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保大还是保小
孙青檀双眸中泪花闪烁：“皇上，臣也不知道...两位娘娘本来好好的，距离临盘还有几天，没想到忽然见红。”
“都整整一天了，两位龙子却死活不愿出来...”
“再这样下去，只怕...”
孙青檀的话没有说完，秦昊也知道，鱼幼薇和卢欣然两女的情况极其危险。
闹不好，是要两尸四命！
秦昊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可是在此时此刻，秦昊也失去了冷静，大脑中一片浆糊，抬起脚就往屋里闯：“朕进去看看！”
孙青檀连忙将秦昊拦住：“皇上，女人生孩子，您可不能进去！万一受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有爷爷在里面，一定不会有事！”
静公公也劝说道：“皇上，就算您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两位娘娘更加惶恐！”
“奴才知道您着急，可是...急也没办法。”
“两位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您从高丽一路赶回来，长途奔波，肯定累了。”
“要不然，您先回养心殿休息。奴才在这里候着，一旦龙子降生，奴才立刻去通知您！”
秦昊摇头，道：“朕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青檀，你先去忙吧！”
孙青檀点点头，指挥着太医往屋里送热水毛巾，还有人参等药品。
秦昊站在院子里，犹如枯木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夜色深沉，整个紫禁城都被笼罩其中。
唯有太医院灯火通明。
屋里面，鱼幼薇和卢欣然已经折腾了一天，喊得嗓子都哑了，人都晕过去好几次，可是肚子里的小人却死活都不肯出来。
秦昊的心如乱麻，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动。
这是难产。
哪怕在后世，也有生命危险。
若是在民间，大人和孩子都活不了！
幸亏有孙渺然这位神医，实处浑身解数，才吊着鱼幼薇和卢欣然的一口气。
否则...
生产拖了这么久，已经完了！
静公公低声道：“皇上，卢班，玄苦真人，还有军机处和内阁的重臣，都在外面候着。”
秦昊眉头微皱，道：“让他们进来吧！”
两位皇妃临盆，而且都是龙子。
虽然比不上皇后产子，太子降世。
却也是国之大事！
特别是得知皇妃难产之后，大夏勋贵，六部重臣，都是惴惴不安。
万一两个皇妃有个三长两短。
朝堂的格局，都会因此改变。
因此，大臣们都是心急火燎，来到太医院外面候着，等待着第一手消息。
至于卢班和玄苦真人。
一个是卢欣然的弟弟，一个是鱼幼薇的掌教师兄。
他们都是娘家人，自然更是忧心忡忡。
静公公通传之后，大臣们身穿朝服走了进来，在秦昊面前跪下：“臣参见皇上！”
秦昊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卢班一脸焦急，上前道：“皇上，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秦昊低声道：“难产。拖得太久，情况不太妙。不过有孙神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众臣暗暗松了一口气。
孙渺然是当世第一神医，医术超神，活死人，肉白骨。
不过是女子生产而已。
而且，两位皇妃都很年轻，又自幼习武，身强体健，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
房门打开，孙渺然在孙青檀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孙渺然的脸色憔悴，眼窝深陷，体力透支极其严重，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秦昊心中咯噔一声，冒出不祥预感，连忙上前搀扶住孙渺然，急切道：“两位皇妃怎么样了？”
孙渺然的眼泪夺眶，老泪纵横，跪地磕头：“臣无能...以臣的微末医术，实在救不了两位皇妃。”
“请皇上恕罪！”
轰！
秦昊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中一片空白！
孙渺然这话的意思。
难道，鱼幼薇和卢欣然都已经难产而死？
为什么会这样？
秦昊猛然仰起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黑发在狂舞，厉声呵斥道：“贼老天！”
“你胆敢如此对朕！”
“信不信，朕调十万大夏虎贲，给你捅个窟窿！”
秦昊指天骂地，似癫似狂。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疯了！
他身为天子，不敬苍天就算了，还胆敢喝骂苍天？
皇上难道就真的不怕苍天震怒，降祸大夏？
如果说，天怒是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秦昊的帝皇之怒，却是实实在在！
帝王之怒，血流漂杵！
如果两位皇妃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这些御医们可就首当其冲，成了出气筒！
一旦秦昊动怒，整个大夏都会血流成河！
霎时间。
太医和大臣们都是连忙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孙渺然连忙道：“皇上，你请息怒！臣用尽毕生所学，用千年人参把两位皇妃的命吊住。”
“现在的问题是，保大还是保小...”
秦昊不假思索：“保大！当然是保大！给朕用天下最好的药材，一定要保住幼薇和欣然的性命！”
秦昊是现代人的思维，保大不保小。
毕竟，孩子没了，还能再生。
大人如果没了，那就全完了。
噗通！
大臣们却是大惊失色，纷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请您收回成命！”
“皇家从来都是保小，哪里有保大的道理！”
“是啊，皇上！请您三思！”
大臣们说的，确实是事实。
大夏是封建社会，极其重男轻女，女子的地位极低。
特别是皇家，更是重男轻女到了极点。
皇子的性命，不知道高出皇妃多少倍。
就连秦昊的生母，也是在生产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这皇宫大内，从来都只有保小，从未有过保大！
秦昊额头上青筋乍现，怒道：“朕说保大，就是保大！谁敢聒噪，立斩不赦！”
大臣们连忙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
皇上脾气，他们都清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
现如今，皇上又正在气头上。
谁不长眼，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触霉头，一定是自己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