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红袖招，遍布大江南北，是大夏首屈一指的风月圣地。
不羁才子，富商官吏，都是趋之若鹜！
百姓们都以为，红袖招跟其他勾栏一样，做的只是皮肉生意。
却不知，红袖招是百越的情报机构！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情报，被红袖招的姑娘套出来，送往百越，交给圣女沐长梦过目。
沐长梦悉心打造出的红袖招，是天下前三的情报机构，仅凭此功勋，她足以名留青史。
百姓们不知道红袖招的真相。
柳青云岂会不知？
顿时，柳青云的脸色一变，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百越...”
大堂之内，一片肃然。
柳家众长老都低着头，神色凝重。
“哈哈哈！”
柳青云忽然仰头大笑：“你们多虑了！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幕僚惊讶：“柳总督，您说是巧合？沐长梦跟皇上的关系，天下人皆知！”
“当年，皇上便是向百越借兵，踏平了南楚！”
“如果皇上故技重施...”
“柳家危矣！”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传闻，红袖招是百越的情报机构。”
“两者有莫大的关系！”
“皇上夜访红袖招，必定是跟沐长梦联系，借百越之手，对付我们柳家！”
“难道，柳家要布南楚的后尘？”
长老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瞳之中，尽是浓浓的恐惧之色。
百越的兵将虽然不多。
却也有李画眉这样的百战名将！
一旦李画眉率兵北上，杀入江宁。
士族豪门的势力虽大，却无人能阻挡她的兵峰！
正如幕僚所言，柳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
一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总督，今日公审佐藤晴，只怕也是秦昊的陷阱！”
“您万万不能去，否则必中秦昊奸计！”
“不如，您再次称病，想办法拖延时间，我们私底下调动兵马，活捉秦昊，跟朝廷拼个鱼死网破！”
长老们心急如焚，纷纷开口劝说。
柳青云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都给老夫住口！跟朝廷拼的鱼死网破？亏你们说的出来！”
“柳家的权势再大，跟北莽王秦烈，南楚王秦川，西蜀王秦无极，那些边塞藩王相比如何？”
众长老鸦雀无声，低头不语。
两江总督的权势虽然大，却终究是臣子。
秦烈、秦川、秦无极，却是名正言顺的大夏藩王！
臣子的权力，如何能跟藩王相提并论啊？
更重要的是。
藩王有兵权，麾下兵马数以万计，猛将如云！
而柳家虽然有钱，手底下却只有两万私兵。
这些兵马，跟藩王相比，甚至不够塞牙缝的！
如此强大的边塞藩王，结果如何？
还不是惨败在秦昊手中，一个个飞灰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藩王如此，何况是柳家？
一名长老泪水纵横，失声痛哭：“总督，难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柳家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其他长老也都是神情悲切，以为大难临头，哭嚎一片。
砰！
柳青云勃然大怒，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瞧你们的这点出息！”
“你们都是柳家长老，位高权重，却跟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老夫还在，柳家还在！”
“你们却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丧气！”
长老们止住哭啼，擦干泪痕，道：“总督，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自始至终，压我们一头！”
“如果他铁了心对付柳家，那么柳家必定万劫不复！”
柳青云冷冷一笑，道：“你们终究还是不明白啊！”
“藩王有藩王的强势，臣子也有臣子的好处！”
“皇上挥手间，藩王飞灰烟灭。”
“但是，他要对付我们这些臣子，却没那么容易。”
长老们满面狐疑，不明所以。
藩王的势力，比柳家强不知道多少。
光是兵权，就让柳家难以项背。
皇上能灭藩王，不能灭柳家。
这是什么道理？
柳青云见到众人迷惑，冷冷一笑，解释道：“藩王，归根到底也是秦氏皇族。”
“皇上削藩，说穿了是皇室内部斗争。”
“除了皇室成员，那些兔死狐悲，休戚相关者。绝大部分人，都是坐山观虎斗！”
“他们皇族打生打死，与我们何干？”
“不过是连年征伐，苦了百姓。”
“而且，正是皇上削藩，让大夏国内动荡不安，南楚有了大量流民，让我们有可乘之机，将那些猪猡卖到海外，大捞一笔！”
闻言，柳家长老们都是连连点头。
柳青云所言，确实是实情。
柳家的人牙生意，到底是怎么做起来的？
除了他们心狠手辣，没有良心之外。
主要是通过战争！
大夏连年征战，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为了躲避战乱，只能逃往他乡，成为流民。
柳家要么巧取豪夺，要么以官府招工的名义，引流民上钩，将他们卖到海外。
因此。
对于皇上削藩，柳家这样的士族门阀，作为既得利益者，不仅不反对，反而支持。
柳青云冷冷一笑，继续道：“可是，皇上若是对咱们柳家动手，性质就变了！”
“这不是削藩，不是皇室内部斗争，而是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天下士族为敌！”
“他若敢这么做，那么天下士族官吏，必定人人自危！”
“结果，群起而攻之！”
“老夫敢保证，秦昊这皇帝的位置，他坐不稳！”
长老们恍然大悟。
柳家看似势力不如藩王，实则是天下士族之翘楚！
秦昊的皇权，也是天下士族众星拱月，硬生生捧出来的。
古往今来，得罪士族的帝皇。
一向没有好下场！
柳青云继续道：“老夫观秦昊，非寻常帝皇！他所作所为，往往出人意表，甚至是疯狂！”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铁了心，跟柳家为敌！”
“但是...要灭柳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以秦昊身边的百名锦衣卫和东厂，根本不足为虑！”
幕僚惊声道：“所以，皇上才通过红袖招，向百越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