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两害相较取其轻
淮王开口，表明立场。
其他王爷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西蜀王秦无极有什么目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离开京师，重获自由。
可是，他们不能为了自由，把皇上给得罪惨了，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
自由难能可贵。
但是命都没了，自由有个屁用？
白莲圣女被戳到了痛处，俏脸一沉：“王爷，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忙了？”
淮王秦晋眼睛微眯：“不错！这个忙，本王帮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白莲圣女笑了起来：“诸位王爷，你们不会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吧？”
“自从你们装疯，帮着白莲教宣传疯瘟开始，咱们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如果不帮忙，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本座就去找皇上，将你们装疯的事和盘托出！”
“这可是欺君大罪！”
“你们心里清楚，以皇上的脾气，会如何处置你们。”
闻言，王爷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白莲圣女居然敢威胁他们！
是可忍，孰不可忍！
偏偏他们又发作不得。
因为，他们最大的把柄，确实握在白莲圣女的手中。
如果真的把白莲圣女给惹急了，将整件事抖出去。
她大不了远走高飞。
王爷们却要脑袋搬家。
淮王眉头紧皱，开口道：“事关重大，本王要时间，仔细考虑。”
白莲圣女看出这是缓兵之计，并不急于逼迫，笑道：“王爷尽管考虑。”
“不过，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
“最迟后天早上，给本座一个明确答复。”
淮王拱手：“既然如此，本王就告辞了！”
言罢。
淮王起身，离开大殿。
其他王爷也纷纷起身告辞，出殿之后，各自乘马车离去。
这些王爷们入殿的时候，一个个疯疯癫癫。
出殿的时候，却跟常人无异。
白莲教徒奉为神迹，纷纷跪地叩首，对白莲圣女顶礼膜拜。
唐长老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低声道：“圣女，你说这些大夏王爷会屈服吗？”
白莲圣女轻轻一笑：“当然！除此之外，他们无路可走。”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淮王府。
大堂内灯火通明。
淮王秦晋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其他十几名王爷分别坐在两侧。
所有人都神色都异常凝重，气氛压抑。
秦晋缓缓喝了一口茶：“大家冒着被锦衣卫查处的风险，齐聚在淮王府，不是为了当哑巴的。”
“国师的提议，大家都说说看法。”
其他王爷这才纷纷开口，各抒己见。
“白莲圣女的提议，本王认为不可行！”
“让咱们当着几十万百姓，还有皇上的面装疯卖傻，万一露出马脚，咱们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本王也认为不行！”
“跟皇上为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行！咱们决不能答应她的提议！”
秦晋眉头紧皱，面露难色：“看来大家跟本王一样，不赞同国师的做法。”
“问题是，国师手握咱们的把柄，如果她真的鱼死网破，那我们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爷们沉默。
淮王说的是事实，也是最棘手的地方。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们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秦晋见到众人不吭声，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开口道：“本王，倒是有一个想法。”
王爷们仰头：“淮王请说。”
秦晋眸光闪烁，道：“其实，这是一个站队的问题。我们要么选择站白莲圣女，赌她赢。要么站皇上。”
“可是，不管双方谁赢。”
“京师都会有大动荡。”
“甚至...很有可能有兵劫。”
闻言，王爷们不由打了个哆嗦。
他们对白莲圣女有所了解。
这女子的城府极深，外表圣洁，其实心肠狠毒，是典型的蛇蝎美人。
她散布消息，让灾民们涌入京师，可不仅仅是为了当着几十万百姓的面，打秦昊的脸。
几十万灾民之中，一定隐藏着许多白莲教众。
到时候，白莲圣女一不做二不休，煽动民意，直接造反。
京师就会陷入到兵荒马乱之中。
不知道多少人会死。
此为兵劫。
一位王爷开口：“淮王！除了西蜀王之外，你最为德高望重，有勇有谋。”
“我们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不用卖关子。”
“有什么办法，你直接说就行。”
其他王爷纷纷点头，道：“我们愿意为淮王马首是瞻。”
秦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点头道：“好！本王的办法很简单！”
“白莲教和朝廷，两虎相争。京师便成了战场，已非久留之地！”
“我们要尽快离开京师，才是上策！”
“明日一早，我们带着世子们，一起入宫面圣，探一探皇上的口风。”
“若是皇上肯放我们走，那再好不过。”
“如果不放...”
“咱们就趁着明天晚上，灾民涌入京师，一片混乱的时候，乔装成灾民，逃离京师。”
其他王爷们一听，都是面露惊容。
逃出京师？
这个举动会不会太冒险了？
他们被皇上软禁在京师。
没有圣旨，谁若是私自离京，便是抗旨不遵。
这完全看皇上心情。
若是皇上心情不错，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皇上心情不好，趁着这个机会，砍了他们的脑袋，都有可能。
秦晋苦笑道：“本王也明白，此举太冒险，万一有差池，咱们全都要掉脑袋。”
“可是，就算掉脑袋，也是咱们几个掉脑袋。”
“咱们若是答应白莲圣女，陪她演戏...”
“若是白莲教跟皇上彻底翻脸，那咱们就是谋逆犯上。”
“到时候，咱们的下场跟秦川和秦烈一样，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啊！”
王爷们不吭声了。
他们是大夏皇族，有着不少特权。
只要不是谋逆篡位，就算是再大的过错，最多也就是自己掉脑袋。
若是谋逆...
他们的妻儿老小，都会受到牵连。
况且，皇上对逆贼，从不手软。
就算朝堂上衮衮诸公求情，也没有什么用，一定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两害相较取其轻。
王爷们心中都有一个算盘，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当然。
冒险逃出京师，这是最后的办法。
他们心中还存在幻想。
也许明天入宫面见皇上，他会大发慈悲，看在同族的情谊上，放自己离开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