有太多相互矛盾的地方了,说他念旧,他却大奸大恶不忠不义,说他不念旧,可他的身上,却有保持着曾经最低谷时的一些习惯。
点燃了一根香烟,黄百万默默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那美丽的繁华夜景。
半响后,他才开口:“棋盘?你能看到的才是多少?你以为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整个棋盘了吗?”
黄百万的话语中带着不屑的冷笑,听得杜月妃和洪萱萱两人的脸色都是狠狠一怔,黛眉深蹙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洪萱萱凝声问道。
黄百万却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走吧,我的主意是不会更变的!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今晚过后,你们最好老实一些,不要再用以前的手段跟我玩花样。”
“黄百万,看样子你是真的想要寻死了。”杜月妃怒声说道。
黄百万头也没回,忽然道:“杜月妃,洪萱萱,南方不适合你们,北边倒是不错!等那个男人身体恢复,会铲平一切障碍,在那里,你们会很安全......”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话,杜月妃和洪萱萱两人的眼睛都是凝了起来,洪萱萱冷声道:“你是想把我们逐出长三角吗?”
黄百万这才回头看了两女一眼,道:“这应该会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和去处。”
“你做梦!”洪萱萱斩钉截铁的说道:“黄百万,你不要太自大了,南边不是你说了算!”
黄百万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什么了,默默的抽着烟,仿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深沉和神秘。
杜月妃紧紧的盯着黄百万的后背,目光闪烁着,半响后,她说道:“黄百万,这不像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理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你在下棋吗?我不相信你的棋盘能有多大!”
黄百万愣了一下,转过身,审视着杜月妃,道:“下棋?”他露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又道:“你觉得,我有资格充当棋手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把自己当成棋手了吗?”杜月妃一字一顿的说道。
黄百万摇了摇头,道:“我黄百万就算是修炼十辈子,也不可能在有那个男人作为棋子的棋盘上,充当棋手!”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却肯定至极。
“那你到底在玩什么?你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杜月妃更加疑惑了起来,她总觉得黄百万的身上蕴藏着什么秘密,让人看不透的地方太多,可是,她又完全琢磨不透。
“如果人人都能把我看透,那我黄百万活的得有多平庸啊?”黄百万咧嘴笑了起来,一口大黄牙非常显眼,他笑得很是开心:“从那个男人把我送去缜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暗自告诉自己,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平庸二字挂钩!”
“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在一条死路上如此执着!你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诸葛铭神一死,诸葛家一旦覆灭,你还有什么依仗?你还拿什么去跟陈六合抗衡?”杜月妃逼视着黄百万。
黄百万挑了挑眉头,目光平淡的扫视了两女一眼,道:“这些不是你们应该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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