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呸！
霍武直接一口吐沫，吐了李牧一脸，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人人可诛！”
李牧嘿嘿冷笑，也不擦脸上的吐沫，任其唾面自干。
许久之后，李牧开口道：“霍武，你别忘了！你母亲在我手里！”
霍武一身正气：“那又如何！母亲从小教我精忠报国，效忠皇上，报效朝廷！她若是知道我屈服与你这乱臣贼子，助纣为虐，必定活活气死！”
李牧沉默。
霍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哪怕是绑架了霍武的母亲。
霍武也不肯乖乖就范，屈服于自己。
“好！”
李牧忽然抚掌笑道：“霍提督的忠心，老夫佩服！看来，老夫也无法说服你，跟我一起造反！不过，你想让我放了你母亲，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霍武眉头紧皱。
李牧笑道：“霍提督不要如此紧张！放心，我要你做的，绝不是谋逆犯上，伤天害理之事！七日后，我准备出兵，攻打皇宫！我只要霍提督稍稍晚那么一炷香的时间，再关闭城门。”
霍武瞳孔一缩：“你让我开着城门，把乱军放入京师，威胁皇上安危？想都别想！”
李牧脸色一沉，寒声道：“霍武，你不要不识抬举！你晚关城门，最多是渎职之罪！皇宫有锦衣卫镇守，我未必能成事，杀了皇上！”
“你若是这点小事都不愿答应我！”
“七天之后，你就等着给你母亲收尸吧！”
“霍武，你好自为之！”
言罢，李牧直接拂袖而去。
霍武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农舍中，失魂落魄，大脑中一片空白。
一边是赏识自己的皇上。
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娘亲。
他该如何抉择？
另一边。
静公公驾着马车，来到农舍外。
秦昊和孙青檀下了马车，笑道：“这里就是霍武的老家。他母亲得了吐血瘟，朕让你过来，帮他母亲治病。”
孙青檀恍然大悟：“霍提督是国之栋梁。我是太医院首席，为他母亲治病，是理所应当。皇上你何必遮遮掩掩。”
秦昊眨眨眼睛，笑道：“你规矩多，这个不治，那个不治。我只能把你先骗过来，万一你不肯治，朕岂不是很尴尬！”
孙青檀耸耸肩膀，挎起药箱，跟着秦昊走进农舍。
秦昊看到霍武站在农舍中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诧异道：“霍武，你干什么呢？”
听到皇上的声音，霍武身体一震，如梦初醒。
“皇...皇上...”
霍武看到皇上真的来了，脸上满是愕然之色：“您怎么来了？”
秦昊指着孙青檀，道：“朕听说你母亲得了吐血瘟，便叫孙首席过来，帮她治病。你母亲人呢？”
噗通！
霍武感激涕零，双膝跪地，眼泪夺眶而出，嚎啕大哭起来。
秦昊诧异：“霍武，你哭什么？难道你母亲...”
他心中咯噔一声。
霍武的母亲，不会已经病重离世了吧？
霍武仰起头，满脸都是泪水：“皇上，您的知遇之恩，霍武感激不尽，今生今世无以为报！”
“可是，母亲的养育之恩，我也无法报答！”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霍武唯有一死！”
话音刚落，霍武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心窝刺去！
他是真没办法了！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娘亲。
他只有一死，才能不辜负皇上，又保住娘亲的命！
秦昊万万没有料到，霍武会忽然自尽。
他大惊失色，厉声喝道：“霍武，你干什么！静公公，快...”
嗖！
静公公屈指一弹，一枚小石子破空而出，打在霍武的手腕上。
霍武的手掌酸麻，匕首脱手，掉落在地。
静公公身影犹如鬼魅，呼吸间出现在霍武身后。
砰！
他一把将霍武按在地上！
霍武咬着牙，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哀求道：“静公公，求求你！赐我一死！除了死！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混账！”
秦昊一巴掌重重扇在霍武的脸上。
啪！
耳光清脆。
霍武的脸颊红肿，一脸愕然望向秦昊：“陛下，您打我...”
秦昊怒骂：“朕就是打你这不忠不孝的蠢材！自杀？自杀就能解决问题吗？你母亲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自杀的？你如果真的自杀了！你母亲有多伤心，你想过吗？”
霍武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本来就是一根筋的性格。
刚才激愤之下，钻了牛角尖。
皇上的一记耳光，把霍武彻底打醒了。
他惭愧到了极点，大哭道：“皇上，您说的对。我是个不忠不孝的蠢材...”
秦昊一手把霍武提拔上来，很欣赏他的才华。
见到霍武哭成这样，秦昊也心疼。
他把霍武搀扶起来，劝慰道：“霍武，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事已至此。
霍武实在无法隐瞒。
他一五一十，把李牧为了逼自己造反，绑架母亲的事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
秦昊的脸都绿了，一口牙齿几乎咬碎，怒不可遏：“好他个李牧！你自己造反就算了！还敢策反我的爱将！逼他造反！真是不知死活！”
霍武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把李牧造反的事告诉皇上。
那李牧一定会杀了母亲。
可是，霍武别无选择。
母亲从小教自己精忠报国。
如果她在场，也一定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秦昊见霍武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明白他是担心母亲的安危。
秦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思索片刻道：“霍武，你过来！朕有话对你说！”
霍武上前，低声道：“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秦昊道：“今天，朕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你。七天之后，李牧起兵叛乱之时，你一切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至于你母亲，朕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来。”
霍武眸光一闪，重新绽放神采：“陛下，真的吗？”
秦昊负手而立，傲然说道：“朕乃天子，一言九鼎！你是朕的心腹爱将！朕岂有骗你的道理？”
霍武跪地，三拜九叩：“多谢皇上！臣万死，已报君恩！”
秦昊摆摆手，对静公公和孙青檀道：“起驾回宫！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否则，朕要你们人头落地！”
“遵旨！”
静公公和孙青檀冷汗直冒，躬身道。