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二章
花开之日，亡国之时
秦昊蹲下身，捡起球茎，仔细辨认。
没有错！
确实是郁金香！
原产地在中亚一带，极其受西洋人喜爱，自然也万里迢迢，将郁金香贩卖到出云。
只不过。
出云人不识货，不知道郁金香的价值，被丢弃在仓库角落里，无人问津。
“长生，万岁爷说此物是郁金香？到底是何物？”
静公公皱眉，望向长生。
他身为四海商行的掌柜，理应认识此物。
长生却摇头，讪讪开口：“那西洋商人的钱不够，就说拿此物来抵债，只说是能开出娇艳美丽的花朵，除此之外，小人也不清楚了。”
众人都愣住了。
长生执掌四海商行，也有数年之久，专门贩卖西洋舶来品，必定是见多识广。
然而，这郁金香连长生都不认识。
皇上高居庙堂，却认识西洋之物，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开口：“皇上，这郁金香...臣好像在西域见过！”
众人转头望去，说话的人，竟是霍武。
静公公愕然道：“霍将军，你在西域，见过这郁金香？”
霍武点点头，笃定道：“在西域，这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花卉，盛开之后万紫千红，芳香扑鼻，十分漂亮。”
“只不过，它在西域，不叫什么郁金香。”
“而是叫老鸹蒜，不仅可以当做牛羊的牧草，而且球茎和花瓣可以食用，味道脆甜。”
“臣在西域征战，缺少粮食时，就会让将士们挖老鸹蒜吃。”
言罢。
霍武从地上捡起一枚球茎，剥开褐色外皮，吃了一片，再次点头：“没错，这滋味确实是老鸹蒜。”
长生本来双目放光，还以为找到了什么宝贝。
结果听霍武一说，居然是一种牧草，在西域俯首皆是，没有什么稀罕的，顿时泄了气，眸子黯淡了下来。
秦昊笑了，望着霍武：“你说的没错。在西域，当地牧民将其叫做老鸹蒜，球茎和花瓣可以食用，但是叶茎有毒，吃多了会拉肚子。”
“一般是当做牧草，来喂牲口。”
“也有入药的。”
“不过，老鸹蒜这名字也忒难听，不上档次。”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还是郁金香这个名字，高贵大气，更加适合它。”
静公公蹙眉：“万岁爷，郁金香也好，老鸹蒜也罢！说白了，不就是一种常见的花卉吗？”
“您说的大礼，难道就是它？”
“奴才不明白，这郁金香到底有什么用？”
长生等人，也是眉头紧皱，一脸费解。
秦昊冷冷一笑，道：“你们不懂！这小小的郁金香，可是大有来历！可以让出云的泡沫经济在一夜之间崩溃，千万人倾家荡产，整个出云经济崩溃，所有财富都化为乌有！”
秦昊所说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郁金香泡沫”。
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投机活动。
只不过，这郁金香泡沫，在上一世出现在荷兰。
荷兰被誉为“海上马车夫”，作为大航海时代的开创者之一，聚拢了全世界的财富。
然而，在郁金香泡沫面前，富有的荷兰，也是不堪一击！
更何况，是更加贫穷，只靠着金山银山支撑的出云？
秦昊只需要将上一世，震惊世界的“郁金香事件”照搬过来，在出云这新的舞台上演。
秦昊有信心，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将出云的财富尽数收割！
为什么是三个月？
因为，郁金香的花期，就是三个月。
明年春天，花开之日，就是出云亡国之时！
只不过，这些话秦昊并未当众说出来。
秦昊身为九五至尊，自然不像其他穿越者一样，生怕说出后世之事，泄露天机，被朝廷当成妖言惑众，而被抓起来。
秦昊不说，单纯是因为，他们听不懂。
秦昊的想法，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
哪怕是苏放、诸葛云、卢班这些聪明绝顶之辈，绞尽脑汁之下，也只能领会其万一。
何况霍武这粗莽武将，静公公和长生这些宦官？
不过，他们不懂也无所谓！
他们只需要按照秦昊的吩咐行事，就可以在三个月内，见证奇迹！
见证一个看似繁荣的国家，如何在顷刻之间崩溃，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呼...”
长生长嘘一口气。
世间传言，皇上心思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自己实在想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妄自揣测圣意，此为大忌！
自己身为奴才，当恪守本分，无论皇上说什么，无论多离谱，多不可理喻，自己照做就是了。
当即，长生道：“万岁爷，奴才现在要做什么？”
秦昊笑了笑，道：“既然西洋人已经将郁金香带到了出云，一定有人开始种植。你去花棚里，买几支盛开的郁金香，越是艳丽越好，最好要紫色。”
长生点头：“这个简单，奴才这就吩咐下人去办。”
秦昊的笑容玩味：“朕听说，东海港的歌舞伎町，十分有名。里面的花魁，美艳无双，丝毫不逊色于大夏女子。”
“不少达官显贵，都是流连忘返。”
“可有此事？”
长生一怔，忙道：“您是要去歌舞伎町？没想到，万岁爷也好这口。奴才...奴才这就安排。”
静公公脸色一沉，训斥道：“长生，你胡说八道什么！皇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又有几位娘娘，这些绝世红颜相伴。”
“岂会看上歌舞伎町里的庸脂俗粉？”
“要知道，皇上在秦淮河畔，也是极少去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秦昊在大夏的风评极佳，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像其他帝皇一样，沉迷美色。
虽然，秦昊身边也有绝世红颜相伴，但是相比于其他皇帝夜夜笙歌的荒唐举动，简直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静公公跟随秦昊多年，更是知道他的脾性。
歌舞伎町这种风月之地，皇上也不过是问问罢了，绝不会去的。
长生自知失言，连忙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万岁爷，奴才胡说八道，奴才该死...”
秦昊却伸出手，制止了长生，淡笑道：“朕今天，就是要去歌舞伎町逛一逛！你去安排吧！把出名的花魁，全都给朕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